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史法戒诗(其三)
春秋见至隐, 履霜防忽微。
人主不早虑, 因之致颠危。
前有谗不见, 后有贼不知。
晋献获嬖妾, 优施教骊姬。
分明置堇毒, 乃谓爱我为。
卒致两败伤, 智谋亦何施。
覆辙示深鉴, 足为后事师。
张鹏翀的《经史法戒诗》共13篇,此为其三,此诗戒信谗人、重内宠。《春秋》是孔子所编的一部编年体史书,古人认为他在这部史书中对许多“至隐” (最隐秘)之事,都有褒贬之辞,故而诗中言“春秋发至微”。《易·坤》:“履霜坚冰至。”意谓行于霜上而知严寒冰冻将至,以喻防微杜渐,故诗言“履霜防忽微”。“人主不早虑,因之致颠危。前有谗不见,后有贼不知。”身为国君,不能早早有所准备,必将造成国家的颠覆。身边有谗人不知道,有恶人不晓得,岂不坏事?下文遂以晋献公为例,说明信谗人、重内宠之祸。
晋献公,晋武公子。献公五年,伐骊戎,得骊戎国君的两个女儿,纳为夫人,极其宠信。此即本诗所云:“晋献获嬖妾”。“嬖妾”,宠信的女子。后骊姬生奚齐,其妹生悼子。骊姬欲立奚齐为太子,在优施怂恿下,遂谮杀太子申生,公子重耳、夷吾皆出奔。晋献公卒,奚齐、悼子先后立,晋大夫里克诛奚齐、悼子。这是由晋献公宠爱嬖妾废长立幼引发的一场内乱,最终由公子重耳(晋文公)归国立君告终。
“分明置堇毒,乃谓爱我为。卒致两败伤,智谋亦何施。” “堇毒”,毒药。此四句乃是对晋献公宠幸骊姬导致晋国内乱一事的议论感慨。晋献公宠幸骊姬,明明是为自己备好了毒药,却偏偏认为是己之所爱。最终使自己受损,又使作恶的骊姬被杀,他的智谋又有何用?
“覆辙示深鉴,足为后事师。”晋献公信谗宠内的覆辙足以成为后世的借鉴。
此诗所言,乃是告诫封建帝王勿要信谗人重内宠;但是,对于现代来说,此诗所讲亦非赘言。偏听偏信终会导致误事误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