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中

2018-09-30 可可诗词网-王维 https://www.kekeshici.com

诗词简介
唐代诗人王维(698—761)写的五言绝句。“荆溪白石出,天寒红叶稀。山路元无雨,空翠湿人衣。”此诗写初冬山景。天寒水浅,山溪变成涓涓细流,露出磷磷白石;木叶脱落,枫林的红叶变得稀少了。但整个山中,仍是苍松翠柏,蓊郁青葱。人在山路上走,就象被一片翠雾所笼罩,微微感觉到一种细雨湿衣般的凉意。诗人以山径、霜林、浅溪为前景,以苍翠的群山作后景,构成了一幅寒山图,又以“白石”、“红叶”烘托出满山“空翠”,色彩斑烂,鲜丽夺目。所以宋代诗人苏轼评此诗说:“味摩诘(王维)之诗,诗中有画。”其实诗人综合视觉、触觉,错觉来表现苍翠欲滴、湿衣如雨的山色,却是高明的画家也难于表现的。
 

  • 原文
  • 拼音
  • 繁体
  • 《山中》
    .[唐].王维.
    荆溪白石出,天寒红叶稀。
    山路元无雨,空翠湿人衣。
     
  • 《 shān zhōnɡ 》 
    《 山   中    》 
    .[ tánɡ ]. wánɡ wéi.
    .[ 唐   ]. 王   维 .
    jīnɡ xī bái shí chū , tiān hán hónɡ yè xī 。 
    荆   溪 白  石  出  , 天   寒  红   叶 稀 。 
    shān lù yuán wú yǔ , kōnɡ cuì shī rén yī 。 
    山   路 元   无 雨 , 空   翠  湿  人  衣 。 
     
  • 《山中》
    .[唐].王維.
    荊溪白石出,天寒紅葉稀。
    山路元無雨,空翠濕人衣。
     
  • 译文
  • 注释
  • 诗评
  •  
    【译文】 荆溪清澈可以看见水底的白石,天气寒冷树上的红叶越来越稀。山路上本来没有下雨,山色浓翠染湿了我的衣。

    【逐句翻译】

    荆溪白石出①,冬日荆溪磷磷的白石露出水面,

    天寒红叶稀。天气严寒经霜的红叶凋零已稀。
     
    山路元无雨②,穿行在原本无雨的山间小路上,
     
    空翠湿人衣。松柏苍翠欲滴的绿仿佛湿人衣。

  •  
    【释】
     
    1.荆溪:本名长水。后秦时避姚苌讳,改名荆溪。源出于陕西蓝田县西北,至康村入万年县界,西流二十里出谷,到长安东北入灞水。红叶稀:天冷经霜枫叶变红而凋落。
     
    2.元:同“原”。空翠湿人衣:山色浓翠,欲流欲滴,有染湿衣裳之感。
  • 【集评】 宋·胡仔:“东坡云: ‘味摩诘之诗,诗中有画,观摩诘之画,画中有诗。’ 诗曰: ‘蓝溪白石出,玉山红叶稀。山路元无雨,空翠湿人衣。’此摩诘之诗也,或曰非也,好事者以补摩诘之遗。”(《苕溪渔隐丛话前集》卷十九)
     
    宋·释惠洪:“吾弟超然喜诗,其为人纯至有风味。尝曰:陈叔宝绝无肺肠,然诗语有警绝者。如曰: ‘午醉醒未晚,无人梦自惊。夕阳如有意,偏傍小窗明。’ 王摩诘《山中》诗曰: ‘溪清白石出,天寒红叶稀。山路元无雨,空翠湿人衣。’舒王《百家夜休》曰:“相看不忍发,惨淡暮潮平。欲别更携手,月明洲渚生。’ 此皆得于天趣。予问之曰: ‘句法固佳,然何以识天趣。’超然曰: ‘能言萧何所以识韩信,则天趣可言。’余竟不能诘,曰:‘微超然,谁知之。’” (《冷斋夜话》)
     
    【总案】 《山中》,一作“阙题”。顾元纬、凌初成、赵殿成本题作《山中》,顾、赵本俱列“外编”中。对该诗隶属有争议。诗风格酷似摩诘五言小品,当为摩诘诗。诗写山中深秋景色:荆溪白石、天寒红叶、山路空翠、嫩绿欲滴。著色鲜艳谐调自然,绘形生动逼真有趣。真可谓,不著一字,尽得风流了。
     
     
  • 赏析一
  • 赏析二
  • 赏析三
  •  
    这首诗写终南山深秋景色。诗中“荆溪”,本名长水,自后魏以来讹为浐水,源出陕西蓝田县,北流至长安东北入灞水。
     
