昊天有成命,老天定下了成命,

二后受之。文王、武王承受它。

成王不敢康,成王更不敢安逸,

夙夜基命宥密^①。早早晚晚受命多勉力。

於缉熙^②,啊,继承它、光大它,

单厥心^③,用尽心力呀,

肆其靖之^④! 因而天下太平啦!

(采用金启华译诗)

[注释] ①夙夜基命宥密:即夙夜其命有勉。“基”、“其”古通,“宥”、“又”、“有”古通。“密”读为“勉”,努力。②於(wu):叹美辞。③单:通“殚”,尽。④肆:于是。

[赏析] 这是一首祭祀成王时所唱的颂诗,约写作于康王之时,全诗一章共七句。第一句讲天命所归,第二句说文、武二王受命,第三句以下详叙成王的功德。显然,诗是以赞颂成王为中心的,然而又为什么涉及文、武王呢?汉初政论家贾谊的一则分析,有助于我们对诗人构思的理解:“二后,文王、武王也。成王者,武王之子、文王之孙也。文王有大德而功未既,武王有大功而治未成,及成王承嗣,仁以莅民,故称《昊天》焉。”(《新书》)我们看到,在短小的诗篇中,诗人用简洁的语言,十分紧凑地叙写了周初三王,对创建、巩固新兴王朝所作出的不同贡献;同时又重点宣扬了成王为完成父辈事业所进行的黾勉努力。诗歌的这一叙写特点,当之无愧地赢得了前人“通首密练”的好评。

这首诗纯用赋体,无韵,风格质朴严实。句子参差不齐,散文化倾向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