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吉

        

乐清箫台

        枕苍龙云卧品清箫^①,跨白鹿春酣醉碧桃^②,唤青猿夜 拆烧丹灶。二千年琼树老,飞来海上仙鹤。纱巾岸天 风细^③,玉笙吹山月高,谁识王乔^④。
        

        【注释】①苍龙:指苍劲的松柏。云卧:一作“卧云”,即隐居之意。②春酣: 春盛、春浓之际。③纱巾岸:将头戴的纱巾往上推,露出额头。④王乔:即仙人王 子乔。传说中“王乔控鹤以冲天”,“好吹笙作凤凰鸣”。
        【鉴赏】这首小令,不妨看做是作者自号笙鹤翁、又号惺惺道人的注 释,从中不难看出他慕仙羡道的情怀。只见他隐逸于云间山巅,枕苍松翠 柏而卧,吹笙箫而自得其乐。春暖花开时节,沉醉于碧桃花下,夜深人静 之时,流连于崇山峻岭之间,好一副逍遥自在、怡然自得的神情。读到这 里,很容易让人联想起以好吹笙、控鹤云游而闻名的仙人王子乔。但作者 毕竟是人间凡胎,“跨白鹿”也只为欣赏人世间的良辰美景,“唤青猿”并 不为炼丹修道以求长生,而是醉心于清静自适,于高山流云间怡悦性情。 所以在接下来的诗句中,诗人言道:“二千年琼树老,飞来海上仙鹤。”如果 不能尽享良辰美景,纵然长生不老又有何意义呢?况且玉树琼枝历二千 年也会枯干老去,何如骑仙鹤遨游人间呢?诗人迎风而立,浮想联翩。玉 笙在手直吹得月上山尖,无限的情怀、所有的心事随着悠悠笙鸣,回响于 高山丛林之中,夜已阑珊,谁能听得懂其中的含义呢? 曲子最终以“谁识 王乔”的设问煞尾。
        “谁识王乔”,谁就能解开作者为何自号笙鹤翁、又号惺惺道人之谜, 识与不识,只能有待于亲爱的读者在曲中自己去寻找答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