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处机(公元1148—1227年)，字通密，号长春子。登州栖霞(今属山东)人。元初道士。道教全真道“北七真”之一。19岁出家，后拜王重阳为师，甚契玄机。王重阳死后，他在陕西磻溪洞穴中住了6年，苦心修道。后来又隐居龙门山励志精修7年。以后金庭与南宋先后派遣使者召之，皆不去应诏。元太祖派使者召请，丘处机率弟子18人跋涉万里，历尽艰难，4年后抵达西域大雪山。太祖深契其言，礼遇甚隆，尊为神仙。爵“大宗师”，掌管天下道教。死后，元世祖褒赠“五祖七真”徽号，赐号“长春演道主教真人”世称“长春真人”。著有《摄生消息论》、《大丹直指》、《磻溪集》、《玄风庆会录》、《鸣道集》等。



〔正 史〕

丘处机，登州栖霞人，自号长春子。儿时，有相者谓其异日当为神仙宗伯。年十九，为全真学于宁海之崑山，与马钰、谭处端、刘处玄、王处一、郝大通，孙不二同师重阳王真人。重阳一见处机，大器之。金、宋之季，俱遣使来召，不赴。

岁己卯，太祖^①自乃蛮^②命近臣札八儿、刘仲禄持诏求之。处机一日忽语其徒，使促装曰：“天使来召我，我当往。”翌日，二人者至，处机乃与弟子十有八人同往见焉。明年，宿留山北，先驰表谢，拳拳^③以止杀为劝。又明年，趣使再至，乃发抚州，经数十国，为地万有余里。盖蹀血战场，避寇叛域，绝粮沙漠，自昆仑历四载而始达雪山。常马行深雪中，马上举策试之，未及积雪之半。既见，太祖大悦，赐食、设庐帐甚饬^④。

太祖时方西征，日事攻战，处机每言欲一天下者，必在乎不嗜杀人。及问为治之方，则对以敬天爱民为本。问长生久视之道，则告以清心寡欲为要。太祖深契其言，曰：“天锡仙翁，以寤^⑤朕志。”命左右书之，且以训诸子焉。於是锡之虎符^⑥，副以玺^⑦书，不斥其名，惟曰“神仙”。一日雷震，太祖以问，处机对曰：“雷，天威也。人罪莫大于不孝，不孝则不顺乎天，故天威震动以警之。似闻境内不孝者多，陛下宜明天威，以导有众。”太祖从之。

岁癸未，太祖大猎于东山，马踣，处机请曰：“天道好生，陛下春秋高，数畋^⑧猎，非宜。”太祖为罢猎者久之。时国兵践蹂中原，河南、北尤甚，民罹俘戮，无所逃命。处机还燕，使其徒持牒^⑨招求于战伐之余，由是为人奴者得复为良，与滨死而得更生者，毋虑二三万人。中州人至今称道之。

岁乙酉，荧惑^⑩犯尾，其占在燕，处机祷之，果退舍。丁亥，又为早祷，期以三日雨，当名瑞应，已而亦验。有旨改赐宫名曰长春，且遣使劳问，制若曰：“朕常念神仙，神仙毋忘朕也。”六月，浴于东溪，越二日天大雷雨，太液池岸北水入东湖，声闻数里，鱼鳖尽去，池遂涸，而北口高岸亦崩。处机叹曰：“山其摧乎，池其涸乎，吾将与之俱乎!”遂卒，年八十。其徒尹志平等世奉玺书袭掌其教，至大间加赐金印。

《元史·释老传》卷二○二

[注 释]

①太祖：指元太祖铁木真。②乃蛮：地名。③拳拳：恳切的样子。④饬：勤。⑤寤：通“悟”，醒悟、明白、提醒。⑥虎符：虎形的兵符。《后汉书·杜诗传》：“旧制，发兵皆以虎符，符策会合，取为大信”即用做一种信物。⑦玺：官印。⑧畋：打猎。⑨牒：这里指文书。⑩荧惑：荧：火星;荧惑即眩惑、迷惑。



[相关史料]

