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符经序
所谓命者,性也。[2]性能命通,故圣人尊之以天命,愚其人而智其圣,故曰,天机张而不死,地机弛而不生。[3]观乎阴符,造化在乎手,生死在乎人,故圣人藏之于心,所以陶甄天地,聚散天下,而不见其迹者,天机也。[4]故黄帝得之以登云天,汤、武得之以王天下,五霸得之以统诸侯。[5]夫臣易而主难,不可以轻用。[6]太公九十非不遇,盖审其主焉。[7]若使哲士执而用之,立石为主,刻木为君,亦可以享天下。[8]夫臣尽其心,而主反怖有之,不亦难乎?[9]呜呼!无贤君,则义士自死而不仕,莫若散志崖石,以养其命,待生于泰阶。[10]世人以夫子为不遇,以秦、仪为得时。[11]不然,志在立宇宙,安能驰心下走哉?[12]丈夫所耻。[13]呜呼!后世英哲,审而用之。[14]范蠡重而长,文种轻而亡,岂不为泄天机?[15]天机泄者沈三劫,宜然。[16]故圣人藏诸名山,传之同好,隐之金匮,恐小人窃而弄之。[17]
(《诸葛亮集》)
校注
[1]阴符经:书名。全称《黄帝阴符经》。旧题黄帝撰。一说为唐李筌所伪托。分上、中、下三篇。合为一卷。有太公、范蠡、鬼谷子、张良、诸葛亮、李筌等六家注。内容多谈道家政治哲学思想,亦涉及纵横、兵家言和修养、丹术;提出“阴阳相胜之术”,并提出“心生于物,死于物”,“圣人知自然之道不可违,因而制之”等命题。宋朱熹有《阴符经考异》一卷。历代史志以此书入道家。明唐顺志把它归为兵家,编入《兵垣四篇》。除六家注外,还有杜光庭、夏元鼎、陆长庚、吕坤、李光地等四十余家注疏本。序:亦作“叙”。序言。介绍评述一部著作或一篇文章的文字。
[2]所谓:所说的。性:生命,生机。《左传·昭公八年》:“怨读并作,莫保其性。”《吕氏春秋·本生》:“靡曼皓齿,郑卫之音,务以自乐,命之曰伐性之斧。”
[3]天命:先天自然的禀赋。《礼记·中庸》:“天命之谓性。”宋以后理学家多发挥《中庸》之义,把人性和道德意识看做是“天”所“命”给人的自然禀赋。天机:谓天之机密,犹天意。张:紧;急。地机:地之机密。弛:松懈。
[4]造化:创造化育。《淮南子·精神训》:“伟哉造化者其以我为此拘拘邪?”也指天地、自然界。陶甄:犹言陶铸。比喻造就、培育。
[5]黄帝:古史记黄帝,少典之子,姓公孙,居轩辕之丘,故号轩辕氏。又居姬水,因改姓姬。国于有熊,故亦称有熊氏。败炎帝于阪泉,又与蚩尤战于涿鹿之野,斩杀蚩尤。诸侯尊为天子,以代神农氏。有土德之瑞,故号黄帝。以风后为相,以力牧为将。命大桡作甲子,容成造历。使羲和占日,常仪占月,臾区占星气,令伦造律吕,隶首作算数。传说蚕桑、医药、舟车、宫室、文字等之制,皆始于黄帝时。汤:又称武汤、武王、天乙、成汤,或称成唐。甲骨文称唐、大乙,又称高祖乙。商朝的建立者。建都于亳(今山东曹县南)。原为商族领袖,与有莘氏通婚,任用伊尹执政,积聚力量,准备灭夏。陆续攻灭邻近的葛国(今河南宁陵北),夏的联盟韦(今河南滑县东南)、顾(今河南范县东南)、昆吾(今河南许昌东)等国,经十一次出征,成为当时强国。后一举灭夏,建立商朝。武:即周武王。西周王朝的建立者。姬姓,名发。继承其父文王遗志,联合庸、蜀、羌等族,率军攻商。牧野(今河南淇县西南)之战,取得大胜,灭商,建立西周王朝,都于镐(今陕西长安沣河以东)。五霸:一作“五伯”。春秋时先后称霸的五个诸侯。指齐桓公、晋文公、楚庄王、吴王阖闾、越王勾践。一说指齐桓公、宋襄公、晋文公、秦穆公、楚庄王。一说指齐桓公、晋文公、秦穆公、楚庄王、吴王阖闾。一说指齐桓公、宋襄公、晋文公、秦穆公、吴王夫差。
