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摩出身传灯传

明万历清白堂杨丽泉刊本《达摩出身传灯传》正文书影

明万历清白堂杨丽泉刊本《达摩出身传灯传》正文书影

明代白话长篇神魔小说。四卷六十四回。题“逸士朱开泰选修,书林清白堂杨丽泉梓行”,作者朱开泰待考。成书于明万历年间。

现仅存明万历清白堂杨丽泉刊本,藏日本天理图书馆。1985年台湾天一出版社“明清善本小说丛刊”、上海古籍出版社“古本小说集成”影印清白堂杨丽泉刊本,1994年春风文艺出版社“中国古代珍稀本小说”排印清白堂杨丽泉刊本。

达摩出生在南印度香至国,是国王的第三个儿子,原姓刹利帝,初名菩提多那。自幼聪慧,性纯笃,似与沙门有不解之缘,后拜有道高僧般若多罗为师。多罗为其更名达摩,达摩者,“通大之仪”也。多罗甚喜达摩,传授他如来真义,并授予衣钵,预言其六十年后当往震旦传教。多罗圆寂后,达摩继承其遗志,光大佛门,远近靡然,向风从之。

多罗大师另有二弟子,佛大仙、佛大胜。溺于旁门小乘,忌妒师父对达摩的偏爱,于是分徒众,立六宗,与达摩抗衡。达摩与六宗论辩,六宗折服,皆归如来正宗。

香至国国王异见,欲毁如来三宝,众臣谏,王不从。达摩之徒宗胜素善辩,请往见国王,达摩以为其道尚浅,未允。宗胜潜见国王,未果,被异见王逐,宗胜羞惭投崖,为神人所救。达摩以不信佛则忘善,不用归则废法,久长是之,宗庙将沦丧为由,立遣婆罗提去王室救宗胜。婆罗提见国王,与国王论说佛性,王悔悟,便向婆罗提咨询法要,朝夕忘倦。后询得达摩是婆罗提师父,又是其叔祖。次日,迎达摩进殿。达摩为国王忏罪消灾。王以为宗胜自尽,悲痛不已,达摩告知宗胜所在,王遣使迎之。达摩预言宗胜不至,需再诏之,又谓七日后王将有疾,后所言皆验,自此,异见国王乃崇奉三宝。

达摩于国演教六十余年。一日,想起师父遗训,遂治装渡海往震旦传灯。途中历尽艰险,海里蛟龙作祟,巨浪掀天,达摩施法伏之。行至海南登岸西行,又遇紫章三峰之猛虎,又被达摩收伏,并戒其毋得伤生。历三寒暑,到达南海,百姓隆礼相迎,时值梁普通七年庚子,萧昂得知达摩已至,具表奏闻,梁武帝遣使将达摩大师迎往金陵,筑殿以待。达摩至,梁武帝斋戒沐浴,亲自出都城迎接。倾城官商士民争睹达摩仙姿,盛况空前。以至缙绅不显贵,甲胄不显勇,堂堂天子不知尊贡,惟达摩为大矣。武帝常执弟子礼,侍达摩左右,愿舍身事佛。天下百姓也都效之。然武帝只是“浮名好佛,兢兢在言语文字上探讨,及至谈禅语偈”,却“漠然无得”,达摩知其点化不悟,便离京都,寓居嵩山少林寺。时正魏孝明帝正光元年。

达摩至少林寺,终日面壁不语,人们莫知其妙,谓之“观壁”。面壁九载,年月深久,其像形于石壁。达摩于少林寺收徒三人,其法名:道副、道育、总持。总持是女尼。后皆成高僧,然其时悟性欠佳,达摩不甚满意。后又收弟子,法名慧可。

慧可本是婆罗门僧,名为神光,久居伊洛,知识渊博,好谈玄理,进退于儒释之间。闻达摩道行甚深,至寺,欲拜达摩为师。达摩试其诚意,终日面壁,不与一语。神光立志不懈,侍立终日,毫无怠意。一日,大雪纷扬,神光侍立依旧,达摩有感,方与谈禅,知神光悟性甚高,又恐其心其志不坚。直至神光断臂明志,方收其为徒,更名为慧可。达摩之道行,使嵩山岳帝敬服,并向其求安心之法,颇得达摩点化。

达摩于少林寺行满成功,欲归天竺。于是,聚集众徒,当面试其道行,只有慧可得其所传真髓,便密授慧可如来正法,传慧可如来衣钵,授慧可《楞伽经》。

达摩欲回天竺,江右龙吟虎啸,嵩山鹤唳猿啼,哀哀不止。岳帝亦竭力挽留。达摩以业缘已定,难以改变,欲携众徒游禹门千圣寺。时有杨太守拜访,达摩预言自己将有灾难,太守欲为其化解,达摩不从。果在游千圣寺时中毒,此乃第六次也。只因达摩在中国普施法雨,遭到佛教界其他门派众僧的忌恨,然前五次因达摩业缘未备,故随中随解,此次,达摩感到行满成功,不再解救,遂端坐圆寂。

达摩圆寂后,魏出使西域的使者宋云,自西域归,于葱岭途中遇见达摩。梁武帝闻达摩在魏教化大行,欲再迎归金陵,忽闻达摩圆寂,正嗟叹不已,又见魏庄帝书信,言宋云在葱岭见达摩大师,遂亲自撰写碑文,又亲自祭奠,并赐号圆觉大法禅师。

慧可独得达摩真传,甚遭师兄弟们的忌恨,众僧欲加害于慧可,夺其师传之衣钵。达摩深知佛门弊端,预先指示其逃避。波提等追赶,只见慧可脚下生云,白日升天。波提等拜慧可为师,而慧可直奔雷音寺见如来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