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载阳堂意外缘》
载阳堂意外缘
清光绪二十五年(1899)上海书局石印本《载阳堂意外缘》扉页书影
清光绪二十五年(1899)上海书局石印本《载阳堂意外缘》正文书影
清代白话长篇世情小说。四卷十八回。不题撰人。据序知为周竹安著。周竹安,号秋斋,江苏毗陵(今武进)人。成书于清光绪年间。
现存主要版本有清光绪二十五年(1899)上海书局石印本,藏复旦大学图书馆。上海古籍出版社“古本小说集成”影印上海书局石印本,1997年春风文艺出版社“中国古代珍稀本小说续”排印上海书局石印本。
明朝嘉靖年间,江陵句容邑有一人姓邱名树业,字玉坛,略知经史,酷嗜烟花。娶妻童氏,嫌童氏有才无貌,彼此不甚和洽。
一日,邱树业游秦淮河,遇一少妇美若天仙,心中念念不忘。两年后,邱树业又与她于长生庵中相遇,并探听得少妇姓尤,乃邝史堂之妻。邱树业为一亲芳泽,卖身为仆,混进邝府。尤氏见其办事谨慎,亦有钟情意,彼此心许。一日,邱树业对尤氏贴身丫环悦来调戏说笑,悦来哭诉尤氏。尤氏醋意大发,恨邱树业用情不专,借机怒叱。邱树业亦自知不是,甘心受罚,毫无怨言。邱树业又趁无人之际,向尤氏道明自己卖身为仆的真相。尤氏见邱树业真心爱己,十分感动,亦处处关照于他。
一夜,邱树业梦见从前旧相好南华女史已成仙,并恭贺自己与尤氏有合枕之欢。原来邱树业、尤氏二人夙世有缘,今生合当相处三十余年。天亮,邱树业见了悦来,大献殷勤,百般怜爱,悦来芳心暗许。夜里,尤氏支开身边之人,暗暗将邱树业放进内室,两人如愿以偿。一日,有一人冒充尤氏侄孙前来骗银,尤氏识破诡计,那人如实招供,招出邝史堂在安徽做生意,瞒着尤氏私自蓄妾一事。尤氏得知后恼怒了一场,写书信给邝史堂揭露其事。夜里,邱树业入内室同尤氏私会。悦来去找邱树业谈心,见其不在,留字条一张。天明,邱树业归房看见字条,大惊失色,怕悦来识破机关,泄露出去。邱树业去探听悦来口风,误以为其已知自己与尤氏之事,嘱咐悦来保守秘密。悦来答应邱树业之请求,并与其共效于飞之乐。
邝史堂接了尤氏家信,知其娶妾之事已被尤氏所知,并得知走漏消息的罪魁祸首乃其妾施氏的哥哥施猾计,遂遵尤氏信中吩咐,将施猾计唤来骗他写下卖身文契。施氏因哥嫂以前虐待自己,趁机报复,肆意凌辱,以泄其愤。邝史堂赶回家中,负荆请罪,曲意奉承尤氏,尤氏方消怒气。
邝史堂欲去长生庵追荐亡弟,差邱树业去安排打点,不想邱树业差点泄露其与尤氏之事。尤氏得知,借机呵斥邱树业,以示薄惩。邱树业受责,气愤填膺,怨恨尤氏薄情寡义,作了一首秽诗诋毁她。朦胧中邱树业梦见自己被三个鬼差拘到尤氏房中,将秽诗递给尤氏。尤氏看了,又气又急,拽起一根木棍将邱树业打了七八十下。邱树业醒来后,浑身隐隐作痛。尤氏天明醒来,梦中之事历历在目,遂独自一人去邱树业房中搜查,搜出悦来赠邱树业的一双绣鞋,知其两人已经苟合,有了私情;又见果有秽诗一首,与梦中所见丝毫不差。尤氏气恼郁闷,打发邝史堂回店后就病倒了。邱树业见尤氏病了,屡次前去探望,尤氏总是冷嘲热讽。一日,邱树业再去看望,尤氏身边无人,一时怒起,大打出手。邱树业为自己争辩,剖析情由;尤氏亦说明上次惩罚他的实情,方知两下都误会对方,遂和好如初。尤氏又说已知他与悦来有私,嘱咐将悦来拉来一同入局,以防泄漏尤氏隐私。邱树业将悦来唤来,与尤氏共同将事情一一剖析明白,尤氏正式将悦来许配给邱树业为妾,认邱树业为侄,从此二女同事一夫。
