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年厉员外宅残菊
顾非熊
才过重阳后,人心已为残。
近霜须苦惜,带蝶更宜看。
色减频经雨,香销恐渐寒。
今朝陶令宅,不醉却应难。
菊花是人们所熟悉的,原产我国,久经栽培,品种很多,为著名的观赏植物,世界各地普遍栽培。不过,这首诗既没有盛赞菊花品种之繁多,也没有歌唱菊花的“冲天香阵”,而是以工整洗炼的诗句重点描摹了万年(地名)厉员外居处残菊之“残”和赏菊人彼时彼地的心情。
诗人写道,重阳才过,人们(当然也包括诗人自己)从心理感觉上来说,已经视菊花为残菊。诗人认为,已近寒冷时节,对菊花需要特别怜惜。正是由于这种怜惜心情,所以,看到飞落着蝴蝶的菊花就觉得它更值得欣赏。
“色减频经雨,香销恐渐寒”两句,诗人以近乎对仗的诗句极其准确地写出了残菊的特征——色减香销,以及之所以“残”的原因——屡次经过雨水的洗涤,同时,因为天气渐渐寒冷。
这首诗的第一、二、三联重点突出了一个“残”字,透过这一“残”字,我们不难看出诗人对大自然中美好景物的眷恋,以及对美好景物将要衰落的怜惜之情。比起后人苏东坡的“荷尽已无擎雨盖,菊残犹有傲霜枝”和郑思肖的“宁可枝头抱香死,何曾吹落北风中“等咏菊诗来,顾非熊的这首诗似乎少了一点坚贞、豁达的情操,而多了一点淡淡的惆怅。
结尾一联,诗人以陶渊明喻厉员外,因为陶渊明亦酷爱菊,陶有“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秋菊有佳色”等名句。诗人说,在陶令住处,亦即在厉员外住处,想不醉是很难做到的。为什么呢?人们都知道,生活中大凡喝醉酒,无外乎两种情况,一种是因为喜,因特别高兴喝多了;另一种,便是因为忧、愁,借酒浇愁喝醉了。诗人看到残菊,爱、怜、惜之情交织在心头,感情是比较复杂的。基于这种心情,诗人说“不醉却应难”是完全可以理解的。但是,我们似乎也可以断言,诗人既然已经把握了自己感情的脉搏,说明诗人是理智的,恐怕多喝一点也不会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