    宋代大诗人苏轼在《东坡题跋·书摩诘蓝田烟雨图》 中,说王维“诗中有画”,便引这首诗作为例证。其实,这首诗不仅捕绘出了一幅绚丽、幽深的秋山图,而且在画幅中融入了诗人对于生机勃勃的大自然的流连沉醉之情,又不露痕迹地表现出幽玄深邃的禅趣。
     
    诗的前两句,诗人用工笔细描。他先画一条蜿蜒曲折、似与游人作伴的山溪。溪中露出了磷磷白石,可见天寒水浅,溪水显得特别清澄可爱。我们仿佛还能听到它那潺潺流淌的声音。接着,诗人便绘山中枫林。因为深秋天寒,红叶变得稀少了。但它们点缀在清溪、白石、寒山之间,反而更红艳如火,鲜丽夺目。这一联,已可见出王维作为诗人兼画家,对大自然的色彩感受极敏锐,对景物的空间层次把握极准确。他毫不着力,便呈现出近景清溪、白石和中景山径、霜林,画面上已富于丰富的色彩感和清晰的空间立体感。
     
    然而,细细品味,我们又似乎觉得这两句诗所描绘的,既是一幅客观的秋山自然画境,又是诗人主观禅心中的一片悟境。荆溪水浅,却有晶莹的白石露出; 秋山寒冷,反而衬得那稀落的枫叶红艳如初绽的春花。诗人为什么独独对大自然中这种景物的关联、变化感兴趣?也许,他在其中悟出了世间一切都在生生灭灭、无休无止的禅趣,同时也体会到一种 “象穷道现” 的佛理吧?
     
    三、四句,诗人转而运用泼墨大写意的手法,展现终南山广袤、幽深的全景。他给整幅画面涂抹和渲染出大片湿润、浓翠的底色。在深山中行走的诗人,忽然觉得衣裳湿了,以为下雨,细看并未有雨,原来是幽深的山林之中,弥漫着空明的、苍翠欲滴的山岚,就像一片绿雾,把人都笼罩住了。诗人整个身心都被浸润了,顿时产生一种细雨湿衣似的凉意。这无边的浓翠山色作为远景,同作为近景、中景的清溪、白石、红叶相互映衬,更显得色彩缤纷。诗人至此已把他的视觉、触觉、错觉、幻觉和心灵深处的美感快感,都渗透到自然景物之中。由于添上这两笔,诗中的画,既有逼真、细致的细部描摹、又有总的印象和感受,显得似真似幻,空灵超妙,显示出大自然的蓬勃生机,毫无萧瑟枯寂的情调。诗人王维,真不愧是丹青妙手。
     
    朋友,当你在欣赏这 “纵使晴明无雨色,入云深处亦沾衣”(张旭《山中留客》) 的秋山翠微的时候,难道不觉得诗人不仅仅在写景,而是在写景中含藏了某种意味么?飘浮空际、若隐若现的翠岚,不像雨水那样有形有迹,手可触而耳可闻,却同样能够沾湿人衣,这不是同佛教禅宗所宣示的道无形迹的意理相通么?或许你不一定能领悟到如此深邃的佛理,但从诗人以空际着笔的艺术手段挥洒出的这一片空濛、凉润、翠嫩的山岚中,你大概已经体验到了笃信禅宗的诗人将整个身心融于宇宙自然的人生哲学与其自然澹泊、清净高雅的生活情趣了吧?
     
    《山中》这首小诗,正是诗情、画意和禅趣融为一体的杰作。它的耐人咀嚼、令人深思的禅理,不着丝毫痕迹地含蕴于幽深清远的画境、诗情之中,达到了如严羽所说的犹如“空中之音,相中之色,水中之月,镜中之象,言有尽而意无穷”(《沧浪诗活》)的境界。这样的境界,就是禅境。难怪宋代诗僧惠洪《冷斋夜话》极口称誉《山中》是“得天趣”之诗。
     
  • 清浅的小溪,嶙嶙的白石,夺目的红叶,蜿蜒的山路,满眼的 空翠——这是一幅清新、静谧的诗意图! 小诗虽然是在描绘初冬时节的 山景,却不是着眼于冬日的萧瑟与枯寂,而是写透了山色的苍翠,写满了 山中的生机。
     
    “荆溪白石出”——写溪水。荆溪,本名长水,又称浐水,源于陕西蓝 田县西南秦岭山中,北流至长安东北入灞水。诗作应写的是溪水上游穿 行于秦岭山中的一段景致。有水无山,少了一番情趣;有山无水,缺了一 份生机;山水相依,才是完整的令人羡煞的山景。循着蜿蜒的小路,倾听 山溪的叮咚,不由得心生探寻溪水源头之意。待见到这一湾溪水,才发现 已天寒水浅,原来本应活泼的小溪已变成涓涓细流,但即便是涓涓细流, 也自有它的可爱之处。在清浅的溪水中,嶙嶙的白石从这里那里探出了 头,似乎要感受一下这初冬的清寒,或许要挽留一下刚刚逝去秋日的 绚烂。
     
    “天寒红叶稀”,转而写山中红叶。在漫山碧绿或空翠之中,红色无疑 最先入人眼。如果时间停留在深秋时分,那漫山的红叶足以动人心魄。 但即便是已入初冬,即便只剩几片未曾凋落的霜叶,还是让我们的诗人为 之驻足了、凝想了! 或许诗人从这几片红叶中幻出了秋日满眼的绚烂,回 味与流连于昔日的美好之中了;或许诗人由此生出无限感慨,慨叹于美好 生命逝去的悲哀了!
     
