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

2023-09-20 可可诗词网-外国文学名著 https://www.kekeshici.com

《飘》外国文学作品简析

作者:[美]米切尔

类型: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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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书成书于1936年,是一部步入经典文学殿堂的通俗爱情小说。作者玛格丽泰·米切尔(又译密西尔)(1900—1949)出生于美国南方美丽的亚特兰大市,从小便受良好教育的熏陶,成年后获文学博士学位。她曾在《亚特兰大新闻报》做记者,工作努力,成就卓越,于1937年获美国新闻界最高奖普利策奖,1939年获纽约南方协会金质奖章。1949年,米切尔在一交通事故中不幸身亡,英年早逝。

米切尔的一生十分短暂,除《飘》以外,未能留下更多佳作。《飘》是美国出版业的一大奇迹,它刚一出版便成为头号畅销书,首印5万册,一天内便销售一空,到1949年,该书发行量已超过600万册。根据小说改编的电影《乱世佳人》更使小说增色不少,费雯丽(郝思嘉的扮演者)与克拉克·盖博(白瑞德的扮演者)的精湛表演使该片一举夺得10项奥斯卡大奖,成为好莱坞的经典名片。影片在我国上映时,上海影院连续40天爆满。傅东华先生在看过影片后,欣然接受了浩大的译书工程。所以《飘》与改编后的影片《乱世佳人》可谓相得益彰。

由浙江人民出版社出版,傅东华翻译的《飘》是较好的译本。

内容精要

1861年4月,战争迫在眉睫。佐治亚州迷人的郝思嘉小姐并不关心战争局势,她认为自己的魅力究竟能征服多少人才是至关重要的。但她的好心情却因听到心上人卫希礼将与媚兰订婚的消息而变坏了。她打定主意一定要在卫希礼的定婚宴上大显身手,以赢回卫希礼。

精心妆扮后的郝思嘉确实是宴会上最亮丽迷人的女人。她找准机会和卫希礼密谈。她向他表白芳心,并要求两人一起私奔。卫希礼拒绝了她的提议。郝思嘉气急败坏,顾不得什么南方淑女风度,抓起花瓶就向卫希礼砸去。这一幕全落在了军火投机商、声名狼藉的浪子白瑞德眼里。

郝思嘉气急之下大力挑逗媚兰的弟弟查理,并草率地与他结婚。两个月后,查理死于军中,郝思嘉不得不按习俗穿丧服,过沉闷的寡妇生活。幸好在一次为南方军队举行的义卖会上,白瑞德以捐赠150美元的高价获得与郝思嘉跳舞的权利,把她重新带入了丰富多彩的社交生活之中。



电影《乱世佳人》中郝思嘉与塔尔顿家的孪生兄弟



南方众多男子都上了战场,英俊魁梧的白瑞德仍留在后方做各种投机生意,他对郝思嘉的殷勤使她重新成为令人艳羡的对象。

卫希礼请假回家,临走前发现媚兰已怀孕。卫希礼恳求郝思嘉无论在什么情况下都要帮助媚兰,与媚兰在一起,郝思嘉答应了。

南方军队节节败退,亚特兰大即将陷落。媚兰恰在这时分娩。医生们都在忙着处理伤兵,郝思嘉只得自己为媚兰接生。媚兰产下一男婴后,白瑞德带着她们,坐上一破旧马车,冲出已陷于大火中的亚特兰大,驶向思嘉的家园陶乐。中途,白瑞德离开她们上前线去了。

郝思嘉回到家中,得知母亲已去世,父亲精神失常,两个妹妹身染重病,家中只剩下几个老仆。她毅然放下小姐架子,亲自挤奶、劈柴、种地、摘棉花,甚至在危急关头开枪打死一前来抢劫的北军士兵。

战争结束,卫希礼回到陶乐。州政府强加给陶乐的300美元税款使陶乐有易主的危险。郝思嘉觉得不堪重负,她再次恳求卫希礼带她私奔,又遭拒绝。郝思嘉觉得自己只剩下陶乐这惟一的安慰了,她将不择手段保护陶乐。

于是她只身前往亚特兰大,以出卖自己为代价向狱中的白瑞德借钱,但白瑞德表示他目前无能为力。绝望的郝思嘉巧遇妹妹的未婚夫甘扶澜,获悉她尚有一些资产。郝思嘉略施巧计,诱引甘扶澜向他求婚,从而保住了陶乐。

白瑞德出狱后告诉郝思嘉他是巨富。郝思嘉便向他借钱,开始经营有利可图的木材厂。战后的南方社会动荡不安,郝思嘉在前往工厂的途中遭黑人抢劫。甘扶澜、卫希礼等三K党人组织对黑人的报复,甘扶澜在冲突中死去。



