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君厚

        

第四折

        [越调·斗鹌鹑]焰腾腾火起红霞,黑洞洞烟飞墨云,闹 垓垓火块纵横^①,急穰穰烟煤乱滚^②。悄蹙蹙火巷外潜 藏^③,古爽爽烟峡内侧隐^④。我子见烦烦的烟气熏^⑤,纷 纷的火焰喷,急煎煎地火燎心焦,密匝匝烟屯合峪门^⑥。
        

        【注释】①闹垓垓:闹哄哄。②急穰穰:心慌意乱。③悄蹙蹙:静悄悄。 ④古爽爽:孤零零。⑤子见:只见。⑥屯合:聚集。峪门:谷口。
        【鉴赏】《晋文公火烧介子推》是写春秋晋国忠臣介子推的故事。
        晋献公时,宠信骊姬,贬斥太子申生。晋献公为骊姬的儿子修筑楼 台,劳民伤财。大臣介子推就给献公讲述商纣王失国的故事,想劝说献 公,但终无效。介子推于是辞官回了老家。之后,骊姬便逼死太子申生。
        骊姬害死太子申生后,又伙同国舅加害公子重耳。重耳便逃到介子 推家里。国舅穷追不舍也追到介子推家,威逼介子推务必交出公子重耳。 然而介子推决心替重耳死,在告别老母妻儿之后,正要寻剑自刎时,介子 推的儿子介休先替父母自刎而死。介子推便带着重耳出逃,在风雪的深 山老林中,没有粮食,介子推见重耳饥饿难当,便割下大腿上的肉给重耳 吃。这时,正遇到楚国人来迎接重耳,在重耳随楚国人走后,介子推又回 到家中敬养老母亲。
        重耳回国后继位,号称文公。封赏了各位有功之臣,独独忘记了介子 推。介子推得知重耳做了晋文公,漏封自己时,便作了一篇《龙蛇歌》悬在 晋国的宫门上,背起老母亲隐藏到崇山峻岭之中。
        晋文公见诗后,请介子推出山,但他执意不肯。晋文公为逼介子推下 山,就派人大火烧山。介子推也不躲避,抱着黄芦树烧死。晋文公最终也 无奈,只得为介子推设祭后归去。
        这则[越调·斗鹌鹑]便是描写当时晋文公大火烧山逼介子推出山的 情景,它以樵夫之口,从旁观者的角度描述了火烧介子推的悲惨场景。纵 使介子推有亲子替死、割股侍主的义举,仍然免不了被晋文公遗忘,甚至 遭受焚身之祸,这就是所谓“天子重贤臣”!
        从介子推葬身火海中,也可让后人清清楚楚地感受介子推淡泊功名 利禄的风范。这也许是后人从中可以借鉴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