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人臣所言 刘琨 卢谌》
初,(刘)琨之去晋阳也,虑及危亡而大耻不雪,亦知夷狄难以义伏,冀输写至诚,侥幸万一。每见将佐,发言慷慨,悲其道穷,欲率部曲死于贼垒。斯谋未果,竟为匹所拘。自知必死,神色怡如也。为五言诗赠其别驾卢谌……琨诗托意非常,摅畅幽愤,远想张、陈,感鸿门、白登之事,用以激谌。谌素无奇略,以常词酬和,殊乖琨心,重以诗赠之,乃谓琨曰:“前篇帝王大志,非人臣所言矣。” ○《晋书·刘琨传》
[述要] 刘琨是西晋末的有名将领、诗人。当初,刘讨伐匈奴刘聪失利,不得不离开晋阳,但仍忧虑国家的危亡,欲雪西晋灭亡的大耻。明知结盟的鲜卑人段匹难以用仁义来说服,还是抱着万分之一的希望,想以至诚去感动他,每次见到将士,都慷慨激昂地谈论,为理想的难以实现而悲伤,想带领自己的部伍战死在敌人的营垒下。谁知计划还没实现,就被段扣留。刘自知这次必死无疑,但神色镇定,写了一首五言诗赠给别驾卢谌。这首诗深有寄托,畅抒了心中的怨愤。怀念历史上张良、陈平在鸿门宴、白登之围中的作用,用来激励卢。谁知卢向来素无谋略,只是用平常的文辞来酬答,使刘非常失望,于是再写诗赠卢,卢却说:“您的前一篇诗抒发的是帝王志向,不是做臣子所能说的。”
[事主档案] 卢谌(285—351) 东晋文学家。字子谅。范阳涿县(今河北涿州)人。好老庄之学。任太尉掾。洛阳陷于匈奴,北依刘琨。曾被刘聪子刘粲所虏。粲败,复归刘琨,为司空主簿。后至辽西,辽西破,归石季龙。冉闵诛石氏,谌随闵军于襄国,被杀。诗文中有赠刘琨之作。也工书,与清河崔悦齐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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