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图

清·王树榖作

纸本水墨

纵一九厘米

横二六厘米

藏上海博物馆

王树榖人物画从陈洪绶而来,得其稳健,而这套四开的《人物图》更由于是册页作品,所以画来既潇洒随意,又不失生动变化。

从这套册页中,我们可以看出王树榖人物画清逸雅致、高古潇散的风致。

画人就是画自己,王树榖这套册页中的主人公与其说是古代贤人,倒不如说是自我的写照,尤其是第一幅上的题诗,开门见山地阐明了清高的志向:“一身萧散寸心闲,势利奔趋总不关。白眼看人成一笑,水边林下对青山。”

在画中,他巧妙地将人物安排在左下角,而右边一半的篇幅都让给了题诗,这种典型的文人画的构图方式在王树榖笔下运用得相当适宜。诗、书、画三者结合,透露出浓重的文人画书卷气息。而主人公持杖左顾的神态,让人联想到画中人的目光所及,定有惹人情思的景色。

人物图

图二是柳下策蹇。这类题材在当时的人物画中屡见不鲜,王树榖这幅作品却从乐观的角度描绘出自己怡然自得的闲适心态,尤其是柳树枝条和地上杂草的线条,细长而有韧性,在充分描绘出物象质感的同时,也展现了他的笔墨魅力。而七绝题画诗中的“柳条白发挂春风”最是佳句。

图三则是另外一副景象:主人闲来无事,欲垂钓湖上,却见岸上花枝招展,不禁折来一枝,却又留连花丛。王树榖把主人公那种欲行又止、徘徊再三的神态画得活灵活现,不由得让人会心于仆人那奇怪的面部表情了。

王树榖在这幅作品中充分发挥了他笔墨秀润温雅的特点,用书写性很强的线条勾勒轮廓,再用湿墨点苔,两相陪衬,显得笔墨滋润。近景坡地的湿笔拖染很好地反衬出人物的线条,突出了主题。

第四幅作品只是描绘了一位高士独坐山中,相期明月的情景。同样是诗书画合璧的表现方式,王树榖在这里真正做到了“以少少许胜多多许”。他只用最具代表性的景物来表达他的画意,他省略了许多东西,但却没有忘记画上些许竹叶。在石隙中生长出来的竹子实际上暗示了文人士大夫的某种高尚情操,所以,王树榖在这里看似写景,实乃写意,通过有选择的描绘来表达自己的主观情意。

文人画的诗书画合璧不是简单地凑合在一起,而是起着相互映衬的作用,这一点在这套册页中表露无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