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嘉祥殿南溪印禅师壁画影堂
卢 纶
双屐参差锡杖斜,衲衣交膝对天花。
瞻容悟问修持劫,似指前溪无数沙。
诗记印禅师影堂——即纪念堂壁画,借壁画上的印禅师像给人的印象渲染禅宗佛教的意境。
首先,“壁”在禅宗是具有特殊意义的。菩提达摩创立禅宗时,提出“理入”、行入”的宗教修养方法,“理入”即“壁观”,使心如壁立,不偏不倚。传说菩提达摩在嵩山一石洞中面壁九年,鸟在他肩上筑巢都没有觉察,其地今称“达摩洞”。“壁观”、“理入”的目的在舍伪归真,达到自无、无他的妙境。所以,参谒壁画一事,就有“壁观”——以“理入”禅理给人深刻启示的寓意。
前二句写所见壁画。画面上印禅师一行一坐,神情生动逼真。第二句“衲衣交膝”是印禅师衲衣坐禅之像,“对天花”说有散花天女飞翔在印禅师身旁。按禅宗坐禅,有所谓“四禅定”不同修养高度。“初禅”排除尘世烦恼,“二禅”喜悦纯化,“三禅”外物色彩消失,“四禅”无欲无念,无喜无忧,智慧澄澈。“衲衣交膝对天花”所刻画即达到“四禅时“天眼通”的神秘境界,画像说明印禅师是一位颇有宗教修养的高僧。
后二句由实而虚,写参谒壁画的感想。瞻仰着印禅师的画像,想叩问一下修行要经历多少磨难?印禅师似乎回答了,他的手指向“前溪无数沙”呢。佛经上“恒河沙数”,形容多到无可计量,“前溪沙”是“恒河沙”的别一种说法。要得道成佛,主客观两个方面的劫难数不清。出语含蓄,意味隽永。
诗写得十分虔诚,形神兼备虚实结合地刻画出印禅师令人难忘的高僧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