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厥与隋唐两朝的恩恩怨怨
隋、唐两朝均为我国历史上重要的封建王朝,而隋、唐的 朝廷都面对着同一个北方外族的长期侵扰,这就是盘踞北方草原上的突厥。
草原民族居住的幕帐
突厥在公元6世纪时游牧于金山(今阿尔泰山)一带。是一个以狼为图腾的游牧部落,原臣属柔然,以锻铁 生产服役,被柔然可汗称为“锻奴”。公元552年,卧 薪尝胆多年的突厥首领土门率部大破柔然,建政权于 鄂尔浑河流域,称突厥可汗国。突厥的疆域最广时,东 至辽海,西达西海,南到阿姆河,北过贝加尔湖。完全 取代了昔日匈奴的位置,但其内部结构实则很虚弱。
成吉思汗陵
一代天骄成吉思汗的寝陵坐落在今内蒙伊金霍洛东南草原上。
公元581年,掌管着北周实权的大后丞相杨坚逼 迫周静帝让出皇位,自立为隋文帝,改国号为隋。建都 大兴(今陕西西安)。隋朝建立后,曾与北周政权和亲 结盟的游牧族突厥当然不会舒服,杨坚同样也视突厥 为心腹大患。
突厥与隋本无过节,突厥可汗摄图之妻原为北周宗室之女,对杨坚灭了北周心怀不满,煽动摄图为她复仇。摄 图听信女人枕边谗言,竟对隋动了心思。想趁杨坚立足未稳, 偷袭隋地以饱囊中。隋文帝采纳了长孙晟“远交而近攻,离强 而和弱”的政策,一方面在边界修筑长城,抑制突厥的南侵, 而另一方面对突厥的各部落势力实行了分化瓦解的办法,重 点打击和削弱了摄图的军事力量。双方争斗,突厥兵败。公元 584年,已成孤军的摄图部终于南下大漠,寄居白道川(今呼和浩特平原),臣服于隋。
元大都城垣
公元1368年,元朝覆亡,蒙古贵族撤离元大都北京,退守蒙古草原,回到了他 们原始的出发地。北京从元朝开始建都,最终成为了元、明、清三朝皇都,历经年,并成为了举世闻名的人类文化遗产胜地。从这个角度衡量,蒙古人功不可没。
隋长城基本上在原有的旧长城基础上修建。若 从开皇元年(公元581年)第一次修长城算起,杨坚 在随后的6年里,先后7次修筑长城。隋长城西起今 宁夏灵武的黄河东岸,经陕西靖边、横山等到达绥 德,全长约700余里。尽管隋长城规模不大,但对有 效遏制北方突厥的南侵,保证其北部边境的安全还 是起到一定作用的。突厥与隋的恩怨,也由于双方力 量对比的悬殊而得到了化解。开皇二年(公元582 年),突厥因内部争端分裂为东突厥和西突厥,其中 东突厥在后来的岁月里逐步与汉族同化,成为了中 华民族大家庭里的成员。
公元604年,杨广弑父篡位,自称隋炀帝。杨广 刚愎自用,骄奢淫逸,残暴血性。为了满足个人的权 利欲望,他喜欢炫耀王朝的威武。大业三年(公元 607年),他曾两次西巡,竟然征发上百万民夫,从陕 西榆林至紫河修筑一些中看不中用的长城,以显示 其皇权浩荡,闹剧不过延续10天,则如鸟兽散尽。大 业四年,驾幸五原,“七月辛巳,发丁男二十余万筑长 城,自榆谷而东”,也是无果而终。这两道长城都被后 来的历史讥讽为“游乐长城”。有千年叱咤风云历史 的中国长城,在杨广手里竟弄出一个搞笑的版本,不 能不说是对长城的一种嘲弄!杨广虽一生短暂,但其 当政时犯下的种种祸国殃民暴行,自然引来人民的 强烈不满和造反,各路义军分别起事,最终将杨广置 于死地。
公元618年,唐灭隋。
