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尾龟

清代白话长篇世情小说。四编四十回。题“青浦陆士谔撰”。陆士谔,名守先,江苏青浦(今属上海)人,为清末民初著名通俗小说家,写过二十余部白话小说。成书于清宣统三年(1911)。

现存主要版本有清宣统三年(1911)新新小说社刊本,藏芜湖市图书馆。1994年春风文艺出版社“中国古代珍稀本小说丛书”排印本。

清末上海开埠后,十里洋场,异常繁华。浙江金华做火腿生意的大富商费春泉对此十分向往,很想去见识一下。恰巧这时上海的祥记火腿栈倒闭,欠他一万八千两银子,他便以讨账为由,来到上海。祥记火腿栈经理马静斋为讨好费春泉,立即奉上名妓梅雪轩,还向他引见了一班当地富商,包括钱瑟公、周介山、单品纯等人。于是他们整日请客吃饭、逛妓院,费春泉更是乐不思蜀,早把讨账的事情抛到脑后。他自与梅雪轩相好后,如胶似漆,整日厮混在一起,后请马静斋做媒,娶梅做了小妾,并设法买下火腿栈。马静斋见有机可乘,日渐胆大起来,竟用店里的钱做起期货生意,不料亏损了三万块钱,被人告知费春泉。他又让自己的老婆和女儿去勾搭费春泉,使三万银子的亏空不了了之。

马静斋的女儿碰到一位如意郎君,名叫钱耕心。一日,钱耕心在赌场碰到马小姐,便谎称自己叫王心耕,在正记洋行当翻译,总买办是他亲哥哥,家里有五十万家产,现由哥哥掌管,只要一成家,就能分到一半的家产。花言巧语之下,马小姐十分倾情,大把的钱就被钱耕心骗到了手。

这一班富商中,周介山的老子周湘卿是个有名的色鬼,五十多岁后,还姘着老婆的妹妹杨太太。杨太太家里有个童养媳叫巧宝,随着年龄的增长,面容日益娇好,长到十六岁时,姿色出众。周湘卿想方设法勾搭她,但一时不能如愿,只得哀求杨太太出面斡旋。杨太太趁机向周敲了一笔钱,再让周写了一张一千块钱的借据押在手里后,才答应其事。几日后,周湘卿就把巧宝勾上了手。周太太也不贤惠,她见丈夫整日在外鬼混,索性自己在家里也养起汉子来了。一日,周介山从上海回家,一见巧宝,就被她所吸引,而巧宝对周介山也是一见倾心,勾搭成奸。这把周湘卿气得无处发泄,和儿子大打出手,气病交加而死。巧宝的未婚夫秋生得了重病,不久也死了。这可乐坏了周介山。杨太太在儿子死后,积哀成疾,不出一月便呜呼哀哉。杨家的财产都归了巧宝,周介山财色两得,喜出望外。他随即带着全家和巧宝来到上海定居,一家人干脆干起了暗娼的买卖,生意兴隆。

一日,费春泉正在闲谈,忽然下人来报,说费太太和两个姨太太来上海了,春泉大为恐慌。一到上海,费太太就对纳新妾一事兴师问罪,春泉只得极力讨好,并另租一套公馆让一家人住下,他在妻妾之间左右受敌,日困愁城。而新姨太梅雪轩却乐得自在,在小公馆为所欲为,又找了一个新的相好,却正是那骗马小姐钱财的钱耕心。一日,梅雪轩收拾好细软,对仆人谎称去看戏,同钱耕心一起私奔出走了。费春泉自认倒霉,被老婆骂了个狗血喷头,却也无计可施。

康总督的女儿康小姐在府中几位妓女出身的姨太太影响下,不守闺训,终日在外浪荡。 一日,在避暑花园内遇到一位风流男子,一见倾心,终日幽会行乐。 不想被大姨太撞见。 没想到大姨太是此中强手,很快就把这风流少年独霸起来。 康小姐暗地约了几个流氓,让他们在大姨太与少年幽会时出来捉奸,没想到,这男子竟是康小姐的没见过面的未婚夫。

大上海的赌风非常之盛,纱厂老板单品纯是此道中作弊的高手,他与侄子联手不知骗到了多少钱。周介山对此羡慕不已,拜单品纯为师,后常在家设赌局算计阔佬贵妇,连好朋友也不放过。一天,他设赌局时,却碰到了胡雅士,被着实教训了一番。

钱瑟公是场面上的大侠客,三教九流都有朋友,巡捕房里也摆得平,常为朋友的事情不遗余力地去帮助,但也为此得罪了黑道上的不少人。一日他外出会客时,被人枪杀。钱家出重赏一千元捉拿凶手,警局也四处派人调查。不久终于抓到了一个自称凶手的人,没想到一审问,才发现是个呆子,是别人雇来冒充凶手以便冒领赏金的。

费春泉本来就不善理财,更架不住太太们大手大脚地花钱和马静斋的浑水摸鱼,火腿栈终于倒闭了。无奈中,只能学周介山,一家人做起了堂子生意。周介山则带着家眷进京去谋高官了。一班朋友都各奔东西。这就是旧上海的十里洋场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