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德清

        

赠歌者韩寿香

        半池暖绿鸳鸯睡,满径残红燕子飞,一林老翠杜鹃啼。 春事已,何日是归期?
        【鉴赏】此曲抒发了伤春思归之情。
        池塘水满,浮萍暖绿,鸳鸯睡而不动;小径落红点点,燕子轻飞呢喃, 树林丛中,杜鹃鸟声声鸣叫。开曲三句,为我们描绘了一幅春末夏初的风 景画。这三句看是写景,实则景中含情,情景交融。人们常以鸳鸯、燕子 比喻恩爱夫妻和情侣,像卢照邻《长安古意》:“得成比目何辞死,愿作鸳 鸯不羡仙”,罗邺《春闺》“愁坐兰闺日过迟,卷帘巢燕羡双飞”都是很好的 例证。此曲中,作者显然是用“鸳鸯”、“燕子”的成双成对来反衬自己的 孤单无伴。
        “杜鹃”又名“思归鸟”,鸣声凄厉,能动旅客归思。作者无疑是以“杜 鹃”之“啼”来暗示自己思归的情怀。因此,开曲三句既是景语,也是 情语。
        “春事已,何日是归期?”又是一年春事了,可人在江湖,何日是归家的 日子呢?在此,盼归之迫切,不能归去之苦闷都跃然纸上,全曲意旨也尽 在其中。此曲题为《赠歌者韩寿香》,韩寿香的生平已无从考证,她与作者 的关系也是一个谜,但曲中所表现的“君问归期未有期”的惆怅,却是明白 如话的。
        此曲写景极富层次感,由池塘到路径,由路径到树林,由近及远,从低 到高,由视觉到听觉,空间不断转换,官能感觉也不断变化,其间,既有浮 萍的宁静、鸳鸯的慵懒,又有花的飘落、燕的轻飞,动静相生,风格清丽秀 雅,内容虽无大深意,但茶余饭后不妨一读,不也可以尽消闲之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