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罗米修斯这是什么话呀?一 切未来的事我预先看得清清楚楚; 决不会有什么意外的灾难落到我 头上。我既知道定数的力量不可抗 拒，就得尽可能忍受这注定的命 运。

————〔古希腊〕埃斯库罗斯 《普罗米修斯》

阿坡罗命运的天平多半向好 的方面摇摆。

————〔古希腊〕埃斯库罗斯 《福灵》

一个人多行不义，虽然侥幸成 功，但是那些穿黑袍的厄里倪厄斯 终于会使他命运逆转，受尽折磨， 以至淹没无闻。

————〔古希腊〕埃斯库罗斯 《阿伽门农》

伊菲革涅亚

谁又知道这样的命运会落到 何人身上?

诸神的一切举动都在暗中进 行，

命运常把我们引上不可知的 道路，

未来的事谁也摸不清。

————〔古希腊〕欧里庇得斯 《伊菲革涅亚在陶洛人 里》

卡珊德拉那命运多乖的人却 还不知道有什么灾难在等着他，我 自己和佛律癸亚人现在所受的苦 难，到那时在他看来，简直是黄金!

————〔古希腊〕欧里庇得斯 《特洛亚妇女》

仆人

不要羡慕人们有一连串的幸 运，

因为运气只是九天的奇迹。

等待它们的终结吧!

————〔古希腊〕欧里庇得斯 《赫拉克雷德》

运气时常抬举，又时常压制那 些幸福和不幸的人。

————〔古希腊〕禀福克勒斯 《安提戈涅》

命运的威力真可怕，不是金钱 所能收买，武力所能克服，城墙所 能阻挡，破浪的黑船所能躲避的。

————〔古希腊〕禀福克勒斯 《安提戈涅》

得阿涅拉一个人只要活着还 没死，就不能断定他的命运是好是 坏。

————〔古希腊〕禀福克勒斯 《特刺喀斯少女》

赫克托尔不等到了时候，是没 有一个人能把我送下地狱去的。可 是命运这东西，凡是从娘胎里出来 的人都不能逃避，无论是懦夫还是 英雄。

————〔古希腊〕荷马《伊利亚特》

尊敬坏人得不到一点好处，打 了他，却能得到更多的利益。

————〔古希腊〕伊索《伊索寓言·打破神像的人》

宙斯所有的不死之神都承认， 这就是我的再可靠不过的保证。当 我点头应允的时候，那是不能有欺 骗，不能有翻悔，不能有差错的。

————〔古希腊〕荷马《伊利亚特》

我认为，即使是上帝也不能预 知将会偶然发生的事件。假如他能 预知，那么，很显然，事情是一定 要发生的。假如事件一定要发生， 偶然性也就不存在了。然而，偶然 性确实存在。因此，预知偶然发生 的事情是不可能的。

————〔古罗马〕西塞罗《论预见》

坚持一切皆由命的哲学有什 么用呢?这是老妇人的，甚至是无 知的老妇人的哲学。

————〔古罗马〕西塞罗《论神的本性》

命运之神的打击方式并非一 成不变。有时，她会借我们自己的 手打击我们，有时，她又为我们设 下危险的圈套。

————〔古罗马〕塞涅卡《致卢奇里论道德的信》

不幸是人生无法幸免的厄运， 越少想它越好。

————〔英〕伏尼契 《牛虻世家》

意外的幸运会使人冒失，狂 妄，然而经过磨炼的幸运却使人成 为伟器。

————〔英〕弗·培根《培根随笔选》

我们不要害怕什么预兆; 一只 雀子的死生，都是命运预先注定 的。注定在今天，就不会是明天，不 是明天，就是今天;逃过了今天、明 天还是逃不了，随时准备着就是 了。

————〔英〕莎士比亚《哈姆雷特》

大多数人对于自己的才能总 是过于自负。这是历代哲学家和道 德家所说的一种由来已久的人类 通病。但世人对于自己幸运的不合 理猜测，却不大为识者所注意。要 是可以这样说的话，对自己幸运妄 加猜测，比对自己才能过于自负， 恐怕还更普遍些。身体精神相当健 旺的人，对自己的幸运总不免抱几 分自信。每一个人，对得利的机会， 都或多或少地作了过高的评价，而 大多数人，对损失的机会，作了过 低的评价。身体精神相当健旺的 人，对于损失的机会，很少作过高 的评价。

