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认得东方的众灵魂 [埃及]《亡灵书》
我,就是我,知道那东天门。
拉将从那黄金的清晨之舟中,从那里出来,
在清风之前航到“胜利的港口”。
就是我,扯起了清晨之帆;
我在青翠的无花果树旁边与拉同乘,
我是他的水手,永远在无尽的行程之里。
我的眼睛凝视着“和平的田野”,
它的壁垒以铁包裹,它的收获非常丰饶;
而那里东方的众灵魂是不死的收割者。
我就是我,曾看见那不死的“凯旋”,
而那“启明星”神圣地在他们中间行走。
给予我的“和平的田野”,就是我的城池。
(锡金译)
【赏析】
诗中的“拉”,指的是喇神。可以说,古埃及的大多数神灵都或多或少和太阳神喇神及冥神奥西里斯有着各种联系,而《亡灵书》中的很多颂诗也是献给这两位神的。了解这两位神的身世和他们的传奇故事对更好地理解《亡灵书》有着重要的意义。
喇神是古代埃及神话谱系中最重要的两个神之一,另一个神是冥王奥西里斯。但是这两个神在埃及人心中的地位随着时间和地域的不同而不同。应当说,喇神的历史比奥西里斯的历史更悠久,据说他是大神特姆创造的第一个神灵。在尼罗河下游包括开罗在内的三角洲地区,当时人们对太阳神的朝奉极为盛行,在那里喇神被当作宇宙中最大的神来崇拜。但在尼罗河上游地区却不是如此,这里人们崇拜的是冥王奥西里斯。下游的人们如此崇拜太阳神,与祭司们的影响时政有关。如公元前5世纪,国王乌舍卡夫便是太阳神的祭司,是第一个加冕“喇神之子”的国王。早期拉的祭司都认为他们体内流动着喇神的血液,是喇神与凡人婚生的。还有个重要的因素便是,喇神的崇拜与埃及本国信仰融合了,这向我们解释了为什么埃及人接受了太阳神崇拜。当时喇神的祭司竭力限制人们对奥西里斯的崇拜,但那时候奥西里斯崇拜已经十分普遍,到处都是奥西里斯的追随者。终于在公元前6世纪的时候,奥西里斯的影响超过了喇神,喇神的神位也就降到次席,喇神的功德也被当作是奥西里斯的。之所以出现这种情况,可能是因为拉的信仰教义和颂词中存在反对埃及统一的内容。
本诗和太阳神喇神的传说有着密切的关系。据说在他被创造出来后,他创造了天和地,空气,火,众小神灵,人类,飞禽走兽。地上的120年对他来说只是一年,他的名字无数,因此对于众小神来说,他是个神秘的存在。喇神每日乘舟登天堂两次。因此几乎所有的亡灵诗中,喇神的出现总和航船联系在一起,也总会有作为一种阻碍力量、带来凶险的蛇魔的存在。传说中他曾被大神伊希斯用泥团捏成的毒蛇的尖牙刺伤而危在旦夕。但我们在对喇神的赞美诗中看不到他被毒蛇咬伤后“无法开口、下颚不能动弹、舌头不住地颤抖、毒汁浸遍全身”的惨状,他往往是作为胜利者的英雄形象出现的。在《阿尼的纸草》第15章是这样描述他的敌人的:“你的顽敌蛇魔已被投入烈火,蛇魔舍卜也已被斫首,它的前爪已用链锁囚禁,它的后爪被拉斫去。”
本诗中喇神就是以这样的形象出现的。他乘舟而行,早晨出现在天空中,给世界带来光明。诗中的“我”是他的一个随从或者说“水手”,护卫和导引着拉的航船。诗中出现的“凯旋”和两次“和平的田野”暗合了拉战胜了蛇魔并将其斫尸的典故。而“我”就是这一壮举的见证者。抛开全诗中弥漫的神话色彩,全诗单单前两个诗节中的“清晨之舟”、“清晨之帆”和“青翠的无花果树”等意象就给人一种充满生机活力而又孕育着无限希望的审美体验。后两个诗节中“和平的田野”和“凯旋”等词句则给人带来邪恶终将被战胜、未来呈现出一派和平气象的畅想,表达了人们相信正义必将战胜邪恶的信念和热爱和平、希望获得“丰饶”的“收获”并过上快乐生活的愿望。
(隋红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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