真人族姓丘氏，讳处机，道号长春子，祖居登州之栖霞。宿禀^①仙姿，聪敏博达，神襟逸迈，识度不凡。未弱冠一年，颖然顿悟，弃累投玄而参访焉。大定^②丁亥春正月，重阳自陕右而来，访求知友。始及昆嵛，真人闻而往观之，目及神会，遂师事焉。亲炙左右，重玄理窟，日以发明。继而同志偕来，谓丹阳子马公、长真子谭公、长生子刘公、玉阳子王公、广宁子郝公，数子同师，遂结方外之心交，泛全真之法海。荷师资授受，皆能服膺，而各得所传。居无几，重阳惟携马谭刘丘而行，声传四海。已而之汴，复寓岳台坊之邸中，顿致数子。久之，付后事于丹阳，无疾而返真焉。四子护灵榇而归殡于终南，丧事既毕，各议所之，分方立志。于是真人乃游秦陇，戢迹磻溪。箪瓢不置，蓑笠随身，物我俱忘，心宇泰定。……大定戊申^③春二月，世宗遣使征赴阙庭。掌行万春醮事，特旨主全真堂。屡承接见，问保安之道，真人谕以抑情寡欲，养气颐神，发明道德之宗，剖析天人之理，上大悦而益敬之。明昌辛亥^④，复之海上，而居滨都之太虚观，同道者咸师尊之。……时膺皇朝应运，奄有区夏，朔南始通，德誉上逮，己卯^⑤冬十月，上遣便宜刘仲禄率轻奇数十。搀抢开道，径及海滨，奉诏征师。真人以天意所存，不辞而发轫，侍行者一十八人，皆丛林之杰出者。指程西北，跋涉艰虞，万里龙沙，继及行在。上嘉来远之程，重慰劳之。一日，问以长生之药。真人曰：“有卫生之经，无长生之药。”上嘉其诚。每召就座，即劝以少杀戮，减嗜欲，及慈孝之说，命史录之。癸未^⑥春，特旨复燕，敕建长春宫，主盟玄教，天下之冠裳者咸隶焉。仍赐金符，其徒乘传，往还奉对，敕蠲门下赋役。自是玄风大振，道日重明，营建者棋布星罗。参谒者云骈^⑦雾集，教门弘阐，古所未闻。

元·姬志春《长春真人成道碑》(《道家金石略》)

赞曰：仆尝游燕台，见三人，相与论丘仙翁之功德。其一人曰：“我以为磻水溪边，七年苦志，宝玄堂上，数载流光，炼金丹太药之基，种火棘^⑧交犁之树，出神入梦，干地回天，此功德之最大者也。”其一人曰：“非也，我以为修宫立观，传教度人，开全真七朵之莲，种无影三花之树，受簪冠者半天下，谈道德者匝^⑨世间。无人不饮于重玄，有物尽沾于至化^⑩，此功德之最大者也。”其一人曰：“乃二公之所说，见其小不见其大，得其粗不得其精，取太山之半拳，拾邓林之一叶也。我则以为，当蒙古之锐兵南来也，饮马则黄河欲竭，鸣镝⁽¹¹⁾而华岳将崩，玉石俱焚，贤愚并戮，尸山积而依稀犯斗，血海涨而仿佛弥天。赫威若雷，无赦如虎。幸我长春丘仙翁应诏而起，一见而龙颜稍霁⁽¹²⁾，再奏而天意渐回。诏顺命者不诛，许降城而免死，宥⁽¹³⁾驱丁而得赎，放虏口以从良。四百州半获安生，数万里率皆受赐。所谓展臂拒摧峰之岳，横身遮溃岸之河，救生灵于鼎镬⁽¹⁴⁾之中，夺性命於刀锯之下，不啻乎百千万亿将逾于秭穰⁽¹⁵⁾京垓。如此阴功，上通天意，固可以碧霄往返，白日飞升，又何用于九转丹砂，七还玉液者也!”张神童诗云：“磻溪炼就九还砂，道德文章第一家。三岛有期应去也，至今鸾鹤唳栖霞。”

