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高乘鲤图

明·李在作

绢本设色

纵一六四.三厘米

横九五.八厘米

藏上海博物馆

琴高乘鲤图

琴高乘鲤,是一则神话故事。《搜神记》:“琴高,赵人也。能鼓琴,为宋康王舍人。……浮游冀州、涿郡间二百馀年。后辞入涿水中取龙子。与诸弟子期之曰:‘明日皆洁斋候于水旁设祠屋。’果乘赤鲤鱼出来,坐祠中,且有万人观之。留一月,乃复入水去。”《道藏·葛仙公传》:“有琴高仙闻仙公得道,自东海跨双鲤来,访仙公于卧云庵。翁与之酣饮,既醉而高卧白云间。酒醒,则双鲤化为石矣。仙公遂以双鹤赠之,乘跨而往。其石至今存后山间。”

此图画面上河水滔滔,雾气迷漫,琴高跨坐在鲤鱼背上,乘着波浪渐渐远去。他回首眷顾,流露出依依惜别之情。站在岸边上的弟子,弯着身子,拱手仰望,神情肃穆。而站立在后面的两人反应就大不一样,一人手捧书卷,扭头相望;另一携琴的童子,举手指着远去的琴高,面露笑容,表现出一种好奇的神态。作者借这两个次要人物,来衬托琴高与弟子之间的深厚感情。河风吹来,人物的衣裾、幞巾、树叶都飞舞飘扬,极为生动。作者在景物的配置和笔墨的运用上都作了精心的安排。树石和远山处于画幅的边缘,中间留出大片空白,既突出了主题,又显得天、水的宽阔。山石皴法一变常用的斧劈皴,而是吸取了元代文人画家的表现技法,融合披麻皴、解索皴为一体,加以变化,笔势劲疾,富有动感。墨的浓淡对比强烈,淋漓尽致。综观全图,笔墨精纯熟练,且充满动势。在这河水翻腾、野风狂裂、山动水跃的环境中,生动地刻画了琴高乘鲤仙去的情景。画的左上方署款“李在”。

明代宫廷绘画的艺术特点,主要是继承两宋画院的风格。李在的画细润处接近郭熙,豪放处似马远、夏圭。他在继承两宋院体画传统基础上又吸取元代文人画的技法,对戴进和吴伟的画法也悉心学习,融会变化,自成风格。《闽画记》说他:“笔气生动,四方贵其尺缣。”《画史会要》称赞李在“自戴进以下一人而已”。可见当时对他已推崇备至。作品传世不多,《琴高乘鲤图》是他的代表作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