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略《少室山卓剑峰》金、元山水诗鉴赏

秦略

神威洗尽世间仇，电歇雷闲怒气收。

一柄太阿留少室，却擎空掌华山头。

中岳嵩山，在河南省登封县北，由东、西两山组成。东名太室，西名少室。少室山卓剑峰，以其山势陡峭，如剑插云而得名。此诗运用想象，极写卓剑峰之高峻，气魄雄壮，寓意较深。

诗的前两句描写卓剑峰峻峭挺拔、巍然耸立的气势。“神威洗尽世间仇，电歇雷闲怒气收。”诗人设想卓剑峰乃宝剑变化而成。当其为剑之时，挟雷电，裹风云，冲刺斩杀，一往无敌。首句中用一“洗”字，既透出战斗的血腥场面，又显示了宝剑所向披靡的胜利。当其仇敌灭尽，宝剑化为高峻的山峰，风云消散，雷息电灭。虽然无复往日冲锋杀敌的昂扬怒气，但气魄凛然，神威依旧，令人肃然起敬。诗人以山峰为宝剑，着意刻画宝剑的威力和气魄，却丝毫不提持握宝剑的勇士。这一方面为下文留下伏笔，同时也使宝剑显得十分神奇。而宝剑的神奇更增添了山峰横空凌越的气势。首句以“神威”二字突兀而起，给人的印象十分强烈。

后两句则在描写卓剑峰的高峻之中寄托了作者的深深慨叹。“太阿”为古代名剑。《越绝书》记楚王持太阿剑御敌，登城一挥，流血千里，大破敌军。又，传说华山、首阳原为一山，黄河至此弯曲而行。河神巨灵以手擘开两山，以足蹈离其下，中分为两，以利河流。至今华岳山上，指掌之形具在，首阳山下，足迹犹存(《文选《西京赋》注)。华山有仙掌峰，即由此传说而得名。巨灵辟山是何等的气魄，诗人对此却深感遗憾： 河神巨灵空手徒足去劈蹈华山，竟忘了少室山中原有一柄太阿神剑! 假如借卓剑峰以劈华山，将是何等轻松。“一柄太阿留少室，却擎空掌华山头。”华山仙掌峰与少室山卓剑峰遥遥相对，神剑无主，仙掌空空，仿佛是诗人的遗憾的见证。就在诗人遗憾巨灵弃宝剑而不用的同时，也未尝没有寄寓自己对现实世界遗英雄于草莱的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