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有为《过虎门》清、近代山水诗鉴赏

康有为

粤海重关二虎尊，万龙轰斗事何存?

至今遗垒余残石，白浪如山过虎门。

开头两句“粤海重关二虎尊，万龙轰斗事何存”写鸦片战争时虎门的景象。“二虎”，指虎门，在广东省东莞县西南海中，当珠江入海处，因东西有大、小二虎山，象两只猛虎相对而尊(通“蹲”)，故名。虎门扼守着江海大门，古来就是我国南方江海防要塞。“尊”字，充分显示出了它的威武和虎虎生气。从古以来，在这里翻涌过多少历史风云，演出过多少历史正剧，近代由林则徐领导的抗击英国侵略者的鸦片战争，不就是在这里演出的吗? “万龙轰斗” 就生动展示了当年抗击侵略者的历史画卷，充分表现了龙的子孙们龙腾虎跃的英雄气概。然而诗人在缅怀前人业绩的同时，难免不被眼前的现实所苦恼。“事何存” 三字，便很自然地把诗脉从怀古过渡到后两句的伤今。

“至今遗垒余残石，白浪如山过虎门。”这两句写眼前虎门的景象。抗击侵略者的英雄业绩，早被雨打风吹去，除了美好的记忆之外，还有什么呢? 浮现在眼前的，只有滔滔白浪和象征民族浩然正气的“遗垒残石”。诗人的复杂感情，也随着如山白浪，一下子全涌上了心头，忧国伤时之慨叹跃然纸上。读者深深体味到了诗人强烈的爱憎态度，也从而领悟到作为龙的传人必须记取历史的教益，使雄踞江海防的“二虎”，能再振雄风，重扬国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