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斑斓土蚀晕苔纹，犹辨徽宗旧日文。曾为用兵停岁币，空劳聚敛复燕云^②。中原血力倾芳草，五国亡魂对夕曛^③。疑是汴京宫内物^④，青城携至犒诸军^⑤。

二

岳家军未醉黄龙^⑥，米老书来塞外逢^⑦。滥赏髯阉登上爵^⑧，酬恩昏德爱臣封。输金难买白沟渡^⑨，辇石同移艮岳峰^⑩。府库凄凉成蔓草，只余年号字重重。

注释 ①此诗写于道光元年三月，诗人51岁，在复州城守尉任上。作者原注：“台兵自土内刨出者。”②燕云：燕云十六州。③五国：五国城，辽时对剖阿里、盆奴里、奥里米、越那笃、越里吉五城的总称。夕曛： 日落的余光。④汴京：即今开封市，五代梁、晋、汉、周及北宋的首都。⑤青城：地名，分南青城与北青城，都在河南省开封县境内。南青城在南薰门外，宋时为祭天斋宫。靖康末，金将俘徽、钦二帝于青城。金末，蒙古将领速不台攻汴至青城。北青城在封丘门外，宋祭地斋宫也。⑥黄龙：黄龙府。辽太祖时置，治所在今吉林农安县，金天眷三年 (1140)改名济州。⑦米老： 米芾，字元章，宋著名书法家。作者原注： “闻此钱字是米元章所书。”⑧上爵： 高官。⑨白沟： 河名，在今河北省，即西东流向的拒马河。宋辽原来以此河为界。后来宋室南渡，金国侵入白沟河以南。⑩艮岳：山名，宋徽宗于禁城东筑之，一名寿峰，在今开封县城内东北角。初筑时，聚集从全国各地运来的奇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