元·秦志安《金莲正宗记·长春丘真人传》

道士丘处机，字通密，登州栖霞人，号长春子。师王害风，继唱全真，本无道术。有刘温字仲禄者，以作鸣镝幸于太祖，首信僻说阿意甘言，以医药进于上。丘公行年三百余岁，有保养长生之术，乃奉举之……壬午夏四月初五日，始过雪山达于行宫，至上前数拜退身致敬，礼毕然后入帐。上曰：“有何长生之药以资朕躬?”丘公逡巡拱身答曰：“有卫生之道，而无长生之药。”上以言赐以马乳。……凡有所对，皆平平之语，无可采听。问其年甲多少，伪云不知。考问神仙之要，唯论固精养气，出神入梦，以为道之所极致，美林灵素之神游，爱王害凤之入梦;又举马丹阳恒云，屡蒙圣贤提奖，真性遨游异域。又非禅年多恶梦境，盖由福薄不能致好等也。又问湛然居士观音賛⁽¹⁶⁾意，中书轻而不答，而有识闻之，莫不绝倒。既而东回表求解符，自出师号，私给观额，自填圣旨，谩昧主上。独免丘公门人科役，不及僧之及余道众，古无体例之事，恣欲施行。上之所说，湛然居士编入《西游录》中，备明丘公十谬。

《大藏经·露九祥迈》(《至元辨伪录》卷三》)

丘公(即丘处机)之达西域也，仆以宾主礼待之。居无几，丘公从容谓予曰：“久闻湛然遵崇释教。夫释、道二教素相攻嫉，政恐湛然不相契合，岂意原待如此，真通方之士也。”仆应之曰：“三圣人教行于中国，岁远日深矣。其教门施设，尊卑之分，汉、唐以来，固有定论，岂待庸人俗士强为其高下乎!”厥后彼之门人有讽予奉道训名于丘公者，仆应之曰：“予幼而习儒，老而奉释，安有降于乔木而入于幽谷者乎!”其议遂寝。予久去燕，然知音者鲜。特与丘公联句和诗，焚香煮敬茗，春游邃圃，夜话寒斋，此其常也。尔后时复书简往来之者，人不能无情也。待以礼貌者，人而无礼，非所宜为也。

……

客曰：丘公(丘处机)进奏谈道之语，可得闻欤?

居士曰：“壬午之冬十月，上召丘公以问长生之道。所对皆平平之语及精神气之事。又举林灵素梦中挈宋徽宗游神霄宫等语。此丘公传道之极致也。

客曰：丘公与子游者久，亦有异闻乎?

居士曰：丘公尝举渠师王害凤出神入梦为毕竟事;又举渠之法兄马公，常云屡蒙圣贤提将真性遨游异域;又云，禅年恶梦境，岂知福力薄劣者，好梦不能致也。此为彼宗教之深谈也。识者闻之，未尝不绝倒也。……尝假宋《播芳文粹》于予，一日谓仆曰：有一二语，欲与湛然商榷，夫古人之文章愈深，则人愈难知耳。《播芳》中黄鲁直所著《观音賛》有云：通身是眼，不见自己，欲识自己，频掣⁽¹⁷⁾驴耳，此何等语耶?予默而不答。予私谓人曰，山语脱白衲，僧已知落处。渠未窥祖道之藩篱，况其堂奥乎?予自此面待而心轻之。

客曰：君与丘公亦有所许可乎?

居士曰：谈论之初，酬咏之际，稍尝面许。交游既深，穷其底蕴，予不许丘公之事，凡有十焉：初进见，诏询其甲子，伪云不知，安有明者之士不知甲子者乎?此其一也;对上以徽宗梦游神霄之事，此其二也;自谓出神入梦，为彼宗之极理，此其三也;又云圣贤提真性遨游异域，自爱梦境，此其四也;不识鲁直賛意，此其五也;西穷昧谷，梵僧或修善之士皆免赋役，丘公之燕，独请蠲道人差役，言不及僧，上虽许免役，仍令诏出之后，不得再度，渠辄违诏，广度徒众，此其六也;又进表乞符印，自出师号，私给观额，古昔未有之事，辄欲施行，此其七也;又道徒以驰驿故，告给牌符，王道人者驺⁽¹⁸⁾从数十人，悬牌驰骋于诸州，欲通管僧尼，丘公又欲追摄海山玄老，妄加毁坼，此其八也;又天城毁夫子庙为道观，及毁坼佛像，夺种田圃，改寺院为庵观者甚多，以景州毁像夺寺事致书于从乐居士，文过饰非，天地所不容，此其九也;又顺世之际，据厕⁽¹⁹⁾而终，其徒饰辞，以为祈福，此其十也。

