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杏为鼠所啮
王磐
斜插,杏花,当一幅横披画。毛诗中谁道鼠无牙,却怎生咬倒了金瓶架?水流向床头,春拖在墙下,这情理宁甘罢!哪里去告它?何处去告它?也只索细数着猫儿骂。
这支曲写的是生活中发生的一桩小事,也有人当作讽谕之作来读。老鼠拖倒了花瓶架这件事本身没有多少意义,但散曲多具民歌与童谣的趣味,常常只为了好玩,并不追求意义,但本曲也有借题发挥:天下本无事,可是碰到坏蛋来了,就毁这个,要那个,搞得花落水流,破坏和平与环境。受害者不肯甘休,但哪里找衙门去告他呢。气他不过也只有骂骂猫儿出出气。从而讽刺社会治安状况欠佳,而恶人不好惹,是对世相的一种刻划。
但此曲与前曲在写作上有明显的不同。前曲是意在讽刺,而托物言志;此曲却是缘事(老鼠拖倒了花瓶)而发,捎带讽刺。曲中老鼠造成的损害不甚严重,整个气氛也比较轻松,与前曲的差别正在有意无意间。
本曲亦用口语,絮絮叨叨中,忽杂引诗经之语,是其诙谐处。前八句都说老鼠可恨,后三句一转,说无可奈何只得骂骂猫儿出气,目标发生了转移,也自然诙谐,显得新鲜有趣。曲中不说把花拖到墙下,而说把“春”拖到墙下,借代的运用也很有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