【注释】

选自《庄子·齐物论》。

周：庄周，即庄子。庄子名周。

与：欤，表疑问的语气词。

【赏析】

庄子在《齐物论》里，讲述了一个非常著名的寓言故事：自己在梦中变成了一只蝴蝶，活生生的一只蝴蝶，自己觉得十分快意，完全忘记自己就是庄周。可是醒来后，自己又一下子变成庄周了。庄子说：

“不知周之梦为胡蝶与，胡蝶之梦为周与。”

意思是：不知道是庄周做梦变成蝴蝶了呢，还是蝴蝶做梦变成了庄周?

庄子认为，世上万事万物，皆受于道，原属一体。虽然外表上，大小形状千差万别，但从“道”的角度去看，其实都是相通为一的。庄周梦中变为蝴蝶，醺醺然以蝴蝶自喜，恰切地表达了“万物与我为一”思想。

后来，这则寓言在美学意义上，被视作生动地描绘出了“身与物化”的审美境界。作为主体的庄周与对象蝴蝶本来是有区别的，但是，由于主体的能动作用，使我(庄周)与物(蝴蝶)融合化一，我中有物，物中有我，不知何者为我，何者为物。那一时刻，物我界限泯灭了，呈现着“身与物化”的自由状态。而这种状态，正是一种审美的自由境界。

千百年来，庄周梦蝶的寓言，一直是人们津津乐道的文学佳话。古今不少文人都把它当做创作的题材，演绎出各种不同艺术形式的杰作。唐代诗人李白《古风》五十九首之九：“庄周梦蝴蝶，蝴蝶为庄周。一体更变易，万事良悠悠。乃知蓬莱水，复作清浅流。青门种瓜人，旧日东陵侯。富贵故如此，营营何所求?”就是其中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