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yè hénɡ yuè miào suí sù yuè sì tí mén lóu 》 

《 谒 衡   岳  庙   遂  宿 岳  寺 题 门  楼  》 

.[ tánɡ ]. hán yù.

.[ 唐   ]. 韩  愈.

wǔ yuè jì zhì jiē sān ɡōnɡ ， sì fānɡ huán zhèn sōnɡ dānɡ zhōnɡ 。 

五 岳  祭 秩  皆  三  公   ， 四 方   环   镇   嵩   当   中    。 

huǒ wéi dì huānɡ zú yāo ɡuài ， tiān jiǎ shén bǐnɡ zhuān qí xiónɡ 。 

火  维  地 荒    足 妖  怪   ， 天   假  神   柄   专    其 雄    。 

pēn yún xiè wù cánɡ bàn fù ， suī yǒu jué dǐnɡ shuí nénɡ qiónɡ ？ 

喷  云  泄  雾 藏   半  腹 ， 虽  有  绝  顶   谁   能   穷    ？ 

wǒ lái zhènɡ fénɡ qiū yǔ jié ， yīn qì huì mèi wú qīnɡ fēnɡ 。 

我 来  正    逢   秋  雨 节  ， 阴  气 晦  昧  无 清   风   。 

qián xīn mò dǎo ruò yǒu yīnɡ ， qǐ fēi zhènɡ zhí nénɡ ɡǎn tōnɡ ！ 

潜   心  默 祷  若  有  应   ， 岂 非  正    直  能   感  通   ！ 

xū yú jìnɡ sǎo zhònɡ fēnɡ chū ， yǎnɡ jiàn tū wū chēnɡ qīnɡ kōnɡ 。 

须 臾 静   扫  众    峰   出  ， 仰   见   突 兀 撑    青   空   。 

zǐ ɡài lián yán jiē tiān zhù ， shí lǐn ténɡ zhì duī zhù rónɡ 。 

紫 盖  连   延  接  天   柱  ， 石  廪  腾   掷  堆  祝  融   。 

sēn rán pò dònɡ xià mǎ bài ， sōnɡ bǎi yí jìnɡ qū línɡ ɡōnɡ 。 

森  然  魄 动   下  马 拜  ， 松   柏  一 径   趋 灵   宫   。 

fěn qiánɡ dān zhù dònɡ ɡuānɡ cǎi ， ɡuǐ wù tú huà tián qīnɡ hónɡ 。 

粉  墙    丹  柱  动   光    彩  ， 鬼  物 图 画  填   青   红   。 

shēnɡ jiē yǔ lǚ jiàn pú jiǔ ， yù yǐ fěi bó mínɡ qí zhōnɡ 。 

升    阶  伛 偻 荐   脯 酒  ， 欲 以 菲  薄 明   其 衷    。 

miào lìnɡ lǎo rén shí shén yì ， suī xū zhēn sì nénɡ jū ɡōnɡ 。 

庙   令   老  人  识  神   意 ， 睢  盱 侦   伺 能   鞠 躬   。 

shǒu chí bēi jiào dǎo wǒ zhì ， yún cǐ zuì jí yú nán tónɡ 。 

手   持  杯  珓   导  我 掷  ， 云  此 最  吉 余 难  同   。 

cuàn zhú mán huānɡ xìnɡ bù sǐ ， yī shí cái zú ɡān chánɡ zhōnɡ 。 

窜   逐  蛮  荒    幸   不 死 ， 衣 食  才  足 甘  长    终    。 

hóu wánɡ jiànɡ xiānɡ wànɡ jiǔ jué ， shén zònɡ yù fú nán wéi ɡōnɡ 。 

侯  王   将    相    望   久  绝  ， 神   纵   欲 福 难  为  功   。 

yè tóu fó sì shànɡ ɡāo ɡé ， xīnɡ yuè yǎn yìnɡ yún tónɡ lónɡ 。 

夜 投  佛 寺 上    高  阁 ， 星   月  掩  映   云  曈   昽   。 

yuán mínɡ zhōnɡ dònɡ bù zhī shǔ ， ɡǎo ɡǎo hán rì shēnɡ yú dōnɡ 。 

猿   鸣   钟    动   不 知  曙  ， 杲  杲  寒  日 生    于 东   。 

 

