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木——柱桩——十字

        巨大的山岩象征着世界的中心。山顶塑造一头雄健的黑鹿,黑鹿怀着对奥加拉拉——苏人的无限希望和幻想“俯视着脚下的大地。大地犹如它所佑护民族的圣圈和神环。圣圈的中央耸立一棵枝叶茂密的参天大树”。这是一棵“世界之树,一棵有生命的红色权杖。它以强大的生命力茁壮地成长,希望最终能以自身的枝叶给人类带来幸福的庇荫,让大家安全无恙地居住在它的树冠之下。”
        

        “世界之树”是山岩从它“六个父亲”手中获得的礼物。它的“六个父亲”就是标志世界东南西北四大方位的四极以及表示上下方向的天地。红色权杖扎根大地,吮吸大地的水分,它蓬蓬勃勃地生长着,周围簇拥着四匹骏马,马儿闪烁着四种不同的光亮颜色。红色的权杖生根发芽,“慢慢长成一棵簌簌作响的大树,树间萦绕着小鸟不绝的悦耳歌声。”
        奥马哈人遵循着一种与宇宙盘根错节的宗教礼仪。他们有时候砍下一棵吉贝树,剥去树叶,扛回营地,由两名男子将树着色成红黑相间的模样,如左上图所示。红黑相间标志着白天和黑夜。同时,它又象征着雷电和死亡,象征着天地和充满活力而又经久不衰的各种力量。着完颜色以后,人们把吉贝树种植或插立在村庄的广场中央。
        长期以来,吉贝树就成了奥马哈人的圣物。它庄严地屹立在村庄的中央,有时被布置在热闹非凡的贸易市场上。人们围绕着吉贝树展开了一系列的娱乐活动,又歌又舞,其乐融融。这是世界存在以来的第一棵树,它是抚育人类的母亲树,象征着宇宙的宽广博大。印第安人的这类风俗至少也已有了上千年的历史,其意义完全同于被认为充满上帝法力的石头一样。
        印第安人还有在“十字树”前举行庄严宗教仪式的民间风俗。这是一棵以枝叶自然成长的十字架,象征着“原始之树”。人们在树前争相给上帝祭供,用树叶和果实将它神奇地装饰起来。他们把“十字树”称为“神圣的柱桩”,称为“幸福的柱桩”,说它代表着雨水和种子。“十字树”不仅象征着“原始之树”,它还显示了自身的力量:树木可以调节雨水,促进作物生长,象征着肥沃的土地和妇女的生育。
        

        在墨西哥,人们也可以看到类似的生命之树。68页右图所示即为一棵十字架形的吉贝树。树枝上开着六朵花,水平方向地向两端延伸,每边三朵,树冠上蹲一只活泼的小鸟,鸟树辉映,相互成趣。树的根端渐有隆起,中间含一胚胎,象征着孕育世界。这是一幅含意深刻的宇宙图案。
        易洛魁人认为天空的另一面上既没有太阳,也没有月亮,那里只居住一些原始生灵。伴随原始生灵的有光亮之树和树上盛开的花朵,它们会给世界带来幸福和吉祥。另外,光亮之树最终也会回到人间,它变成榆树或松树,茁壮地生根发芽,蓬勃向上,指向青天。刺绣姑娘常把这棵树绣在画面的中央,上面是蓝天白云,高大的树干挺拔粗壮。有的人绣一棵刚刚发出三片嫩叶的幼树。不过,在任何情况下生命之树或光亮之树都平分宇宙的地平线,树冠上端闪烁着太阳的万丈光芒。
        

        有的图案上只绣着天空的光亮之树,树木耸立在表示宇宙的天庭之上,弯弯的树枝烘托圆圆的太阳。如69页图所示,这是一个复杂的主题:两棵树相互融洽地生长在一起,它是天空光亮之树回归大地后的产物,标志着人类的渴望和前景。
        美国和加拿大东北地区的一些居民推崇双曲线的宇宙图像,认为这是一种醒目和杰出的意识。曲线的两端向内钩弯,一会儿呈抽象线性,一会儿似树叶形状,双重曲线蜿蜒伸展,左右两边略成对称,如左上图所示。而有人详示远古时期的一幅画如右上图时说道:“在某山谷的中央有一座帐篷,帐篷两侧是两座遍布森林的山丘。帐篷顶端的上空悬挂着金光闪闪的太阳,左右两面象征着白天和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