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刘过《西江月·堂上谋臣尊俎》
(宋)刘过
西江月·堂上谋臣尊俎
堂上谋臣尊俎,边头将士干戈。天时地利与人和,燕可代欤曰可。今日楼台鼎鼐,明年带砺山河。大家齐唱大风歌,不日四方来贺。
南宋时期,和战方略是政治上最大的问题。自靖康之难,北方半壁河山沦于金人之手,人民陷于水深火热之中,金兵还不时侵扰南方,逼迫南宋签定耻辱的和议协定,纳贡称臣。凡有爱国心有血性的人,莫不坚决反对,莫不要求北伐,收复失地,洗雪国耻。而南宋帝王和权臣,长期屈辱苟安。对金奴颜婢膝,对内迫害主战派,杀害岳飞等抗战将领,成为中国历史上耻辱的一页。
宋宁宗嘉泰、开禧年间,政治形势有很大变化。韩侂胄以外戚执掌朝廷大政,想建立功业巩固个人地位。他力主北伐,请宁宗追封岳飞为鄂王,而改谥秦桧为“谬丑”。这使朝野人心振奋,也极大提高了韩侂胄的个人声誉。有不少人写诗作词称颂侂胄,鼓励他北伐。刘过所作《清平乐》和这首《西江月》,堪称其中出类拔萃之佳篇。
刘过词风素来豪放,遇上这种激昂慷慨、振奋人心的大事件,挥洒大笔,更不同凡响。你看:朝廷之上,有运筹决策的大臣,“不出于尊俎之间,而知千里之外”,足智多谋,气度恢宏。边关将士,兵强马壮,士气高昂,枕戈待旦,乐于效命。再加上朝野赞同,北方人民盼望恢复北伐大业,可谓占尽天时地利与人和。这时候,轻轻掉一句文,把《孟子·公孙丑下》里,别人的问题和孟子的回答融为一句。问答之间,语气迂回转折,唯其转折,更显坚定信心,更增必胜信念。
下阕进一步鼓励韩侂胄,并展望国家前途,情绪更为高昂。侂胄今日贵为丞辅,相府楼台,军民景仰,治国雄略,朝野称道。鼎鼐皆鼎,有大宾大晏,用和五味。丞相治国,调理万机,非鼎鼐不足喻之。试想,北伐大功告成之日,举国庆贺之时,皇帝亲封显爵,并立誓永传子孙。那种盛况,确实只有汉高祖封功臣可比,汉高祖“使河如带,泰山若砺”的誓言,千古不灭。丰功伟业,在人努力。遥想汉高祖扫平四海,统一天下之后,以家乡少年一百二十人伴唱,齐声高唱大风歌。抒发天下统一、威加海内的豪情,抒发愿得猛将守卫边疆、江山永固的愿望。那种声势,那种气魄,千载之下,令人神往。如果北伐大业成功,国家强盛,边防牢固,则四夷向风、八方来朝的盛事,也是指日可待的。
激励展望,豪情壮志,像交响乐的旋律越来越强,而小令也就在这里结束。强大的声波像潮水一样,反复震荡读者的心扉。这的确是豪放词中的豪放之作。
此小令一说为辛弃疾作,字句略有差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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