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楚

        小苑莺歌歇,长门蝶舞多。
        眼看春又去,翠辇不曾过。

        【原诗今译】

        皇家花园的莺儿停止歌唱,
        长门宫前的蝴蝶舞姿多样。
        眼前的春色啊,即将衰老,
        还看不见皇帝的车驾过往。

        【鉴赏提示】
        《思君恩》是一首“宫怨诗”,这类诗歌主要写皇宫妃后 的命运,描述她们悲惨的遭遇、空虚的生活和苦闷的心情。
        短短二十个字,为我们展示了一个遭贬谪、被遗弃的弱 女子的内心世界:她整日里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 戚戚,“小苑莺歌歇,长门舞蝶多”,她听不到枝头莺歌,只 看见蝶群纷飞,这里用一个“歇”字,暗示出春光无情,即将 远逝,又以一“多”字不露声色地写出了草长蝶多,小苑寂寞 的景象。句中的长门泛指冷宫,诗人以逝去的莺声写冷宫凄 寂,复以翻飞的蝶舞来加以反衬,但凄寂也罢,嬉闹也罢,对 这位不幸的宫妃来说,都是弃人眼中泪。下一句再着一“又” 字,给读者留下充分的想象空间:这被贬谪、被遗忘的美人, 是怎样年复一年地迎春送春惜春伤春? “眼看春又去,翠辇 不曾过”。是呵,流年无情,美人对此景如何能不顿生迟暮之 感! 结句“不曾”二字包含了她多少热切的希望与痛苦的失 望! 另外,这首诗的内容与诗题相反相成。题目“思”应作希 望解,内容则是思而不得,深深地失望。以希望反衬失望,更 深一层地宕开了诗境。作者运用委婉的笔法,写得愁肠百 结,小溪九曲。但对君王却是怨而不怒,完全是一种温柔冲 和的风格。
        我国诗歌的源头《诗经》中已经出现了比兴的手法,伟 大诗人屈原更在比兴的基础上创造了“象征”的手法,常以 “美人香草”等喻君臣之大义。“比兴” “象征”给后代诗人 很大的影响,久而久之,几乎形成了一种模式。显而易见,这 首诗也委婉曲折地流露出贤臣明君不能相得的隐痛。
        这首诗成功地运用了反衬、比兴等手法,风格明丽而不 繁密,轻俏而不浮艳,浅显而不直露。但取景俗套,抒情又属 老生之谈,加上作者仕途也不算太失意,为人作嫁,无病呻 吟,难免有隔一层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