 

①衡岳：南岳衡山，在今湖南省。

 

②祭秩：祭祀仪礼的等级秩序。三公：辅 助国君掌握军政大权的最高官员。《尚书·周官》：“立太师、太傅、太保，兹惟三公，论 道经邦，燮理阴阳。”此言五岳相当于三公的等级。

 

③四方环镇：指泰山、衡山、华山、恒 山，在东南西北各镇一方。

 

④火维：指南方衡山，因南方属火，故称。

 

⑤晦昧：昏暗，模 糊不清。南朝梁吴均《送柳吴兴竹亭集》诗：“踯躅牛羊下，晦昧崦嵫色。”

 

⑥感通：此有 所感而通于彼。《周易·系辞》上：“《易》无思也，无为也，寂然不动，感而遂通，天下之 故，非天下之至神，其孰能与于此。”

 

⑦静扫：此指清风吹来，扫除阴云。众峰：衡山有七 十二峰。

 

⑧突兀：高耸貌。晋曹毗《涉江赋》：“狂飙萧瑟以洞骇，洪涛突兀而横峙。” 

 

⑨“紫盖”二句：衡山有五大主峰：紫盖峰、天柱峰、石廪峰、祝融峰和芙蓉峰。腾掷，向 上飞起貌。

 

⑩灵宫：神灵的殿堂，指衡岳庙。

 

(11)“鬼物”句：(墙柱上)用青、红色画满了 鬼怪的图形。

 

(12)脯酒：祭神的物品。脯，肉干。

 

(13)庙令：官职名。唐代五岳诸庙各设庙 令一人，掌管祭神、祠庙等事务。

 

(14)睢盱：仰视貌。汉张衡《西京赋》：“趔卒请候，武士 赫怒。缇衣靺韐，睢盱拔扈。”

 

(15)杯珓：占卜吉凶的用具。用两片蚌壳(或以竹木制成其 形)投空掷于地，视其俯仰，以定吉凶，称为卜珓或掷珓。

 

(16)朣胧：似明不明貌。晋潘岳 《秋兴赋》：“月朣胧以含光兮，露凄清以凝冷。”

 

(17)“猿鸣”句：出自谢灵运《从斤竹涧越岭 溪行》“猿鸣诚知曙，谷幽光未显”之句。

 

(18)杲杲：日光明亮。《诗经·卫风·伯兮》：“其 雨其雨，杲杲出日。”《说文》：“杲，明也。从日在木上。”

 

 

 

 

【集评】 宋·释惠洪《次韵游南岳》： “退之倔强迁揭阳，道经衡山爱青苍。逸群骏气不可御，顿尘初控青丝缰。朝云偶开岂有意，妙意放浪高称扬。我生少小善诗律，读之坐令身世忘。” (《石门文字禅》 卷七)

 

宋·黄震： “ 《谒衡岳祠》，恻怛之忱，正直之操，坡老所谓 ‘能开衡山之云’ 者也。” ( 《黄氏日钞》卷五十九)

 

清·沈德潜《唐诗别裁集》：“ ‘横空盘硬语，妥帖力排奡’，公诗足当此语。” ( 《韩昌黎诗系年集释》)

 

清·翁方纲《七言诗平仄举隅》：“《谒衡岳庙遂宿岳寺题门楼》，此以对句第五字用平，是阮亭先生所讲七言平韵到底之正调也。盖七古之气局，至韩苏而极其致耳。少陵《瘦马行》，平声一韵到底，尚非极著意之作。此种句句三平正调之作，竟要算昌黎开之。”(《清诗话》，上海古籍出版社出版)

 

清·方东树：“庄起陪起。此典重大题，首以议为叙，中叙中夹写，意境词句俱奇创。以下收。凡分三段。” (《昭昧詹言》卷十二 “韩公”)

