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原为文学方面(特别是诗歌)的 运动,后来遍及所有的表现形式,最终 扩展到思想领域。这个名称究竟来自 纪尧姆·阿波利奈尔还是皮埃尔·阿 尔贝-比罗,已不甚了了。反正从1917 年起这个运动已在孕育之中,1919年 乃在巴黎出现。当时仅是一个人数有 限的小组,其发起人为路易·阿拉贡、 安德烈·布勒东和菲利普·苏波。他们 出版了一个名为《文学》的刊物。这个 名称确好与他们的主张相矛盾,因为 这些出身于有产者的青年人,旨在摧 毁数百年来建立在感觉的合理分类和 思想条理化基础上的那种传统文学观 念。《文学》虽然有意成为十足的无政 府主义刊物,但却仍处在自我探索的 过程中,这一点从他们和卓越的典 范作家保尔·瓦莱里的接触就可以说 明。就在1919年,这个小组与1916年 在巴塞尔发起达达主义运动的特里斯 唐·查拉联合。超现实主义和达达主 义从此携手并进,并发表了大量煽动 性的、大吹大擂的、而且往往是十分激 烈的宣言(其中尤以佳节宫宣言、独立 者沙龙宣言和加沃厅宣言费的笔墨最 多)。但是,后来超现实主义终于兼并 了达达运动。1920年,菲利普·苏波和 安德烈·布勒东发表了《磁场》(les Champs magnétiques)一书。这是第 一本“纯粹”超现实主义的作品。1924 年,布勒东发表该运动的宪章《超现实 主义第一个宣言》(Premier Manifeste du surréalisme)。他们在宣 言中表示:超现实主义是“纯粹的心理 自动作用,人们借助于这种自动作用, 用口头、书面或其他任何方式来表达 思想活动。它不受任何理智主宰,摆 脱了任何美学或伦理学成见。超现实 主义奠基于某些过去一直被人忽视的 联想形式的超现实信念,奠基于梦想 万能和毫无得失考虑的思想活动的信 念。超现实主义旨在彻底毁灭所有其 他的心理结构,并取代它们来解决生 活中的主要问题”。在安德烈·布勒东 的号召下,这个运动聚集了数十个各 类的作家、诗人和艺术家,其中包括 保尔·艾吕雅、罗贝尔·德思诺斯、 邦雅曼·佩雷、勒内·克勒韦尔、马 克斯·恩斯特、罗歇·维特拉克、安 托南·阿尔托、约瑟夫·德尔泰伊、 安德烈·马松、皮埃尔·纳维尔、乔 治·于涅、勒内·夏尔、萨尔瓦多· 达利、米歇尔·莱里、雷蒙·格诺、雅 克·普雷韦尔。这个运动不仅在法国 国内,而且在国外都产生了巨大影响, 其影响遍及当代整个思想界和当代所 有的艺术形式。它宣布形象高于一 切(正如这个运动的先驱与朋友皮埃 尔·勒韦迪所说的那样:形象应当“自 行鼓翼而来”),并毫不迟疑地授与至 高无上的形象以启示力。布勒东曾说: “我所说的就是神的启示。”必须注意 的是,如果说超现实主义诗歌一般都 是不连贯的、没有逻辑意义的(他们认 为诗文本身都是思想活动的“自动”笔 录),那么超现实主义的绘画在制作甚 至在风格上却是十分拘谨而刻板的。 超现实主义几经变化,主要是由于其 成员在选择马克思主义和革命的问题 上难以取得一致。1925年,皮埃尔·纳 维尔创立了一个分裂性的小团体《光 明》。1930年,路易·阿拉贡参加了法 国共产党。1932年刊物《超现实主义为 革命服务》出版。1938年,保尔·艾吕雅 参加法国共产党,并被开除出超现实 主义运动。自1935年起,运动已失去势 头,一些新的流派(尤其是多少还是 来源于超现实主义的罗什福尔派)都 认为这个运动已经完结。后来,尽管 安德烈·布勒东和几个年轻的超现实 主义者办了刊物《超现实主义》,却有 点象个光杆司令。然而,超现实主义精 神来源于上个世纪三十年代的“狂热” 浪漫主义,甚至可追溯到过去一切表 现离奇古怪或者荒诞的作品,如菲利 普·德·博马诺瓦尔的杂拼诗①、达 卡左特的《爱着的魔鬼》 (le Diable amoureux)、热拉尔·德·内瓦尔的 《奥雷利亚》(l'Aurélia)及阿希姆· 达尔南的故事等。这种超现实主义精 神仍然存在,而且不会泯灭,它不仅存 在于诗歌和艺术中,而且也存在于社 会生活本身,因为超现实主义精神对 社会生活的背景中的很大部分有着重 要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