耶律楚材《西游录》

长春子丘处机为全真，学于宁海之昆仑山。(元)太祖圣武皇帝劗金之十年，方事西域闻其有道，自奈蛮俾近臣刘仲禄持诏求之，又忽其见而迟其来，继伻⁽²⁰⁾以迓⁽²¹⁾之，抽兵以卫之。与语雪山之阳，帝之所问，师之所对，对敬天爱民以治国，慈俭清静以修身。帝大然之，曰：天遣仙翁以寤朕。命左史书其言，又以训诸皇子者。……顾于老子取天下者，尝以无事之言，已阴契其说，而冥会其机。呜呼圣哉!……始发韧抚州，经数十国，为地万有余里，喋血于战场，避寇乎叛城，绝粮于莽阒⁽²²⁾之沙漠。自昆仑四年而至雪山，马上举策试之，未及积雪之半，触寒栗，裹皲⁽²³⁾痱，宁其身之不恤，以忧轸斯世。计其劳绩，有不在开国诸勋之下。故帝赐之虎符，副以玺书，不斥其名，惟曰神仙。凡为是学，复其田租，蠲其征商。……臣又思之，宫之与碑，宜一其时，太、定、宪三宗，日不暇给，嗣教真人尹志平、李志常，不请则宜。以世祖之圣，在位之久，其培树拥卫斯学之力，而张志敬、王志垣、祁志诚，无一言焉及仙。今请而辄报可，岂天固存列圣未究，以待陛下为终之耶!……又虞自经厄以还，禁为醮祠，今虽开之京师，而外未白⁽²⁴⁾也。乃下诏万方，其旨若曰：“先皇帝令，江之北南，道流儒宿，众择之。凡金篆科范，不设释言者，在所听为。”若然，先皇之开醮祠者，有成命也。为犯法臣所不爱，竟柅⁽²⁵⁾而止，自今其惟以先皇成命从事，是世祖独未究者，陛下又终之也。呜呼!事之开也有门，而来也有途，其就也有时，而成也有候，方是诏下，四海之人，感激奋言。始吾以为经厄之余，丘氏之学熄矣。陛下嘘而然之，俾屯者以亨，塞者以通，梗其道者除之，取其业者还之，丛是数美于仙之身，又冠之以宝冠，荐之以玉珪，被⁽²⁶⁾之以锦衣，皆前嗣教者所无。呜呼!仙之求之报盛德，图以酬至恩，……当如何也?

姚燧《牧庵集·长春宫碑》卷一一

真人讳处机，字通密，号曰长春子。丁亥⁽²⁷⁾春，闻重阳在昆仑山烟霞洞，竭蹶⁽²⁸⁾而往，抠⁽²⁹⁾衣请教。重阳见而爱之，与语终夕，玄机契合，……迤逦⁽³⁰⁾从师，东别海山，南游汴梁。岁月既久，志气弥⁽⁴⁶⁾坚，师资之道，过於胶漆，玄关妙揵，多所启明。一旦祖师赴蓬壶之约，遗物离人而入于天矣。大葬礼毕，西游凤翔，乞食于磻溪太公垂钓之所，战睡魔，除杂志，前后七载，胁不占席，一蓑一笠，虽寒暑不变也，人呼为蓑衣先生。妙合虚无⁽³¹⁾，理通玄奥，复归刘蒋，以为先师旧隐之地，恋恋不能舍去。

大定戊申春二月，世宗闻其名，遣使召赴阙所，赐甚厚，待诏于天长观。久之，奉敕主行万春醮事。逮四月朔，以中旨住持全真堂，仍御书篆额。五月初一日，召见于长松岛。秋七月十日再召见，剖析天人之理，演明道德之宗，甚惬⁽³²⁾上意。……明昌之改元也，东还海上，归隐栖霞，修建坛宇。比及戊辰岁，道价鸿起，名满四方，天子嘉之，敕赐为太虚观，仍加赐玄都宝藏六千余卷，以为常住，居无何，兵革满河朔间，宋使洎⁽³³⁾金使各持诏来宣，同日北方大蒙古亦使便宜刘仲禄来宣，人皆以为师。