 

清·延君寿 《老生常谈》： “昌黎《谒衡岳庙》诗，读去觉其宏肆中有肃穆之气，细看去却是文从字顺，未尝矜奇好坏，如近人论诗所谓实话也。后人遇此种大题目，便以艰涩堆砌为能，去古日远矣。‘侯王将相’ 二句，启后来东坡一种，苏出于韩，此类是也。然苏较韩更觉浓秀凌跨，此之谓善于学古，不似后人依样葫芦。” (《清诗话续编》，上海古籍出版社出版)

 

清·潘德舆 《养一斋诗话》： “退之诗 ‘我能屈曲自世间，安能随汝巢神山’、‘侯王将相望久绝，神纵欲福难为功’，高心劲气，千古无两。诗者心声，信不诬也。同时惟东野之古骨，可以相亚，故终身推许不遗余力，虽柳子厚之诗，尚不引为知己，况乐天、梦得耶?”(《清诗话续编》，上海古籍出版社)

 

清·程不恂《韩诗臆说》：“七古中此为第一。后来惟苏子瞻解得此诗，所以能作《海市》诗。‘潜心默祷若有应，岂非正直能感通。’曰‘若有应’则不必真有应也。我公至大至刚，浩然之气，忽于游嬉中无心现露。‘庙令老人识神意’数语，纯是谐谑得妙。末云‘侯王将相望久绝，神纵欲福难为功’，我公富贵不能移，威武不能屈之节操，忽于嬉笑中无心现露。公志在传道，上接孟子，即《原道》及此诗可证也。文与诗义自各别，故公于《原道》、《原性》诸作，皆正言之以垂教也。而于诗中多谐言之以写情也。即如此诗，于阴云暂开，则曰此独非正直之所感乎?所感仅此，则平日之不能感者多矣。于庙祝妄祷，则曰我已无志，神晏能富我乎?神且不能强我，则平日之不能转移于人可明矣。然前者托之开云，后则以谢庙祝，皆跌宕游戏之词，非正言也。假如作言志诗、示我之正直，可感天地，世之勋名，我所不屑，则肤阔而无味矣。读韩诗与读韩文迥别，试按之然否?”(《韩昌黎诗文系年集释》)

 

清·汪佑南《山经草堂诗话》：“首六句从五岳落到衡岳，步骤从容，是典制题开场大局面，领起游意。‘我来正逢’十二句，是登衡岳至庙写景。‘升阶伛偻’六句叙事。‘窜逐蛮荒’四句写怀。‘夜投佛寺’四句结宿意。精警处在写怀四句。明哲保身，是圣贤学问，隐然有敬鬼神而远之意。庙令老人，目为寻常游客，宁非浅视韩公。”(《同上》)

 

【点评】 永贞元年(805)韩愈自阳山北归，滞留郴州，离开郴州已经九月，到衡州赋《题合江亭寄刺使邹君》，有“穷秋感平分，新月怜半破”语，是九月上旬。从此诗“夜投佛寺上高阁，星月掩映云朣胧”，当写于永贞元年九月二十日左右。这是一首别具特色的游记诗。诗有四奇：一是于俗意巾出新旨，出立意之奇;二是写衡岳之怪，出意境之奇;三是用硬语僻韵，出险格奇调;四是以文写诗，散中求整，达到非诗真诗之奇。意奇、境奇、语奇、篇奇，构成了《衡岳》诗雄壮清新，谐谑妙趣，奇崛瑰怪的风格。

 

 

    独创性，是高扬在诗的领地上的一面大旗。缺乏独创性，重复前 人的形象、构思和意境，是作者缺乏才华的表现，也是诗歌创作中的 不治之症。中唐时期的韩愈，就是一位不甘平庸和重复的诗人，在盛 唐诗歌高度繁荣而难以为继的情况之下，他敢于标新立异，走自己的 道路，终于为唐代诗歌开拓了更为广阔的疆土。韩愈对李白、杜甫心 摹力追，但李、杜已经各成大家，作品气象万千，只是追踪他们的足 迹，就无法作出新的创造。然而，李、杜的奇险之处，还有开扩和发 展的余地，于是他就认定奇险一途，从这里开山辟路，自立门户，在 李、杜之外另开一派，使唐诗的风格和流派更加丰富多采。