唐代李氏王朝在建国之初也曾饱受突厥南侵的 困扰。突厥对初唐的态度一贯是“自恃其功,益骄踞, 每遣使者至长安,颇多横姿”。但唐朝并没有采用加修长城的办法,而是对突厥的骚扰给予主动、坚决的 军事打击。从武德九年(公元626年)起,到贞观二 十三年(公元649年),直至龙朔三年(公元663 年),李渊、李世民、李治三代与突厥势力(包括东突 厥与西突厥)历时近40年的边界拉锯战,最终以完 胜突厥而告结束,从此突厥彻底臣服于朝廷。朝廷安 置了数十万归附的突厥部众,加强了中原地区人民 与边疆各族的联系,提高了朝廷的威望。在贞观年 间,漠北和西域的各族君长请尊唐太宗为各族共同 的大首领天可汗。唐朝成为泱泱大国。唐的北部边界 远出大漠以北,安西都护府管辖着西北边陲广大的 地区,一直延伸至今贝加尔湖一带。唐继秦汉之后再 次统一了中国全境,建立起一个多民族统一的国家。 此时,作为防御外族侵略性质的长城基本失去了作 用,从此之后长城建筑基本处于停息状态。盛唐之 时,唐人热衷的是唐诗乐韵、歌舞升平。
对唐代与突厥等游牧民族数十年的战争以及战 乱的社会状况,在唐朝历代的诗歌尤其是边塞诗歌 中体现得淋漓尽致。唐代诗人把边塞的绝境,战争的 残酷,国家的危亡,民族的哀愁,用一种无比感慨、 哀怨、悲愤的心态和笔触表现出来,让今生后世的人 们以文学的方式把这些经典诗作解读为一部中华民 族苦难的唐代编年史。
在这些作品中,有如王昌龄所作的《从军行》:
青海长云暗雪山,孤城遥望玉门关。
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终不还。
李白所作的《关山月》:
明月出天山,苍茫云海间。
长风几万里,吹度玉门关。
汉下白登道,胡窥青海湾。
由来征战地,不见有人还。
戍客望边邑,思归多苦颜。
高楼当此夜,叹息未应闲。
陈陶所作的《陇西行》:
誓扫匈奴不顾身,五千貂锦丧胡尘。
可怜无定河边骨,尤是春闺梦里人。
柳中庸所作的《征人怨》:
岁岁金河复玉关,朝朝马策与刀还。
三春白雪归青冢,万里黄河绕黑山。
凡此种种,还可以列举很多,而本书毕竟不是唐 诗考证,因此作罢。
我曾经踩着先人的脚步,走过了嘉峪关,走过了 玉门关和阳关,走过漠南的戈壁,也来到了茫茫无际 腾格里沙漠。当我收拢步幅,伫立在百里无人的死亡 地带,遥望那苍茫悲凉的戈壁荒漠,我深深地体验到 “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的恢宏,“西出阳关无故 人”,“春风不度玉门关”那种无助的绝境,也深深地 铭记着古人那句“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 回”的悲壮呐喊。荒芜的地域,最能激奋起热血之躯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斗志。在那样的环境之中,没有犹豫,没有 选择,古往今来,无数壮士喋血疆场,凭的就是这样一股执著 的斗志,前赴后继,为国捐躯。自秦汉到隋唐,莫不若此。边塞 烽火和民族战争,留下了无数催人泪下的陈年往事,能源源 不断地引发一群豪放的诗人引吭高歌。千百年过去了,旧战 场依然存在,只是硝烟散尽,尸骨已寒,萧瑟冷风,徐徐吹拂。 我突然想起,中国是一个推崇“忠”的国度,不管是“效忠”,或 是“精忠”,还是“愚忠”,“士为知己者死”,是至高无上的境 界。古人如此,今人却似乎早已越出这种传统的框界了。
时至天宝年间,突厥汗国亡。突厥各部落分裂,大部分归 附唐,突厥余部像先前的北匈奴一样,向西迁徙,远走中亚及 西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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