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背杜甫《登泰山》就记住了“造化钟神秀, 阴阳割昏晓”
小时候背杜甫《登泰山》就记住了“造化钟神秀, 阴阳割昏晓”, 泰山该多高哇!后来又读到李白“平明登日观, 举手开云关”, 心里想象:在那么高的山上看日出, 景色该多么雄奇, 哪一天去看看多好哇。去泰山看日出成了我的心愿。
今年暑假这个愿望终于实现了, 父母带着我去泰山看日出。站在山脚下看那直插云霄的山峰, 好巍峨啊!
在泰山顶上看日出, 要前一天晚上登上山顶。
饭后我们开始登山了。刚开始台阶不陡, 也宽阔, 有三四米, 两旁密密地排着店铺。店主们有的倚在门框上, 看着一拨拨人背着沉重的包向上爬;有的不愿意放弃眼前的生意, 吆喝道:“矿泉水五元, 山上的可贵啦!”
走走看看, 十多分钟后过了检票口, 正儿八经地开始爬山了。
台阶一下子陡了好多, 凹凸不平, 路也窄了许多。两边店铺越来越少, 相隔好远才有一盏路灯。
山色渐渐昏暗, 原先两边石壁上的松柏、灌木还能辨认, 后来越来越模糊, 嶙峋的山峰隐到夜色里。我铆足劲儿往上爬, 山间的风吹来一阵阵的凉爽, 惬意极了。风中的山石泥土味儿和着说不出名的草木的香味, 更让我欢喜, 我越跑越有劲, 越过了一拨拨的登山人。似乎没过多久, 前面隐隐约约有灯光, 上前一瞧, 有一座石拱门, 门上写着“中天门”。
到半山腰了。时间也半夜之后了。
在中天门停留了一会儿, 我们继续赶。天上全是星星, 一个挨着一个, 好像透明的钻石, 闪闪发光。天空向远处伸展, 与山路汇聚在一起伸向远方。我渐渐感到劲儿不足了, 也顾不上分辨两边的风景, 体味风中的芬芳, 双脚只是机械地往上挪。地下好像生出了一双手, 我越是要向上爬, 那双手就越用力拽我的腿, 肉紧绷着, 一阵阵酸痛。
我的耐心一点点消失, 终于对母亲说:“妈, 我们回去吧, 爬不动了。”母亲擦擦我脸上的汗说:“孩子, 既然来了就不放弃, 好吗?”
我只好点点头。这时即使下山, 也不轻松。我没有了选择, 没有退路。
我和爸妈相互拉着往上走, 夜色里的泰山山风阵阵, 雾气腾腾, 挺凉的, 可我们的手上都汗涔涔的, 一刻也不停息地向前走。
快到凌晨四点, 我们到了南天门。南天门距山顶仅剩半小时的路程, 路平了很多, 我们很轻松地就到了山顶。四周一片安静, 大家都在静静地等待日出的来临。
天边渐渐发白了, 白色渐渐向更远的天边蔓延, 慢慢晕染上红霞。终于, 太阳升上来了, 露出红色的圆圆的小脸, 慢慢地, 一会儿爬上来一点, 直到完全跳出来, 整片天空刹那间明亮起来。
日出真美!第一次见到太阳东升的我, 发出由衷的赞美。
日出的灿烂与辉煌的获得, 何尝不是太阳挣脱千难万险, 撞开万重阻隔的胜利?我们能欣赏到如此的美好, 又何尝不是努力向上, 坚决不弃的收获?
我又想:我们何处不在赶?顺风顺水往前赶, 逆境险处往前奔, 无路可走往前踱。人生往往是险绝处的一跃, 就是另一番天地。唯有赶, 不放弃, 才有光明与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