电影《乱世佳人》中的白瑞德和郝思嘉



甘扶澜死后,白瑞德向郝思嘉求婚。婚后两人的生活奢华无度。但郝思嘉仍对卫希礼念念不忘,生下女儿美蓝后,郝思嘉便与白瑞德分居。

媚兰准备为卫希礼举办秘密生日会。她叫郝思嘉去叫上班的卫希礼回家。郝思嘉与卫希礼谈起战前旧时光,感慨万千,不禁相拥而泣,这一场面恰巧被人撞见,流言四起。郝思嘉十分尴尬,不愿再在生日会上露面,但白瑞德却坚决要求她去。生日会后,白瑞德带着女儿回老家,郝思嘉也回到故园陶乐修养。三个月后,白瑞德回到家中,他像换了个人似的,对人谦恭有礼、温文尔雅,原来他是希望自己的女儿能在友好的环境中成长。然而,美蓝却在骑马中意外身亡,夫妇俩异常悲伤。

媚兰病危时告诉郝思嘉白瑞德十分爱她,希望他们两人能幸福。郝思嘉此时也意识到自己真正爱的就是白瑞德。媚兰死了,郝思嘉回家希望与白瑞德重新开始。但白瑞德已心灰意冷,执意离开她。

郝思嘉此时才28岁,她认为一切都还不晚。她要先回陶乐故园,在那儿修复自己疲惫不堪的身心,她相信希望就在明天。

知名篇章

以下选自小说结尾部分。媚兰死去的当天晚上,白瑞德与郝思嘉直面两人的情感危机。白瑞德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完完全全剖白自己对郝思嘉深挚的爱。白瑞德的语言中流露出爱的芬芳和令人窒息的爱的伤痛。无论是在小说《飘》还是电影《乱世佳人》中,这一部分都堪称经典。

她重新坐下来,让那刺眼的煤气灯光落在自己的雪白惶惑的脸上。她看着他的眼睛,静听着他的说话。他的说话是正正经经的,并没有诙谐,也没有讥讽,也没有哑谜。他用这种态度和她说话,现在是破题儿第一遭。

“你有没有想起过,我对于你的爱是已经达到一个男人所能爱的限度了呢?你有没有想起过,我还没有得到你之先,就已爱你爱了好几年了呢?在战争期间,我曾屡次故意避开你,希望可以把你忘记了,可是我不能忘记你,因而每次去了都仍不得不回来。停战以来,我因要回来找你,竟至甘冒被捕的危险。谁知你竟那么匆匆忙忙地跟甘扶澜结了婚了。从此我对甘扶澜妒忌之极,假如他那一次没有死,我说不定是要把他杀死的。不过我心里虽然爱你,我可不能让你知道,因为,思嘉,我知道你对于爱你的人是非常残酷的。你会利用他的爱,将它当做一条鞭子,擎到他头上去威胁他的。”

“当我跟你结婚的时候,我知道你是不爱我的。因为我知道你仍旧没有忘记希礼。但是当时我痴心得很,总以为我有法子可使你回心转意。因而我不怕你笑,一直都在照护你,巴结你,让你什么事情都能够如愿以偿。直至跟你结了婚,我也一切都纵容你,跟后来纵容美蓝一样,总希望你能够快乐。因为,思嘉,我是知道你一直都在奋斗的,知道你吃过苦的,谁都不能像我知道得清楚,所以我希望你从此安安逸逸过日子,不必再像从前那么去拼命。我又一直要你游戏,像个小孩子一般游戏,而你也确实还是一个小孩子,一个勇敢而倔强的小孩子。要不然的话,你决不会这样顽固而无感觉的。”

他的声音是平静的,疲倦的,但是其中具有某一种质地,以致惹起思嘉一个隐隐约约的记忆来。她从前也曾听见过这样一种声音,而且也在同是这样一个紧要关头听见的。但到底是哪里听见的呢?只记得那个声音也像这样没有感情的,没有希望的。

哦,是了,是了,这就是希礼那年冬天在陶乐果园里跟她说话的那种声音。当时她听见希礼的话,虽然似懂非懂,却不由得打起寒噤来,现在她听见瑞德这种说话的声音,也禁不住自己一颗心往下沉落。她明明知道瑞德这话的内容并没有什么可怕,但是他的声音和他的态度却使她立刻惴惴不安起来,而觉得方才那一腔的快乐和兴奋未免过早了。她在朦朦胧胧之中知道事情有些儿不妙——大大的不妙,却又说不出究竟不妙在哪里。因而她只得仍旧尖着耳朵往下听,希望他的下文终可以使她释然。