当南行，盖南方奉道之意甚厚，而北方则杀戮大过，况复言语不通，而我师不言，但选门人之可与共行者，得一十八人，同宣差刘仲禄西行。过蓟至德兴府，寓于龙阳观，以诗寄燕京诸友云：“十年兵火万民愁，千万中无一二留。去岁幸逢慈诏下，今春须索昌寒游。不辞⁽³⁴⁾岭北三千里，仍念山东二百州。穷急漏诛残喘在，早教生命得消忧。”过白骨甸，阴风积雪，寒入骨髓，险阻艰难，备尝之矣。……西行数万里，凡所见山形水势奇人怪物不与中国同者甚多。是时，成吉思皇帝方守算端国未下，宣差刘仲禄乃以师见。帝劳之曰：“他国征聘，皆不应命，远逾万里而来此间，朕甚嘉之。”对曰：“山野奉诏而起者，天也，非人力之所为也。”上赐之食，食毕，问曰：“真人远来，有何长生之药以资朕乎?”师曰：“但有卫生之德，而无长生之药。”上爱其诚实，由是每日召见，即劝之少杀戮，灭嗜欲，前后数千言。耶律晋卿方为侍郎，录其言以为《玄风庆会录》，皇帝皆信而用之。问镇海曰：“真人当以何为号?”镇海曰：“有人尊之曰父师者，有曰真人者，有曰神仙者。”上曰：“从今已往，可以神仙号之。”至癸未春首，奉旨以甲骑数千送还燕京，敕改天庆观为长春宫，更修白云观，合而为一，以北宫万岁山太液池关赐之，改为万安宫，诏天下出家善人皆隶焉。仍赐之以金虎符，便宜行事。前后所受敕诏甚多。师既住持长春宫，而教化⁽³⁵⁾大行，全真之道，翕然而兴，主持醮坛，祈风祷雨，刻期不差，如影响焉，千门万户，莫不归向，师方逍遥自得，凡午斋之余，必行数骑往游万安宫，玩山溪之富盛，乐禽鱼之蕃息(36)，日凡一往，将暮则归。岁在丁亥六月二十有三日，……午后一刻，升宝玄堂，留颂云：“生死朝昏事一般，幻泡出没水长闲，微光现处跳乌兔，玄量开时纳海山，挥斥八紘如咫尺，吹嘘万有似机关。狂辞落笔成尘垢，寄在时人妄听间。”遂归葆光堂，栩栩然蝶化矣。是时有青鸾白鹤，徘徊上下，瑞气弥漫，仙音缭绕，乘空而去，官僚士庶，靡不瞻拜。殡于白云观之处顺堂焉。三年之后，启棺更衣，手足如绵，颜采如生，所有歌诗、杂说、书简、论议、直言、语录曰《磻溪集》、《鸣道集》、《西游机》近数千首，见行于世。

元·秦志安《金莲正宗记·长春丘真人传》

〔注 释〕

①禀：持，拿着，引申为具有。②大定：公元1167年。③大定戊申：指公元1188年。④明昌辛亥：明昌：金章宗完颜亶年号(公元1190—1196年)，明昌辛亥指公元1191年。⑤己卯：这里指公元1219年。⑥癸未：这里指公元1223年。⑦骈：并，并列。⑧棘：酸枣树，一种落叶灌木，枝上有刺。⑨匝：满、遍。⑩至化：达到极点，引申为最大、最高、最好。(11)鸣镝：响箭。(12)霁：(怒气、怒容)消散。(13)宥：同“佑”，宽恕、赦免。(14)鼎镬：古代的一种酷刑，用鼎烹人。(15)秭：禾把的记量单位。穰：禾茎，稻麦秸。(16)赞：即“赞”，帮助、协助。(17)掣：拉、牵引。(18)驺：骑马的走卒。(19)厕：在……里面，参与，置身于。(20)伻：使者。(21)迓：迎，欢迎，迎侯。(22)莽阒：形容非常安静。(23)皲：破裂。(24)白：说，这里是传开的意思。(25)柅：用于止车的木块，这里为阻止的意思。(26)被：通“披”，穿的意思。(27)丁亥：这里指公元1169年。(28)蹶：快跑。(29)抠：提起。(30)迤逦：接连、相继。(31)虚无：空空洞洞，道教所倡的一种境界。(32)惬：符合。(33)洎：及、到。(34)辞：退却。(35)教化：教育，传授知识，使人开化。(36)蕃息：繁殖，增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