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怀》二百韵 朱彝尊》
《曝书亭集》有《风怀》二百韵,朱竹垞未通籍时为其幼姨所作也。姨,冯氏,世居碧漪坊,与朱宅相近,即《风怀》诗中所谓“居连朱雀巷,里是碧鸡坊”是也。竹垞少尝读书冯宅,年十七,赘焉,与幼姨情益笃,而家人防闲密,意苦不得达,适人后始通殷勤。……竹垞平日尝矫夫人命召其姨,一日,相约俟夫人卧后作深谈。夫人微闻之,即先卧。次晨起,乃命老妪送之归。……后数年,姨卒因竹垞死。 ○近人·徐珂《清稗类钞·情感类》
[述要] 朱彝尊(号竹垞)《曝书亭集》有《风怀》诗二百韵,是朱入仕前为其小姨冯氏所作。冯家世居碧漪坊,与朱宅相近,也就是《风怀》诗中所说的“居连朱雀巷,里是碧鸡坊”。朱年轻时曾在冯家读书,十七岁入赘冯家,与小姨情意更深,但家人防范严密,此情难以传递,直到小姨出嫁后,方得相互来往。朱平时假称夫人之命召小姨前来。一天,相互约好待夫人睡后作深谈。夫人风闻此事,就先上床。次日起床,即命老女佣将妹妹送归夫家。数年后,小姨终因思念朱而死。
[按语] 清吴骞《拜经楼诗话》卷三,言其亡友杨谦注释《曝书亭诗集》,“于《风怀诗》考证尤详,几欲显其姓氏,既而复自裁节。”近人陈衍《石遗室诗话》卷十一亦考其离合踪迹,谓“别有《鸳水仙缘》一小说详其事,闻沈乙庵(曾植)有一钞本”云。又,清袁枚《小仓山房诗集》卷九《题竹垞风怀诗后》,之“序”云:“竹垞晚年自订诗集,不删《风怀》一首,曰:‘宁不食两庑特豚耳。’此躗言也。按元、明崇祀之典颇滥,盖有名行无考,附会性理数言,遽与程、朱并列,竹垞耻之、托词自免,意盖有在也。不然,使竹垞删此诗,其果可以厕两庑乎?亦未必然矣。”但今之《四库》本却违背作者本意,将《风怀》诗暨《静志居琴趣》等悉行删去,《提要》认此“皆流宕艳冶,不止陶潜之赋《闲情》。夫绮语难除,词人常态。然韩偓《香奁集》别有篇帙,不入《内翰集》中,良以文章各有体裁,编录亦各有义例,溷而一之,则自秽其书”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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