[6]这两句的意思是说做臣子的容易达到这种境界,但君主不容易达到这种境界。所以君主更要慎重。
[7]太公:周代吕尚的称号。《史记·齐太公世家》:“周西伯猎,果遇太公于谓之阳。”审:详查;细究。《论语·尧曰》:“谨权量,审法度。”
[8]哲士:明达、才智之士。执:掌握;保持。《中庸》:“诚之者,择善而固执之者也。”
[9]怖:惶惧。《淮南子·诠言训》:“福至则喜,祸至则怖。”
[10]不仕:不做官。仕,旧称做官。《论语·公冶长》:“令尹子文三仕为令尹,无喜色;三已之,无愠色。”散志崖石:指归隐山林。泰阶:星名。即三台。上台、中台、下台共六星,两两并排而斜上,如阶梯,故名。
[11]夫子:古代对男子的敬称。《孟子·梁襄王》:“愿夫子辅吾志。”秦:即苏秦。见《论诸子》注[4]。仪:即张仪。见《论诸子》注[4]。
[12]驰心下走:大约是指远离仕途。
[13]这句是承接上句,指无所成就的男人是被人所耻笑的。
[14]英哲:才智出众的人。
[15]范蠡:见《论让夺》注[2]。文种:春秋末年越国大夫。字少禽(一作子禽)。楚国郢(今湖北荆州西北)人。越王勾践三年(前494),越被吴击破,勾践困守会稽(今浙江绍兴东南)。他献计赴吴贿赂太宰喜,得免亡国。勾践入吴为质三年,由他主国。勾践归国后,君臣刻苦图强,终于灭亡吴国。后勾践听信谗言,赐剑命他自杀。
[16]沈:亦作“沉”。沉没;坠落。《诗经·小雅·菁菁者莪》:“载沈载浮。”三劫:三次灾难。劫,即劫灾。佛教语。指坏劫的三灾。成劫之后有坏劫,坏劫末期有火风水三灾,世界俱毁。《大日经》:“周遍生圆光,如劫灾猛焰。”后用来比喻要遭受的灾难是无法逃脱的。宜然:犹“殆”,大概。《孟子·离娄下》:“宜若无罪焉。”
[17]藏诸名山:指在名山上隐居。同好:爱好相同的人。金匮:金属制成的匣柜。《楚辞·九叹·愍命》:“藏瑉石于金匮兮。”窃:偷取;盗取。《列子·说符》:“人有亡鈇者,意其邻之子,视其行步,窃鈇也,颜色,窃鈇也。”玩弄;戏耍。《左传·僖公九年》:“夷吾弱不好弄。”
(《诸葛亮集》)
校注
[1]阴符经:书名。全称《黄帝阴符经》。旧题黄帝撰。一说为唐李筌所伪托。分上、中、下三篇。合为一卷。有太公、范蠡、鬼谷子、张良、诸葛亮、李筌等六家注。内容多谈道家政治哲学思想,亦涉及纵横、兵家言和修养、丹术;提出“阴阳相胜之术”,并提出“心生于物,死于物”,“圣人知自然之道不可违,因而制之”等命题。宋朱熹有《阴符经考异》一卷。历代史志以此书入道家。明唐顺志把它归为兵家,编入《兵垣四篇》。除六家注外,还有杜光庭、夏元鼎、陆长庚、吕坤、李光地等四十余家注疏本。序:亦作“叙”。序言。介绍评述一部著作或一篇文章的文字。
[2]所谓:所说的。性:生命,生机。《左传·昭公八年》:“怨读并作,莫保其性。”《吕氏春秋·本生》:“靡曼皓齿,郑卫之音,务以自乐,命之曰伐性之斧。”
[3]天命:先天自然的禀赋。《礼记·中庸》:“天命之谓性。”宋以后理学家多发挥《中庸》之义,把人性和道德意识看做是“天”所“命”给人的自然禀赋。天机:谓天之机密,犹天意。张:紧;急。地机:地之机密。弛:松懈。
[4]造化:创造化育。《淮南子·精神训》:“伟哉造化者其以我为此拘拘邪?”也指天地、自然界。陶甄:犹言陶铸。比喻造就、培育。