施氏因百般凌辱兄嫂,嫂不堪折磨,在饮食中暗下巴豆毒害施氏。施氏九死一生,病愈后查出此事,拷打嫂子母女。适有邝史堂族侄张荣光来拜访,施氏误以为系嫂之兄弟,大声呵骂。张荣光被辱骂,心中不甘,到至交孙知县处告状,孙知县替他出了气。邝史堂回家后闻知此事,知系一场误会,花了些银子送给孙知县与张荣光,平息此事。
尤氏替邱树业捐了个前程,邱树业、悦来十分高兴,晚间三人摆宴庆贺,吃酒行令,热闹非凡。尤氏为了长远之计,假借以亏空账目为由,将邱树业逐出家门。邱树业回到故乡,与妻童氏重逢。尤氏将家中旧仆陆续辞退,换了一批新人。正月,尤氏将童氏接来,正式认邱树业为继子。适邝史堂回家,举家同庆。二月,邝史堂回安徽,童氏亦归家料理,邱树业仍留在邝府。从此,邱树业与尤氏、悦来三人安安稳稳,朝夜寻欢,如鱼得水,似漆投胶。
一日,邱树业出门闲逛,不慎将尤氏送的香囊与悦来赠的玉鸳鸯丢失。这两物正巧被邱树业的旧相好刘采芹拾到,放在长生庵寄卖。第二天尤氏、悦来上长生庵烧香,见卖这两物,疑心顿起,回家后不容邱树业辩解,操起一门闩来就打,打得邱浑身都是伤痛,卧在床上动弹不得。邱树业向尤氏、悦来说明丢失一事,尤氏、悦来派人去长生庵打听真相,知冤枉了邱树业,十分内疚,细心服侍邱树业。邱树业亦安心养伤,慢慢痊愈。
一夜,邱树业与尤氏、悦来朦胧睡去,梦见南华女史邀三人同去其所居花园游玩。南华女史升任花部司萌使者,恭贺邱树业否极泰来,并告知邱树业、尤氏二人前世之事,尤氏与邱树业方恍然大悟。邱树业见南华女史丫环秋容美貌,心怀思慕之情,秋容亦钟情于邱树业,动了凡念,两人遂通。后邱树业等三人惊醒,各述梦中之情,无不应合。正说之际,果见一仙女隐隐现身,正是秋容。原来秋容因私通邱树业,犯了天条,被逐出仙班,降至凡间,与邱树业了结情缘。邱树业将其置为第二房小妾。
转眼年终,邝史堂携施氏、童氏同来与尤氏祝寿。适倭寇骚扰,盗贼横行,尤氏去屋前设下机关埋伏,招募勇士守护,以备不虞。过不多日,果有流寇抢劫,被尤氏、邱树业等杀败。地方官将尤氏、邱树业之事迹上奏朝廷,朝廷下旨封赏。邝史堂因店中事烦,携施氏回安徽而去,童氏亦回家料理。尤氏、邱树业从盗贼尸上搜得数万金,不敢据为己用,暗中拿来周济贫穷,广施功德。善事感动神明,城隍上奏玉帝,玉帝准尤氏、邱树业各增寿二十年,以明善有善报之理念。
后尤氏、童氏、悦来、秋容各生一子,尤氏、童氏之子俱出仕为官。尤氏、邱树业等在家,家中日旺一日,无论大小事情,无一不顺适。光阴似箭,日月如梭,转眼尤氏已一百一十岁,邱树业已九十九岁,而其精神丰采宛如三十余岁人。一日,忽闻仙乐缥缈,只见南华女史下凡,将尤氏、邱树业、悦来、秋容四人尽度上天,同列仙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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