    但诗人毕竟没有拘泥于这一番悬想与感慨中,也未曾只着眼于眼下 的一湾溪水、几处白石与数片红叶,而是放手去写整个山色——“山路元 无雨,空翠湿人衣”,从整体上把握了山景的特点。
     
    初冬时节,清寒浸透,但秦岭山中的苍松翠柏,依然蓊郁挺拔,山路穿 行在这无边的浓翠之中,诗人行走在这浓翠笼罩的山路之上,怎能不心生 “空翠”之感! 一个“空”字,写出了山色的空明,更写出了诗人心理的安适 与恬静。苍翠的山色本身无法浸湿人的衣襟,但它浓郁得似乎可以溢出 翠色的水分,人则沐浴在这翠色的水分之中了,一点一点受到它的浸润, 不觉心生“空翠湿人衣”之感! 仿佛苍翠的山色用它的热情挽留了来人、 拥抱了来人。这种无间的亲密换作他词恐怕无以表达!诗人用触觉感受 来表达视觉感受,让诗作有了一种生机,与人的恬适心境更为贴近。
     
    精于调色,善写感觉是此诗所长,亦是诗人所长。
     
  •  
    苏轼《东坡题跋·书摩诘蓝田烟雨图》 引此诗曰: “味摩诘之诗,诗中 有画;观摩诘之画,画中有诗。”把《山中》视为王维“诗中有画”的范例。
     
    这首诗描绘初冬时节山中景色。首句“荆溪白石出”写溪水。荆溪,发 源于辋川以西的秦岭山中,北流至长安东北入灞水。北方秋冬之交,山寒水 瘦,原来比较宽阔的溪水变成涓涓细流,露出磷磷白石。这一滩白石和潺湲 的溪水,构成画面的前景。有人以为这里写的荆溪在宜兴。宜兴是有一条荆 溪,但南方河流季节变化不明显,不大可能有水落石出的景象。何况“荆 溪”或作“蓝溪”,次句“天寒”或作“玉川”,知非蓝田莫属。次句“天 寒红叶稀”写山中红叶。随着时令的转换,秋天那满山红叶经西风而飘零, 日渐稀少了。一个“稀”字,显出红叶由密而疏的趋势,容易引起读者对绚 烂秋色的回味; 红叶虽然已见稀疏,但在溪水和白石的映衬下,红得耀眼, 红得热烈。它给初冬的山景涂上一重暖色,构成画面的中景。“山路元无 雨,空翠湿人衣”,后两句通过山行感受,展示山中景色全貌。秦岭山中, 苍松翠柏,四季常青,即使冬季也苍翠之色不减。山路伴着溪流,蜿蜒在无 边的浓翠之中,拉开了画面的景深。

    这样,从构图来看,近景是溪水和白 石,远景是苍松翠柏,作为中景的红叶点缀其间,这样,由近到远,色彩的 明暗,色调的冷暖,都在对比中显现出来,富有层次感。苍翠的山色本不具 形,自然也不会“湿人衣”,但它是那样的浓重,人行其中,如同被一层空 明的翠雾所笼罩,整个身心都受到它的浸染、滋润,而微微感到一种细雨湿 衣似的凉意。王维不仅对大自然的色彩有特殊的敏感,而且善于通过主观感 受再现其神韵。这样的例子很多,如“坐看苍苔色,欲上人衣来” (《书 事》),如“雨中草色绿堪染,水上桃花红欲然” (《辋川别业》)。“山 路”两句,容易让人联想到张旭和刘长卿的诗句: “纵使晴明无雨色,入云 深处亦湿衣” (张旭《山中留客》),“细雨湿衣看不见,闲花落地听无 声” (刘长卿《别严士元》),前者说云深湿衣,后者说雨细湿衣,“衣” 是真“湿”了。王维所说“空翠湿人衣”只是一种感觉,不见得“衣”真 “湿”,因而显得更为空灵超妙。
     
    这幅由白石磷磷的小溪、鲜艳的红叶和无边的浓翠所组成的山中冬景, 层次分明,色彩和色调对比强烈,富有诗情画意。这样构图技法,已被后世 风景画作家广泛采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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