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古至唐虞传

明书林余季岳刊本《盘古至唐虞传》正文书影

明书林余季岳刊本《盘古至唐虞传》正文书影

明代白话中篇历史演义小说。全称《按鉴演义帝王御世盘古至唐虞传》,一名《帝王御世志传》、《盘古志传》。两卷七则。题“景陵钟惺伯敬父编辑,古吴冯梦龙犹龙父鉴定”。钟惺(1574—1624),字伯敬,号退谷,湖广竟陵(今湖北天门)人;或曰此书系后人伪托。成书于明崇祯年间。

现仅存明书林余季岳刊本,藏日本内阁文库。1985年台湾天一出版社“明清善本小说丛刊”、中华书局“古本小说丛刊”、上海古籍出版社“古本小说集成”影印书林余季岳刊本。

天未开前,盘古生于大荒野,世界混混沌沌。盘古氏在西方找到一把石斧,凿开混沌,天地定位,日月升落,四象变化,盘古功成而逸。

天皇氏名定干支,百姓方识岁时。地皇氏教民定日月星三辰。人皇氏时,风气渐开,万物群生,于是分天下九区,有君有臣。

几蘧氏时,百姓日出则成群相邀同行,日晏则各人寻自己所爱,同类而处,子女只识其母,不识其父。百姓如鹑鸟一般,无常居住处,到处为家,随处觅食。

有巢氏呼集众民,为避兽而在树上搭起高架。当时或争虎豹的皮,或夺牛马的肉,割下林木互斗,胜者自大,要弱者服他,不服者听公道的老人分析。燧人氏学啄木鸟,钻木取火,从此百姓烧灼鸟兽肉食;又教民入水捉鱼,结绳记事;设立师长,设市交易,立婚姻大礼,便有一夫一妻制。

仓颉造字,又制政教法度和礼乐刑罚,成了教化。祝融氏作乐,人民听了,耳目聪明,血气和平,一发寿命长了。轩辕氏教民造车运行,教民镕铸铜铁,天下大治,人民丰足。

伏羲为五帝之首,画阴阳八卦,教民六种书法和甲历之法。伏羲氏殁,共工自负有智慧神通,窃去冀方地面,日夕残虐百姓,淫纵女色。当时祝融氏分理一方,为伏羲氏之臣,见共工如此不道,决定把他驱除,以安天下。于是出师冀方与共工大战,共工败阵而逃,直至不周山下,用头怒触不周山。不周山是承天一柱,被共工触下一角,地维缺,天柱折将下来,幸亏女娲聚起五色石,炼就五行气,补好了天。共工不自悔过,反而更加作乱,壅起滔滔洪水,祸害天下人民。女娲大怒,一刀杀了共工,水害遂息。百姓大悦,尊女娲为女皇,都于中皇之山,天下太平。女娲命臣随制造笙、簧两般乐器,吹动笙、簧以通各国不相习之风俗。

古时百姓,只满山野摘草木果品充饥,搏禽兽之肉以食,不晓耕稼之事。神农氏根据天有四时,地有高下,教民制耜、耒耕地播种,并出令:民为邦本,食为民天。一人不耕,天下有受其饥者;一女不织,天下有受其寒者。神农氏见百姓多有疾病,乃口尝百草,察寒温平热之性;一日遇十二毒,肠翻腹痛,而服解毒之药力化之,遂作方书,某毒用某药解,某病用某药疗。还教民饮甘泉,避苦水。

神农氏教民日中为市,凡天下货物,携来市中,排列肆上,以有换无,各得其愿。

当时诸侯中有个夙沙氏不服神农氏,欲反。其臣箕父谏之不可,夙沙氏反将箕父杀死。百官来奏神农氏,请求讨伐夙沙氏。神农氏不同意,说这是我修德不够。夙沙之民,见神农氏修德行仁,怨其君暴虐叛乱,自发聚起数万民众,攻杀夙沙氏,相率来归神农氏。从此万国九州,南至交阯安南国,北至幽都顺天府,东至阳谷,西至三危,尽来归。

炎帝时,蚩尤作乱,黄帝轩辕会诸侯攻蚩尤,对阵于涿鹿之野。风后排八门握机阵,轩辕造指南车大胜蚩尤。黄帝元妃嫘祖,教民育蚕治丝茧以供衣服。黄帝命伶伦制五音十二律。

尧帝时命羿收风伯,射九日,除三怪。

舜二十以孝闻,三十尧因四岳荐,乃召舜,以二女妻舜,又命九子、百官事舜。舜之继母爱己子象,恶舜,常在舜父瞽瞍面前唆害舜。象进一计,教瞽瞍命舜爬梯子上屋顶,然后拿开梯子,从下面堆起柴薪,纵火烧将起来,以为舜不焚死,也必跌死。谁知舜手拿两片箬笠,当作两个飞翅,跳下房来,毫无伤损。

过了几时,象又生一计,叫舜浚古井,绳索吊到一半便抛掉,舜从半井坠下,不料下面有狐精捧着,并引他从狐洞出去。顷刻便有无数石头抛下,将古井填塞,舜却已回到自己房里操琴解闷。

尧欲逊位于舜。舜举用贤才八恺八元,将四凶投之四裔;因鲧治水无功,劳民伤财,举其子禹代之治水;凿齿四处害人,舜命羿收之。

舜即位,都于蒲阪,今之河中府,命九官分理职事,天下悦服。惟有苗不服王化,舜命禹出征,有苗守住城池,不与禹争战。禹恐劳民伤财,班师而回,认为不可武威,于是大布文德,有苗民主动来降。

舜荐禹,崩于苍梧山,今之宁远县,在位六十一年,寿一百一十岁。妻娥皇、女英哭舜于苍梧之野,以手拭泪,弹在修竹上,泪痕点点滴滴,粘在竹上干了,一点一点圆转而有纹,即今之湘妃竹。娥皇、女英没于湘水,遂为湘水之灵,世称湘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