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调]水仙子(东风花外小红楼)
倪瓒
东风花外小红楼,南浦山横眉黛愁。春寒不管花枝瘦, 无情水自流。檐间燕语娇柔,惊回幽梦,难寻旧游,落 日帘钩。
【鉴赏】倪瓒的小令多写 得含蓄深沉,蕴藉婉约,给人 一种扑朔迷离之感。从弥漫 在这首曲子中的缠绵悱恻的 情绪可看出,这可能是作者青 年时所作。他隐隐约约地述 写一种无可奈何的闺怨,一曲 如泣如诉的恋歌。
从词面看上去,作者好像 在写景。“东风”、“小红楼”、 “南浦山”、“花枝”、“流水”, 这些物象完全是一般古诗词 中习见的暮春景致,过去的文 人常借它们来感叹时光易逝、 美景不再的伤怀。在这里,作 者则是语兼双关,借景写人, 看似写景,实则字字句句都在 写人。东风即春风;小红楼一 般指女子所居之所;南浦典出《楚辞·九歌》“送美人兮南浦”之句,后人 常借指送别之地;远山常喻指女子的眉毛;花枝和流水则暗喻独自相思的 女子和远游在外的男子。经过这番梳理,一个独守红楼、暗自相思的瘦弱 女子的身影便清晰起来。这位红楼女子,在送别恋人的时候,愁眉不展, 但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不管她心里是多么的不情愿,恋人终是踏上了远 行的路途。
独守空房的女子因分别而显得郁郁寡欢。她只能躲在梦中才可得到 片刻的与恋人一起重游旧地的欢乐。然而她的美梦又是短暂的,檐间燕 子的娇声软语惊醒了她。看到燕子双双对对、娇柔亲昵,她更觉出自己的孤寂凄凉。梦中的旧游之地倏忽间杳无踪影,只有那一抹残阳照在帘钩 之上。
男女情事向来是难以捉摸的。古往今来,多少痴情男女困惑其中,不 能自拔。过去的恋人常因不得不长期分离、音讯不通而苦恼,今天的人们 则可以借助先进的通讯和交通设备聊解相思。但是今天的恋人们就没有 烦恼和痛苦了吗?科技的发展与美满的爱情永远是两码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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