“至于我跟你两个人,那是真可算得铢两悉称的。因为你这个人残忍、贪婪而冷酷,跟我自己一样,所以除了我之外,谁要知道了你这种性情,就决不能爱你了。当时我就因为你的性情跟我相像而爱你。至于你跟希礼的事情,我虽然明明知道,却总以为你会慢慢把他淡下去。哪里知道,”他耸了耸肩头,“我用尽了百计千方,竟是一样都不能奏效!然而我仍旧非常爱你。而且只要你容我的话,我是会把你爱得非常温柔非常体贴的。但是我不能让你知道,因为你如果知道了,你就要当我懦弱,而利用我的爱来欺侮我了。然而那个希礼仍旧无时无刻不在你心上。这就把我气得发疯了。吃饭时和你对面坐着,你总巴不得我位置上坐的是希礼,叫我坐在那里还有什么意思呢?晚上枕着你睡觉,你总巴不得——嗯,现在我已觉得丝毫没有关系了。可是当初这种情形确实使我非常伤心的,我真不懂为什么。因此我就不得不到贝儿那里去找安慰了。因为贝儿虽是一个不识字的妓女,她却能够诚心诚意地爱我,诚心诚意地体贴我,这就使我的虚荣心得到一些安慰。至于你,亲爱的,你是从来不大能够安慰人的呢。”

(选自《飘》,傅东华译,浙江人民出版社出版)



阅读指导

《飘》是米切尔奉献给世界的一部经典爱情小说。故事以南北战争为背景,郝思嘉是“乱世佳人”,白瑞德可谓“乱世英雄”,但他们的爱情却诞生在战争的废墟之上,跟苍凉的大地一样凄婉哀伤,仿佛那血雨腥风中娇艳而苍白的小花。

整部小说都以女主人公郝思嘉为线索。米切尔以女性特有的细腻与敏锐成功地塑造了郝思嘉这个令人难忘的形象。郝思嘉最动人心神之处就在于她的真实。她是个多面人物,有时让人觉得亲切熟悉,仿佛身边一个任性的朋友;有时又让人感到别扭甚至无法理喻,她的贪婪冷酷似乎超出了人们对女性的一贯理解。然而她始终给你以真实之感,是真正的“这一个”。从道德意义上讲,她是纯粹的叛逆者,她抛弃了南方的淑女美德,为了摆脱贫困、振兴家业,她可以把爱情与婚姻作为交易。但从审美意义上说,郝思嘉就像她动人的外貌与舞姿一样魅力四射。她是一个真正的行动者,决不沉溺于哀伤,也不甘于被动。她纤巧的身躯上顶着颗盲目而勇敢的头颅。她对南方传统习俗的背叛使她被排除在旧南方的圈子之外,但也正是她,帮助卫希礼、媚兰这些典型的旧南方人渡过战争中及战后最艰难的时光。总之,郝思嘉也像众多优秀文学作品人物一样,是不可能断然以好或坏来区分的。

本书最让人难忘的还是白瑞德与郝思嘉的爱情。郝思嘉尽管是社交场的宠儿,是“勾引”人的高手,却正如白瑞德所说,是爱情的白痴。最初征服卫希礼的失败蒙蔽了她的眼睛,她像个孩子似的把得不到的东西奉为珍宝,而从不去思考到底是出于爱还是出于征服的欲望。直到最后,她才发现自己不过是虚构了一份对卫希礼的爱,整个青春的爱竟是虚梦一场。卫希礼对思嘉而言,不过是她强要留住却已不存在的与旧南方的联系。与她相比,外表粗犷的瑞德爱得真实、爱得细腻,爱得痛苦又爱得旷日持久。全书中,只有他真正了解郝思嘉,他珍爱她、欣赏她,也只有他真正同情她遭遇的一切,赞赏她的勇气、直率与真实,他对她的爱中饱含怜惜,他希望卸下思嘉身上沉重的担子,希望她做他世界中无忧无虑自由嬉戏的孩子。他忍受了一个恋人、一个丈夫不能容忍的一切,他在煎熬中等待郝思嘉幡然醒悟的那一天。但白瑞德也有着他的骄傲与固执,他把那份爱深藏在心里,而当这一切都可用语言直接表述时,他已爱得太疲倦,已不愿再继续。

全书情节生动,几度离合、几度悲欢,深深打动着读者的心。面对白瑞德与郝思嘉的分离,读者觉得是难以忍受的伤痛。在读者的期望中续集《斯佳丽》出版了,成熟的郝思嘉在续集中终于与白瑞德组成了幸福的家。

阅读建议

这是一部好读、耐读的爱情小说。读此书时,尽量从美学角度而非道德角度审视两位主人公,你会发现他们(郝思嘉与白瑞德)魅力无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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