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仲殊《南歌子·十里青山远》

2019-05-13 可可诗词网-唐宋元小令鉴赏 https://www.kekeshici.com

(宋)仲殊

南歌子·十里青山远

十里青山远,潮平路带沙。数声啼鸟怨年华。又是凄凉时候、在天涯。白露收残暑,清风衬晚霞。绿杨堤畔闹荷花。记得年时沽酒、那人家。

 

这首词黄升《花庵词选》题作“忆旧”。下阕“暑”字一本作“月”,“衬”字一本作“散”,“闹”字一本作“问”。仲殊,即张挥,安州(今湖北安陆,一说河北安新)人,进士出身,后来弃家为僧,居杭州宝月寺。仲殊是他的法号,和苏轼有交游,宋徽宗崇宁年间,自缢死。

词中抒发的是一种时过景迁,怀念旧人、旧事之感。眼前的景色,就是这种时过景迁之感的触发点:“十里青山远,潮平路带沙。”新雨初过,天朗气清,远处十里青山在望,脚下潮退后的水边道路还留下润湿的潮沙。这时,传来数声候鸟的啼声,勾起了他对往事的回忆,引起了年华易逝的伤感。如今使人有凄凉之感的秋天又一次降临人间,而他呢?却仍然远离故乡,淹留在天涯。景色是清淡的,感情的起伏也不大,字里行间有一层淡淡的哀愁。

下阕仍如前调,仍从眼前景色落笔,但换了一个角度:晶莹的露珠收拾了残留的暑气,徐徐的清风伴送着傍晚的彩霞,绿杨堤畔正盛开着粉红的荷花。这些仍是时过景迁的景象,又勾起了他对往事的回忆:记得那年正是在这样的环境、这样的时候曾经在那人家里买酒啊!“那人”,是什么样的人?作者没有明说,也不愿明说,给读者留下悬念。但“那人”在词中的地位是很重要的,是全词的抒情中心。

词中充满迟暮之感,调子也显得低沉。可以看出作者是饱经沧桑之后,心灵深处隐藏着一种莫名的淡淡的哀愁,“道是无情却有情”的味道很浓厚。难怪作者要弃家为僧,更难怪为僧之后又要去自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