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殷梨亭与杨不悔:特别的“歉”意

        殷梨亭更像一个善感多愁的少年,情感细腻而炽热,为情所困所苦,也最看不开想不通。纪晓芙是他初恋的偶像,从此再也不能从他心中消失。痴心失恋,殷梨亭很长一段时间形销骨立,伤心落魄,不能从这意外而沉重的打击中恢复过来,直到有了杨不悔,殷梨亭才找到了移情的对象。
        第一次在光明顶殷梨亭见到杨不悔,险些晕倒,“啊”地叫出声来,身上发冷发热,因为杨不悔“长挑身材,秀眉大眼,竟然便是纪晓芙”。殷梨亭的痴情和执著,同时也正是让杨不悔对他感动和怜惜的主要原因。
        杨不悔奇特的身世和遭遇,使她的行事和思考也不同于一般的少女。她受创的精神和心灵,在正常的情况下也难以找到慰藉和解脱,因为她精神和感情的要求要比一般少女高得多。殷梨亭的那种炽热和丰富的内心,正是她所需要的。而恰逢殷梨亭受伤,她去照顾殷梨亭,这个奇特的机缘,正好起了催化和撮合的作用。
        还有很重要的一点,那便是杨不悔为母亲补过。连纪晓芙自己都愧对殷梨亭,为自己的行为对他抱歉,杨不悔作为旁观的评判,自然更对殷梨亭有一种特别的“歉”意。当殷梨亭昏迷时拉着她的手叫“晓芙”,求她不要离开时,当殷梨亭醒来后的眼光仍是那么热切和凄苦时,杨不悔的心软了,由怜生爱了。倪匡先生说,殷梨亭的弱点,也是他吸引人之处。正是这样,殷梨亭的软弱稚气和惨苦的生活,使他另有一种悲剧的幻美,使杨不悔深坠其中再也不能自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