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止庵

        西风黄叶稀,南楼北雁飞。揾妾灯前泪^①,缝君身上衣。 约归期,清明相会,雁还人未归。
        

        【注释】①揾(wèn):拭,擦。
        【鉴赏】这是一首描写秋思的小令。任中敏先生在《散曲概论》中 说:“曲以说得急切透辟极情尽致为尚”,“且多冲口而出,若不能待者。” 特别是小令,因为篇幅短小,字数有限,所以常常“冲口而出”,一开篇就点 破主题。这首小令却另辟蹊径,不是以“急切”的破题开篇,而是从写深秋 景象开始。
        此曲宛如两个电影镜头展现在读者眼前。首先摄下一个深秋雁归 图:秋风萧瑟,黄叶飘零,北雁南飞。接着把画面切入闺中女子:一个女子 在灯前一面抹着泪,一面为丈夫缝制寒衣。画外音是两人分别时信誓旦 旦,约好在清明时节相会。可眼下西风渐紧,黄叶稀疏,秋雁南归,而丈夫 依然没有回来,归期渺茫,怎不令人潸然泪下。
        这首小令开篇从深秋景象写起,接着从晚秋楼外之景转写深夜女子 的闺阁,最后以“人未归”点破主题,至此读这首小令时的迷雾顿时散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