 

   最能体现韩愈奇险豪宕的诗风的，是他的七言古诗。方东树在《昭 昧詹言》中评论说： “气韵沉酣，笔势驰骤，波澜老成，意象旷达，句 字奇警，独步千古。”这并非虚美之辞。永贞元年(805)，诗人三十八 岁，他从贬逐之地的广东阳山转徙湖北江陵，途经湖南，写了不少诗 篇，《谒衡岳庙遂宿岳寺题门楼》就是奇险横矫之作。这首诗，抒情而 兼叙事。第一段是开篇六句，以豪气骇人之笔，总写南岳的崇高形象。 第二段从“我来正逢秋雨节”到“松柏一径趋灵宫”，从五岳落笔到 衡岳，正面写衡岳的壮观。第三段从“粉墙丹柱动光采”到“神纵欲 福难为功”，描写庙景、祭祀而抒发牢骚，是全诗的中心。第四段是 结尾四句，点明题目中的“宿岳寺”而收束全篇。全诗以“谒衡岳” 之“谒” 为构思的中心，以时间的发展为抒情线索，构成了一个波翻 浪涌、变怪百出的艺术整体。

 

    开篇四句，前人有“起势雄杰”的评语。它从广阔的空间着笔， 穿插以远古的传说，局面阔大，领起全篇，虽然还未正面写衡山，人 们已觉山势磅礴，奇气袭人了。在第二段中，诗人不仅从正面写衡山 崔嵬高峻的特征，而且抒写了自己的独特感受。“喷”、“泄”、“藏” 三字，画出了衡山高峻博大的风神，“绝顶谁能穷”之句，更以慨问 对前句的意蕴作了补足，前实后虚，远望之意表现得意象雄豪。“我 来正逢秋雨节”四句，写阴气晦昧的秋雨景象，既紧承上面所写的云 雾之句，给全诗平添了一层迷濛的气氛，又和下面四句构成画面明暗 不同的鲜明对照。须臾云散天开，群峰朗朗，“突兀”一词可能从杜 甫《青阳峡》“突兀犹趁人”中得到过启示，而“撑青空”则是韩愈的 奇创之笔。山势险峻，一语画出，难怪曾得到清诗人朱彝尊的喝彩： “二语朗快!”不过，朱彝尊却认为下面两句“却用四峰排一联，微 觉板实”，究竟怎样看?我认为汪佑南《山径草堂诗话》说得颇有道理： “是登绝顶写实景，妙用众峰出领起，盖上联虚，此联实，虚实相生， 下接森然动魄句，复虚写四峰之高峻，的确是古诗神境。朗诵数过， 但见其排荡，化堆垛为烟云，何板实之有?”应该补充的是，诗人写“紫 盖”峰用“连延”，“天柱”峰用“接”，“石廪”峰用“腾掷”，“祝融” 峰用 “堆”，不仅用词穷极变化，而且愈用愈奇，写出物态特征，道 人所未道。总之，第二段虽不是诗人本意的中心，却是全诗最精采的 部分。在第三段写庙景、叙生平、发感慨之后，终篇四句点醒题目， 照应开头，从篇章与情调上获得了完整的和谐感。方东树认为“意境 词句俱奇创”，日本《山阳外史》也评论说：“此诗不仅可为诗法，且可 见公之气魄。”从这首七言古诗中，确实可以见到韩诗的本色。

 

