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斋图

清·禹之鼎作

纸本设色

纵三○.一厘米

横一六二.四厘米

藏上海博物馆

此画吴暻小像。人物面部略有浅淡设色,水墨补景。卷首、卷末各有作者自题。卷首,篆书标题一行,文日:“西斋图”,旁接行书两行,文曰:“太仓吴公命写照,补景师王晋卿(名诜)《烟江叠嶂图》笔意。”卷首下角作者钤有“高云共此心”朱文印,“必逢佳士亦写真”白文印。卷末隶书署款:“都门(北京)客窗广陵禹之鼎写。”钤“禹之鼎”白文印,“慎斋”朱文印。

西斋图

图中的像主吴暻,字元朗,江苏太仓人,诗人吴伟业之子。康熙二十七年(1688)进士,官兵科掌印给事中。能诗擅画。四十四年受命参加编辑《佩文斋书画谱》,有《西斋集》等行世。

《西斋图》的西斋,是吴暻在北京寓所西侧的书斋。图中用工笔描绘一白面蓄髭须、宽额小圆颔、眉宇和善的中年男子,当风伫立于竹林之外。儒装便服,曳地的下摆、遮没了左手的长袖、随同腰系的丝绦,乘风顺势飘拂,右手举于颔下作捋须之态,体躯瘦长,姿态倜傥风雅。面部略用铅粉,微擦带染,自成一派。

图中嘉树周匝,树叶分别用夹叶、点叶、圈叶等法描绘;枯木的枝梢,用郭熙蟹爪树法,秋柳枝挺叶垂,一喜鹊栖在柳梢上,正扭首顾盼着自空中展翅飞来的同伴,一动一静,平添生趣。庭园中围栏曲折,庭心坐落瓦屋数椽,西斋中的炕床一端满置书函,象征着主人吴暻公余之暇以披阅图书为娱的书斋生活。屋前置有石桌、鼓凳、盆景、湖石之属,围栏边一白鹤守立于地。画卷两侧的远处,以水墨渍出若隐若现的云山,笔法略似王诜状写山峰所用的卷云皴。

作者禹之鼎,康熙时官鸿胪寺序班,以擅画供奉南薰殿,是一位艺术上有杰出成就的宫廷画师。山水师法蓝瑛,兼学宋、元诸家;白描写真,秀媚古雅,称当代第一,一时名人小像多出其手。姜宸英《苇间诗集》载有咏《禹之鼎自画小影索题》七律一首,诗曰:“禹郎能画复能文,小隶兼能学右军。爱策竹枝冰雪莹,闲裁荷叶水田分。屏风宜作千山雨,团扇先披一树云。通志堂前同玩赏,王孙芳草不如君。”概见当时禹之鼎与姜宸英等辈,同是诗人纳兰性德通志堂中的常客。

此图纸白版新,保存完好。白描写真,形神毕肖。补景也出自禹氏之手。禹之鼎于康熙五十二年六十七岁时尚在世。此图当是他将近晚年时所作,洵为禹之鼎写像中的代表作。

画卷上附有近人褚德彝题签,曾经著名收藏家庞元济收藏,图上钤有“虚斋鉴定”朱文印。曾见于《虚斋名画录》著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