————〔英〕亚当·斯密《国富论》

仅以毫厘之差而失去的幸运 似乎是命运女神加于人的侮辱。

————〔英〕菲尔丁《汤姆·琼斯》

命运降临到我们身上的一切， 都由我们的心情来确定价格。

————〔英〕加文·尤尔特《砂 石搬运工靠不住的微 笑》

与奥古斯汀、阿奎那和铭德的 宿命论相比较，加尔文的宿命论在 其整个思想体系中所占的地位特 别重要，它是加尔文整个思想体系 的基石，甚至可以说是中心思想。 他假定，上帝不仅事先安排好了哪 些人应受恩赐，而且事先也已决定 哪些人该永远受诅咒。给他这么一 假定，宿命论就赋予了新的内容。

一个人的得救升天或被打入 地狱，与他在世时是行善还是作恶 毫无关系，而是在他降生之前，就 已由上帝预先决定了。至于上帝为 什么会厚此薄彼，这则是个秘密， 凡人不该寻根究底。上帝之所以要 这样做，主要原因在于他喜欢用这 种方式来显示其无穷的权力。尽管 加尔文绞尽脑汁竭力维护上帝是 正义和慈爱的化身这一观念，但其 教义中的那个上帝却具有暴君的 一切特征，在他身上找不到丝毫正 义、慈爱的影子。

————〔美〕埃里希·弗罗姆 《逃避自由》

少数错误有时可换得多量的 真理，而少数缺点有时也可换得多 量的伟大。

————〔美〕E.G. 波林《实验心理学史》

“上帝为了剪过毛的羊而把风 力变弱”这句话多么对啊，或者换 句话说，上帝使人们最坏的环境变 得可以忍受，而最好的环境也不过 勉强过得去。

————〔美〕林肯《林肯选集》

命运是上帝为宇宙运动所制 订的数学规律在现在、过去和未来 的成果。

————〔法〕傅立叶《四种运动和普遍命运的理论》

我是个愿意将自己托付给命 运女神的人，不假思索的投入她的 怀抱。我迄今发现了赞同而非责备 我这样做的较多的理由，因为我从 来就发现她比我本人对我的事务 更为审慎，更为友好。

我是她的谦卑的仆人，顺从她 的意愿： 以上帝的名义保证，让她 心满意足。你问我是否感觉到她的 冲击?是的，当然感觉到。

————〔法〕蒙田 《人生随笔》

深邃的心灵们，明智的心灵 们，按照上帝的安排来接受生命 吧。这是一种长久的考验，一种为 未知的命运所作的不可理解的准 备工作。这个命运，真正的命运，对 人来说，是从他第一步踏出墓穴的 时候开始的。到这时候，便会有一 种东西出现在他的眼前，他也开始 能辨认永定的命运。永定，请你仔 细想想这个词儿。活着的人只能望 见无极，而永定只让死了的人望见 它。在死以前，为爱而忍痛，为希 望而景仰吧。不幸的是那些只爱躯 壳、形体、表相的人，唉! 这一切 都将由一死而全部化为乌有。应当 知道爱灵魂，你日后还能找到它。

————〔法〕雨果《悲惨世界》

任何人在人生中遇到意外事 件都会有悲惨的心悸。

————〔法〕雨果《笑面人》

我在面临灾难的顶点时，反而 感到一种莫名其妙的快乐。我愿意 在这场最后的灾难中看到命运的 预兆; 但是，恶运是一个深不可测 的宝藏。

————〔法〕巴尔扎克 《驴皮记》

心，我的心，不要悲哀，

你要忍受命运的安排。

严冬劫掠去的一切，

新春会给你还来。

————〔德〕海涅《诗歌集》

一生中也许真的会失去一次 好机会，不过，也有那么一些机会， 你虽然有心，可本能却不愿意。

————〔法〕玛格丽特·尤瑟纳 尔《东方奇观》

天使与恶魔之间的距离仅有 一步之遥。

————〔法〕尤瑟娜尔《一弹解千愁》

命运指引我们走向生命，命运 也嘲弄我们走向死亡。

————〔法〕伏尔泰《断片》

我发现，一而再地发现，命运 总是安排种种严峻的考验给我。可 要鼓起勇气啊! 心情一轻松，便什 么都能忍受了。

————〔德〕歌德《少年维特的烦恼》

每个鸟儿都有它的诱饵，每个 人都有他自己的被引导和迷惑的 方式。

————〔德〕歌德《歌德自传》

到了某一个时期，儿女就离开 他们的父母，仆人离开他们的主 人，受庇者离开他们的恩人，这种 想独立而不倚赖他人、自力更生的 企图，无论成败，都常是与自然的 意志相适应的。