   韩愈不愧为唐代诗国一位凿山通道的高手，他有一些平易清新的 律诗和绝句，更有以奇险名世的诗篇，《谒衡岳庙遂宿岳寺题门楼》就 是其中的代表之作。

   这首诗作于永贞元年(805)秋天。作者在《寄河南张员外文》 中说到由阳山北归有“委舟湘流，往观南岳”的话，即指这次游山之 行。诗中记叙游衡山晋谒衡岳庙并宿于其中的经历，抒发了对被 贬阳山的不满情怀。

 

    诗的开头六句总写衡岳的形势与气象。写衡岳却先从五岳写 起。在五岳之中衡岳雄据南方，好像是天神授予权力，让它专来镇 服南荒之妖怪。它气势不凡，半山间即喷云洩雾，人们难以能够穷 绝其顶。因此，作者贬谪南方北归之时，路过此地，想上山一游，也 就可以理解了。

 

    接着八句写登山所见的景象。当时正逢秋雨季节，山间晦暗、 空气沉闷，但过了不久，清风吹散了山雾，众峰的峥嵘面目突现在 青空之中。紫盖峰、天柱峰、石廪峰互相连接，或作腾挪投掷状态， 堆伏在主峰祝融峰的面前。这使诗人大饱眼福，心情为之一振，于 是诙谐地自称这是由于自己心地正直诚恳，天神受了感应特地驱 散阴气的结果。这几句山景的描写，使衡岳壮观形象化。诗人在 饱览一路风光之后来到了衡岳庙。接下去的十四句就具体叙写 “谒庙”情形。写庙宇，它以令人望之心惊的山峰为背景，庙前松柏 夹道，里面粉墙红柱，光彩动人，墙壁上有神鬼形象的彩画。又写 谒庙，诗人下马入内，升上台阶，弯腰曲背来到神台前，以菲薄的酒 肉祭品向庙神表示自己的心意。当时作者正是满怀委屈，无人理 解，此举不过借以表示对庙神的虔敬而已，别无他求。而庙祝老人 却善于察颜观色，在一旁鞠躬侍候，还教给诗人掷杯珓占卦的方 法，并假借卦象作出迎合一般占卦者的心理需要的判断，说： 得到 了最吉利的征兆，而这是别人难以得到的。谁知诗人根本无意求 神问卦，因此庙祝老人的奉承话反而引起了诗人的满腹牢骚。“侯 王将相望久绝，神纵欲福难为功”。这是诗人遭到贬谪之后的愤怨 之语，也是对庙祝老人及“神功”的幽默讽刺。诗的最后四句写宿 于岳寺，进一步点明题意。当晚星月掩映，月色朦胧，诗人宿于岳 寺之高阁，因能忘怀遭际，竟得酣睡，猿鸣钟动不为之醒，一直到日 已东升。

 

     从以上简述可以看到： 诗中展现的境界极为开阔，写景从五 岳写到衡岳，从众峰写到主要名峰，大处落笔，又不乏细致描绘。 叙事脉络清晰，行动有迹可寻。抒情真实含蓄。写景、叙事、抒情 三者结合得很好，是一首饶有兴味的记游诗。同是记游诗，比之 《山石》诗，它显著的特点是古朴奇险。南岳自有其古老苍茫的一 面，在李白笔下，它呈现出“气清岳秀”和气势巍峨的景象。李白写 道：“衡山苍苍入紫冥，下看南极老人星。回飚吹散五峰雪，往往飞 花落洞庭。”(《送陈郎将归衡阳》)而韩愈援笔写来，却让“火维”、 “地荒”、“妖怪”、“天神”、鬼物等，涂抹出令人“森然魄动”的景象， 使人觉得诗风古朴、奇险。另外，这首诗与《山石》诗都写了僧人， 但《山石》中的寺僧对人热情、忠厚，他的言行举动充满着朴素的人 情美，作者是以褒扬的笔调来描写的。这首诗里的庙祝老人，却颇 善察颜观色，巴结逢迎，诗中对他的言谈举动细加描写，富于讽刺 意味，有幽默感。至于用韵，这首诗与《山石》诗一样，一韵到底，不 同的是这首诗对句末用三平调(只有两处例外)，读起来就更显得 高亢苍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