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山伴侣图

明·唐寅作

纸本水墨

纵八二厘米

横四四厘米

藏上海博物馆

人们多半熟悉唐寅善作北派山水,师承李唐,笔致瘦硬而具棱角,如《山涧松声》、《抱琴归去》、《磵上清吟》、《骑驴归思》等,谢稚柳先生曾誉他为“南宋画派的优异殿军”。但唐寅尚有一绝,就是运用元人笔墨为山川写容。这一路的画不多,其中《春山伴侣图》最为世人赏识。

唐寅曾从周臣习画,远师南宋李唐,马(远)、夏(圭),并取元赵孟頫、王蒙等诸家法,有时上溯董源、巨然,对南派山水画风,甚有心得。

《春山伴侣图》全用水墨,仅一叟衣袍蘸以淡红色。图中曲栏映掩,杂树绽青,春山含笑,高士临流,给人以阳和日暖之感。山峦秀媚,皴以柔和的披麻,着意于水墨渲染,益见明秀逗人。全图具有天真幽淡的意趣,题有七绝一首:“春山伴侣两三人,担酒寻花不厌频。好是泉头池上石,软莎堪坐静无尘。”

吴修《青霞馆论画绝句》中写道:“唐子畏《青山伴侣图》……余见于苏州薛寿鱼家,后归娄东毕氏,所见子畏山水之精无出此图之右者。”并附七绝一首:“妙绝春山伴侣图,六如名幅重三吴。笔端秀出林峦外,晞古前身得似乎?”这“秀”字道出了此图的风格特征。

春山伴侣图

细赏是图位置经营,如树木偃仰,人屋安放,泉石错落,山路迂回,都别具匠心,和一般简易的文人山水画不一样。尤其是全图笔墨隐约可见宋代山水画的骨骼,真可谓是“北人南相”了。历来南北两大山水画流派,由于笔墨上方圆互异,难相凿枘,唐寅居然使“两难”并于一图,可见其艺术处理之高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