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花之隐逸者也;牡丹,花之富贵者也;莲,花之君子者也。
【注释】
选自宋·周敦颐《爱莲说》。
花之富贵者:牡丹花开得艳丽超群,显得华贵,故如此说。
花之君子者:因莲有“出淤泥而不染”等品格,故说它是花中君子。
【赏析】
周敦颐的《爱莲说》,是一篇经世不衰的散文精品,它托物寓意,阐释了爱莲的道理,表达了自己的人格和操守,极富情致。在众花之中,作者视莲花为群芳之冠,他还以人格化的形象,对比莲、菊和牡丹,并以这三种花象征三种不同的人品类型:
“菊,花之隐逸者也;牡丹,花之富贵者也;莲,花之君子者也。”
意思说:菊花,是花中的隐逸者,牡丹,是花中的富贵者,而莲花,则是花中的君子。
这里,作者以隐逸者的形象比喻菊花,以富贵者的形象比喻牡丹,以君子的形象比喻莲花,象征性地写出了菊、莲、牡丹三种花的不同品格。然而花乃草木,原本不具备人格的,作者却赋予其不同的品行、操守和人格美。作者认为,莲花的精神与菊花近似,却不像菊花那样冷傲,也不像牡丹那样妍丽、富贵媚人。莲花出污泥而不染,受清水洗濯而不妖冶,凸显出一种君子之风,所以比之为百花中的君子!
东晋诗人陶渊明独爱菊,他不肯为五斗米折腰,解绶归隐后,饮酒赋诗,安享“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田园逸趣,显示出一种雅致芬芳、傲然物外的性格。所以,在作者眼里,菊花是一个逃避现实的隐逸者的象征。自李唐以来,世人盛爱牡丹。据唐人李肇《国史补》卷中记载:“京城贵游,尚牡丹,三十余年矣。每春暮,车马若狂,以不耽玩为耻。执金吾铺官围外寺观种以求利,一本有值数万者。”唐代诗人刘禹锡《赏牡丹》诗说:“‘唯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京城。”白居易《买花》诗也说:“共道牡丹时,相随买花去。……一丛深色花,十户中人赋。”反映了唐代都城长安每年春暮车水马龙,观赏牡丹的盛况,以及唐人“甚爱牡丹”的时尚。所以,在作者眼里,牡丹像是皇皇都城中富贵者的象征。
作者却乖于世人,独爱莲花,在它身上寄托一种超凡脱俗、不与世同流合污的志趣和人格理想。这种思想情怀,既不同于隐逸者,更不同于世俗社会中那些热衷于功名利禄者的人生追求。然而令作者感叹不已的是,社会生活中,像陶渊明那样远离污浊社会的隐逸者,东晋以后已经很少了,而争名逐利,汲汲于富贵者多起来了,追慕君子之风,能够引为同志的人,则更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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