[5]黄帝:古史记黄帝,少典之子,姓公孙,居轩辕之丘,故号轩辕氏。又居姬水,因改姓姬。国于有熊,故亦称有熊氏。败炎帝于阪泉,又与蚩尤战于涿鹿之野,斩杀蚩尤。诸侯尊为天子,以代神农氏。有土德之瑞,故号黄帝。以风后为相,以力牧为将。命大桡作甲子,容成造历。使羲和占日,常仪占月,臾区占星气,令伦造律吕,隶首作算数。传说蚕桑、医药、舟车、宫室、文字等之制,皆始于黄帝时。汤:又称武汤、武王、天乙、成汤,或称成唐。甲骨文称唐、大乙,又称高祖乙。商朝的建立者。建都于亳(今山东曹县南)。原为商族领袖,与有莘氏通婚,任用伊尹执政,积聚力量,准备灭夏。陆续攻灭邻近的葛国(今河南宁陵北),夏的联盟韦(今河南滑县东南)、顾(今河南范县东南)、昆吾(今河南许昌东)等国,经十一次出征,成为当时强国。后一举灭夏,建立商朝。武:即周武王。西周王朝的建立者。姬姓,名发。继承其父文王遗志,联合庸、蜀、羌等族,率军攻商。牧野(今河南淇县西南)之战,取得大胜,灭商,建立西周王朝,都于镐(今陕西长安沣河以东)。五霸:一作“五伯”。春秋时先后称霸的五个诸侯。指齐桓公、晋文公、楚庄王、吴王阖闾、越王勾践。一说指齐桓公、宋襄公、晋文公、秦穆公、楚庄王。一说指齐桓公、晋文公、秦穆公、楚庄王、吴王阖闾。一说指齐桓公、宋襄公、晋文公、秦穆公、吴王夫差。
[6]这两句的意思是说做臣子的容易达到这种境界,但君主不容易达到这种境界。所以君主更要慎重。
[7]太公:周代吕尚的称号。《史记·齐太公世家》:“周西伯猎,果遇太公于谓之阳。”审:详查;细究。《论语·尧曰》:“谨权量,审法度。”
[8]哲士:明达、才智之士。执:掌握;保持。《中庸》:“诚之者,择善而固执之者也。”
[9]怖:惶惧。《淮南子·诠言训》:“福至则喜,祸至则怖。”
[10]不仕:不做官。仕,旧称做官。《论语·公冶长》:“令尹子文三仕为令尹,无喜色;三已之,无愠色。”散志崖石:指归隐山林。泰阶:星名。即三台。上台、中台、下台共六星,两两并排而斜上,如阶梯,故名。
[11]夫子:古代对男子的敬称。《孟子·梁襄王》:“愿夫子辅吾志。”秦:即苏秦。见《论诸子》注[4]。仪:即张仪。见《论诸子》注[4]。
[12]驰心下走:大约是指远离仕途。
[13]这句是承接上句,指无所成就的男人是被人所耻笑的。
[14]英哲:才智出众的人。
[15]范蠡:见《论让夺》注[2]。文种:春秋末年越国大夫。字少禽(一作子禽)。楚国郢(今湖北荆州西北)人。越王勾践三年(前494),越被吴击破,勾践困守会稽(今浙江绍兴东南)。他献计赴吴贿赂太宰喜,得免亡国。勾践入吴为质三年,由他主国。勾践归国后,君臣刻苦图强,终于灭亡吴国。后勾践听信谗言,赐剑命他自杀。
[16]沈:亦作“沉”。沉没;坠落。《诗经·小雅·菁菁者莪》:“载沈载浮。”三劫:三次灾难。劫,即劫灾。佛教语。指坏劫的三灾。成劫之后有坏劫,坏劫末期有火风水三灾,世界俱毁。《大日经》:“周遍生圆光,如劫灾猛焰。”后用来比喻要遭受的灾难是无法逃脱的。宜然:犹“殆”,大概。《孟子·离娄下》:“宜若无罪焉。”
[17]藏诸名山:指在名山上隐居。同好:爱好相同的人。金匮:金属制成的匣柜。《楚辞·九叹·愍命》:“藏瑉石于金匮兮。”窃:偷取;盗取。《列子·说符》:“人有亡鈇者,意其邻之子,视其行步,窃鈇也,颜色,窃鈇也。”玩弄;戏耍。《左传·僖公九年》:“夷吾弱不好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