————〔德〕歌德《歌德自传》

让死人去埋葬和痛哭自己的 尸体吧。最先朝气蓬勃地投入新生 活的人，他们的命运是令人羡慕的 ……。

————〔德〕马克思《摘自“德法年鉴” 的书信》

俄国政府知道应该减轻农民 的负担，可是它想拿些没有什么用 的让步来敷衍了事，它想一切都由 官吏来办。农民应该小心提防，因 为官吏委员会也会像从前贵族委 员会那样来骗他们。农民应该要求 选举自由的农民委员会。农民不能 等官吏来减轻负担，而要自己来支 配自己的命运。开始可以只走一 走，可以只摆脱那些最可恶的盘 剥，——只要求农民能感到自己 的力量; 只要求他们能够自由商量 和自由联合起来。随便哪一个公正 的人都会承认，割地往往是最恶劣 的农奴制盘剥的工具。随便哪一个 公正的人都会承认，我们的要求是 最起码的和最公道的要求。农民应 该自由选举自己的没有官吏参加 的委员会来消灭一切农奴制盘剥。

————〔俄〕列宁《列宁选集·给农村贫民》

不管我死没有死，都可能自另 外一个人来担任我的职务，因为总 有一个人必须担任这个职务。“命 运”是一种不合乎规律的东西，是 一种神秘的东西。我是不相信神秘 主义的。当然，我避开了危险是有 原因的。但是当时也可能发生一些 会引起完全相反的结果的其他偶 然事件和其他原因。这和所谓命运 是毫不相干的。

————〔俄〕斯大林《和德国作 家埃米尔·路德维希的 谈话》

坏人是防不胜防的。

————〔俄〕屠格涅夫《旅店》

在世界上，没有什么无能的 人，而只有不合适的人; 一个低能 的车夫，把一个因为没有能力服务 尽职而被驱逐出来的低能的官员， 从雪橇中摔出来，——这两个人 可能都不是低能的人，如果他们能 够把自己的地位换一换的话： 这个 官员在天性上，说不定是爱好驾御 马匹的，而那个车夫在能力上倒能 出色地坐堂问案……，一切的悲 哀，都是因为他们不合适而发生 的，在这种不合适中，无论官员，无 论赶车的，谁都没有错，错的是他 们的命运，这个照泼辣的俄罗斯说 法叫做“愚笨的火鸡” 的命运。

————〔俄〕杜勃罗留波夫《杜勃罗留波夫选集》

不是命中注定的，不会到手;

若是命中注定的，我们逃不掉。

————〔伊朗〕萨迪《蔷薇园》

命运是自然规律的对立面。自 然规律是某种人们试图推测并加 以利用的东西，但却不是命运。

————〔奥地利〕维特根斯坦 《文化和价值》

难道你没有看见真主已本真 理而创造天地吗?如果他意欲，他 就消灭你们，而创造新人。这在真 主绝不是困难的。

————〔阿拉伯〕《古兰经》

当人是兽时，他比兽还坏。

————〔印度〕泰戈尔 《飞鸟集》

高贵的小姐们，我们留意观察 世间的事物，就会觉得，如果谈到 命运捉弄人这一个题目，那是越谈 越没有完结的。世人只道自己的财 货总由自己掌握，却不知道实际上 是掌握在命运之神的手里。我们只 要明白了这一点，那么对我这个说 法就不会感到惊奇了。命运之神凭 着她那不可捉摸的意旨，用一种捉 摸不透的手段，不停地把财货从这 个人手里转移到那个人手里去。

————〔意〕卜伽丘《十日谈》

当那骰子戏终局后，输者伤怀 无已，摩着骰子解释自己失败的道 理; 胜者昂然起立而去，受众人的 包围，或者在其前，或者随其后，亦 有在其旁喃喃不休的;但胜者并不 停步，只是听听这个，又听听那个 而已;最后，他伸手给这个一些，又 给那个一些，才渐渐减少了众人的 拥挤。摆脱了包围。

————〔意〕但丁 《神曲·净界》

最好的命运常常是最不能相 信的。

————〔意〕李维《历史》

当命运正在变化之中而人们 仍然顽强地坚持自己的方法时，如 果人们同命运密切地协调，他们就 成功了; 而如果不协调，他们就不 成功。我确实认为是这样： 迅猛胜 于小心谨慎，因为命运之神是一个 女子，你想要压倒她，就必须打她， 冲击她。人们可以看到，她宁愿让 那样行动的人们去征服她，胜过那 些冷冰冰地进行工作的人们。因 此，正如女子一样，命运常常是青 年人的朋友，因为他们在小心谨慎 方面较差，但是比较凶猛，而且能 够更加大胆地制服她。

