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居弈兴图

辽·佚名

绢本设色

纵一○六.五厘米

横五四厘米

藏辽宁省博物馆

此图1974年5月出土于辽宁省法库县叶茂台的七号辽墓。辽代绘画不乏名作,如耶律宗真的鹿,耶律德邻的写真,萧瀜的山水花鸟,但真迹罕存,这幅辽代山水虽无款识,却是相当珍贵的。考古界认为是辽代早期作品,并定名“山弈候约”,如果称为“山居弈兴”,也未尝不可。

图中深山楼阁,楼前平坡曲栏,两人对坐弈棋,一童子侍侧;栏外巨崖横出,屋宇半掩,一人高冠策杖缓步,或为不速之客,后一童肩长琴,一童负酒葫芦;人物之间呼应生情。作者描绘士大夫隐逸悠闲的生活场景,而为了烘托这个气氛,对周围的自然景物及其位置、形状等,煞费经营。且看坡石层叠,坡上长松成林,楼阁掩映其间,坡后双峰拔起,峰外白云缭绕,高与天接,云中复见远峰三五。正是在这又高又深又远的层次与气势之中,寄寓着弈棋艺术之既高且深而又悠远的精神境界。

山居弈兴图

画风上颇受五代时期中原与江南的影响,并有唐代的遗痕。例如山水布局雄峻,近于梁时荆浩、关仝,岩石皴法类南唐卫贤《高士图》,树法厚实,似南唐董源,而勾云填粉,远峰用石青、石绿重彩,则保留唐法,至于宋沈括《梦溪笔谈》所说:“李成画山上亭馆及楼塔之类,皆仰画飞檐。”此图亦然。

艺术构思方面,也许是力求奇险,以致若干细部的交接、穿插,不免有些生硬别扭。

若论此图的主题或创作动机,似乎可以说明我国北方部族从辽代起已开始醉心中原文化,向往文人雅士生活,延至金代而不衰,金赵秉文《寄王处士子端》(王庭筠号子端,善画山水木石):“李白一杯人影月,郑虔三绝画诗书。”可以想见一般。试看辽代此图以荆、关的质朴为主,而金代王庭筠《幽竹枯槎图》力追苏(轼)、米(芾)的超逸,便不难理解北国画风发展的趋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