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湖春雨图

清·吴伟业作

纸本墨笔

纵一一三厘米

横四二.四厘米

藏上海博物馆

南湖,古称鸳鸯湖,据《嘉兴府志》记载:“鸳鸯湖,在府城南,即南湖,烟雨楼踞其上,五代时建。”此轴的创作构思,来源于画家对现实生活的真切感受。画家曾在青年至中年的十年间,两度游览嘉兴南湖,亲眼目睹了那儿发生的深刻变化,由此对故地产生了两种截然不同的感受,从而提笔写下《鸳湖曲》一首。顺治九年(1652)三月下浣,画家即以原曲的含义,绘成此图,成为一幅形象鲜明、含义深邃的文人画作品。

南湖春雨图

此图布局,采用上下对折法。其上半部分,是画家工楷书写的《鸳湖曲》一首。总数计十七行。间隔行距,疏朗匀称,字迹端庄古雅,有赵孟頫遗韵。其曲的格调,为仿古体诗,曲的大意分两层。前一层,画家以满腔的热情歌颂往日,把昔日的鸳湖之景,描写得花红柳绿,芳草萋萋,表达了画家为往日的鸳湖美景所陶醉的心情。后一层,却以苍凉哀伤的情绪,把今日的鸳湖描绘得阴沉萧森、动荡不安。此曲原载于《梅村集》卷三,经核校,其中字句互有同异。图幅的下半部分,写南湖之景,布局稠密,景物刻画精致真实。烟雨楼就坐落在鸳鸯湖中,周围古木掩映,丛篁倚立,经受着雨水的滋润,显得更加生机勃发。楼阁的附近,湖水蜿蜒曲折,深浅莫测,像一条白色的裙带,迂回其间,远方的村坞梵刹四处隐埋,青山逶迤,高低起伏,画面的气氛,显得格外静谧,安闲和谐,一切都好像笼罩在细雨濛濛之中。

秦祖永《桐阴论画》曾云:“吴梅村祭酒伟业,笔意雅秀绝伦,脱尽作家习气。生平不多画,然一落笔便有卷轴气。嫩处如金,秀处如铁,真逸品也。后之人见先生画者,自然躁释矜平。”而此画运笔沉稳,以常见的披麻皴画山石,线条流动不滞,笔势自然活泼。四处的古树,姿态各异,以中锋淡墨勾勒,再以浓淡适宜的墨彩,随意点簇而成。其基本画风近似王鉴的娄东画派,反映出作者中年时日趋成熟的风格面貌。由于画家观察入微,体验深刻,加上深厚的文学素养,诗、书、画都结合得清新、细腻,使欣赏者如闻如见,引人入胜。图幅上端钤起首印“灌隐”朱文印,下钤“骏公”朱文印、“吴伟业印”朱文印。《吴越所见书画记》、《过云楼书画记》均有著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