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一部捷克电影想不起片名

2024-01-21 可可诗词网-探索诗鉴赏 https://www.kekeshici.com

        
        鹅卵石街道湿漉漉的
        布拉格湿漉漉的
        公园拐角上姑娘吻了你
        你的眼睛一眨不眨
        后来面对枪口也是这样
        党卫军雨衣反穿
        像光亮的皮大衣
        三轮摩托驶过
        你和朋友们倒下的时候
        雨还在下
        我看见一滴雨水和另一滴雨水
        在电线上追逐
        最后掉到鹅卵石路上
        我想起你
        嘴唇动了动
        没有人看见

        
        对自己的诗,王寅这样说过: “我不是一个可以把诗篇朗诵得使每一个人掉泪的人,但我能够用我的话,感动我周围的蓝色墙壁” (见《朗诵》)。这是一个确信自己艺术生命丰沛,从而无所吁求的诗人发出的告白。且让我们看看王寅的手段。
        在这首诗中,王寅似乎不大关注寓意的价值,这和流行的歌颂英雄的“事件加议论”式的诗作,性质完全不同。诗人更倾心的是他内心的东西。所谓“想不起片名”,不过是它并不重要的换一种说法而已。这部电影给诗人留下的不是故事,而是内心深处的隐秘细流。人物和情境在这里只剩下一个影子,它们恍惚不定的闪现,召唤着读者的更深投入。这种寓意上的“牺牲”,换来的是诗人语言形式的力量,正像穆卡罗夫所言:“诗歌语言的功能在于最大限度地凸现话语……它不是用来为交流服务的,而是为了把表达的行为,即言语自身的行为置于最突出的地方”(着重号系引者所加)。此诗的语言,具有一种平淡的表面性。诗人关心的不是某一句的“张力”,而是整首诗结构的“张力”,这种有意忽略诗句而注重诗章的行为,表现了诗人很强的形式感。语言的一次性体验,使我们放心不下,我们开始追索它语义的偏离效果。这样,“鹅卵石街道湿漉漉的”和两滴电线上的雨水“最后掉到鹅卵石路上”;“你的眼睛一眨不眨”和我无声的“嘴唇动了动”,它们之间就发生了再生性意象群。它们不是意象派生和交叠,而是一种无中生有的“再生”。诗的生命空间变得博大了,雨水不再是自然意义上的雨水,而是人民的眼泪;那“不眨”和沉默地“动了动”恰好反映了诗人和英雄在生命深层的至切呼应。诗的结构 就这样坚卓而富于弹性,这就是所谓 “让诗写你” 的根据。
        作为 《他们》 的同仁,王寅的诗歌和其他诗人的一样,是他“生命的有意味的形式”。所不同的是,王寅写诗似乎更耽于冥想,这一点我们可以从和其他人的比较中得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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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19-05-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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