————〔意〕马基雅维里《君主论》

命运之神总是有办法帮助自 己的宠儿或伤害其对方的。

————〔意〕马基雅维里《佛罗伦萨史》

当我们的力量没有作好准备 抵抗命运的时候，命运就显出它的 威力，它知道哪里还没有修筑水渠 或堤坝用来控制它，它就在那里作 威作福。

————〔意〕马基雅维里《君主论》

我不是不知道，有许多人向来 认为，而且现在仍然认为，世界上 的事情是由命运和上帝支配的，以 至人们运用智虑亦不能加以改变， 并且丝毫不能加以补救; 因此他们 断定在人世事务上辛劳是没有用 的，而让事情听从命运的支配，这 种意见在我们这个时代就更觉得 可信，因为过去已经看到而且现在 每天看到世事的重大变幻远在每 个人的预料之外。

————〔意〕马基雅维里《君主论》

一个人损害另一个人在多数 情况下是出于迫不得已，一个人要 发迹，没有现成的道路可走，必然 要踩倒别人。

————〔瑞典〕斯特林堡《女仆的儿子》

孔子曰： “不知命无以为君子 也; 不知礼无以立也，不知言无以 知人也。”

————(春秋)孔丘《论语·尧日》

祸兮，福之所倚，

福兮，祸之所伏。

孰知其极?

其无正。

正复为奇，善复为妖，

人之迷，其日固久。

是以圣人

方而不割，廉而不刿，

直而不肆，光而不燿。

————(春秋)老聃《老子·五十八章》

子墨子言曰： “执 ‘有命’ 者， 以杂于民间者众。”执“有命”者之 言曰：“命富则富，命贫则贫;命众 则众，命寡则寡; 命活则活，命乱 则乱; 命寿则寿，命夭则夭，命虽 强劲何益哉?”以上说王公大人，下 以驵百姓之从事。故执“有命”者 不仁。故岁执“有命”者之言，不 可不明辨。

————(战国)墨翟《墨子·非命》

天下之治也，汤武之力也; 天 下之乱也，桀纣之罪也。若以此观 之，夫安危活乱，存乎上之为政也; 则夫岂所谓有命哉?故昔者禹汤文 武方为政乎天下之时，曰： 必使饥 者得食，寒者得衣，劳者得息，乱 者得治。遂得光誉令问于天下。夫 岂可以为命哉?故以为其力也。

曰： 命者，暴王所作，穷人所 术，非仁者之言也。今之为仁义者， 将不可不察而强非者，此也。”

————(战国)墨翟《墨子·非命下》

六三：无妄之灾，或系之牛，行人之得，邑人之灾。《象》 曰： “行 人得牛，邑人灾也。”

————《周易·上经无妄》

有天地，然后万物生焉。盈天 地之间者，唯万物，故受之以屯。屯 者，盈也; 屯者，物之始生也。

————《周易·序卦传》

夫祸之来也，人自生之; 福之 来也，人自成之。祸与福同门，利 与害为邻，非神圣人莫之能分。

————(汉)刘安《淮南子·人间训》

得在时。不在争。治在道，不 在圣。

————(汉)刘安《淮南子·原道训》

或问 “命”。曰： “命者，天之 命也，非人为也，人为不为命。”曰： “可以存亡，可以死生，非命也。命 不可避也。”或曰： “颜氏之子，冉 氏之孙”。曰： “以其无避也，若立 于岩墙之下，动而征病，行而招死， 命乎! 命乎!”

————(汉)扬雄《法言》问明卷第6

信命者曰： “自知吉，不待求 也。天命吉厚，不求自得; 天命凶 厚，求之无益。”夫物不求而自生， 则人亦有不求贵而贵者矣。人情有 不教而自善者，有教而终不善者 矣。天性，犹命也。越王翳逃山中， 至诚不愿，自冀得代。越人熏其穴， 遂不得免，强立为君。而天命当然， 虽逃避之，终不得离。故夫不求自 得之贵欤!

————(汉)王充《论衡·命禄篇》

且骥一日行千里者，无所服 也;使服任车，(舆)〔与〕驽马同。 (音) 〔昔〕骥曾以引盐车矣。垂头 落汗，行不能进。伯乐顾之，王良 御之，空身轻驰，故有千里之名。今 贤儒怀古今之学，负荷礼义之重， 内累于胸中之知。外劬于礼义之 操，不敢妄进苟取，故有稽留之难。 无伯乐之友，不遭王良之将，安得 驰于清明之朝、立千里之骥乎?

————(汉)王充《论衡·状留篇》

命，谓初所禀得而生也。人生 受性，则受命矣。性命俱禀，同时 并得，非先禀性，后乃受命也。

————(汉)王充《论衡·初禀篇》

文章憎命达，魑魅喜人过。

————(唐) 杜甫《天末怀李白》

论起荣华富贵，原不过是过眼 烟云。

————(宋) 苏轼《定绘堂记》

对人不要存成见。对好人，我 们固然要爱他，要尊敬他;对坏人， 我们也不必嫉恶如仇。

————罗兰《罗兰小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