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歌行

2018-09-02 可可诗词网-李白 https://www.kekeshici.com

诗词简介:        《长歌行》是李白拟乐府旧题而创作的一首乐府诗。其创作的具体时间难以考索,但从其创作内容约略可知必写在唐玄宗天宝三载以后,亦即“赐金还山”,离开朝廷之后,只有如此才能发出 “富贵与神仙,蹉跎成两失” 的深沉而意味无尽的悲慨,因而“强欢歌与酒”。如无切身遭际与体验,何以如此长歌当哭呢?李白是位爱国诗人,本自热衷功名事业,功成身退,为此曾走隐逸游仙的终南捷径,早著功名,名垂青史。也曾获得了美好的机遇,唐玄宗三次下诏征聘李白,金殿谒见对策,又得到唐玄宗的特殊礼遇,待诏翰林,随时顾问,荣极一时。然而由于他个性疏放,嫉恶如仇,颇受权贵忌恨,小人谗言,而被逐出朝廷,美其名曰 “赐金还山”。这对李白来说是一个沉重的打击,希望与理想如昙花一现,而失望堕入悲慨的深渊中,求仙学道以求精神寄托。当他冷静地反思之后,才感到自误,“富贵与神仙,蹉跎两相失”,但犹有知非而振起之意,觉时不我待。安史乱起李白则更跌入忧国的狂潮之中,因此不似作于安史乱后的晚年。且诗情近于《将进酒》、《行路难》、《答王十二寒夜独酌有怀》等篇。

  • 原文
  • 拼音
  • 繁体
  • 《长歌行》
    .[唐].李白.
    桃李得日开,荣华照当年。
    东风动百物,草木尽欲言。 
    枯枝无丑叶,涸水吐清泉。
    大力运天地,羲和无停鞭。 
    功名不早著,竹帛将何宣。
    桃李务青春,谁能贯白日。 
    富贵与神仙,蹉跎成两失。
    金石犹销铄,风霜无久质。 
    畏落日月后,强欢歌与酒。
    秋霜不惜人,倏忽侵蒲柳。
  • 《 chánɡ ɡē xínɡ 》 
    《 长    歌 行   》 
    .[ tánɡ ]. lǐ bái.
    .[ 唐   ]. 李 白 .
    táo lǐ dé rì kāi , rónɡ huá zhào dānɡ nián 。 
    桃  李 得 日 开  , 荣   华  照   当   年   。 
    dōnɡ fēnɡ dònɡ bǎi wù , cǎo mù jìn yù yán 。  
    东   风   动   百  物 , 草  木 尽  欲 言  。  
    kū zhī wú chǒu yè , hé shuǐ tǔ qīnɡ quán 。 
    枯 枝  无 丑   叶 , 涸 水   吐 清   泉   。 
    dà lì yùn tiān dì , xī hé wú tínɡ biān 。  
    大 力 运  天   地 , 羲 和 无 停   鞭   。  
    ɡōnɡ mínɡ bù zǎo zhù , zhú bó jiānɡ hé xuān 。 
    功   名   不 早  著  , 竹  帛 将    何 宣   。 
    táo lǐ wù qīnɡ chūn , shuí nénɡ ɡuàn bái rì 。  
    桃  李 务 青   春   , 谁   能   贯   白  日 。  
    fù ɡuì yǔ shén xiān , cuō tuó chénɡ liǎnɡ shī 。 
    富 贵  与 神   仙   , 蹉  跎  成    两    失  。 
    jīn shí yóu xiāo shuò , fēnɡ shuānɡ wú jiǔ zhì 。  
    金  石  犹  销   铄   , 风   霜     无 久  质  。  
    wèi luò rì yuè hòu , qiánɡ huān ɡē yǔ jiǔ 。 
    畏  落  日 月  后  , 强    欢   歌 与 酒  。 
    qiū shuānɡ bù xī rén , shū hū qīn pú liǔ 。 
    秋  霜     不 惜 人  , 倏  忽 侵  蒲 柳  。 
     
     
  • 《長歌行》
    .[唐].李白.
    桃李得日開,榮華照當年。
    東風動百物,草木盡欲言。 
    枯枝無丑葉,涸水吐清泉。
    大力運天地,羲和無停鞭。 
    功名不早著,竹帛將何宣。
    桃李務青春,誰能貫白日。 
    富貴與神仙,蹉跎成兩失。
    金石猶銷鑠,風霜無久質。 
    畏落日月后,強歡歌與酒。
    秋霜不惜人,倏忽侵蒲柳。
     
  • 译文
  • 注释
  • 诗评
  • 桃李花得日而开,花朵缤纷,装点新春。
    东风已经复苏万物,草木皆似欣欣欲语。
    枯枝上发出了美丽的新叶,涸流中也清泉汩汩,一片生机。
    造化运转着天地,太阳乘着日车不停地飞奔。
    如果不早立功名,史籍怎能写上您的名字?
    桃李须待春天,但谁能使春日永驻不逝?
    时不我待,富贵与神仙两者皆会错肩而过。
    金石之坚尚会销蚀殆尽,风霜日月之下,没有长存不逝的东西。
    我深深地畏俱日月如梭而逝,因此才欢歌纵酒,强以为欢。
    就像是秋天寒霜下的蒲柳,倏忽之间,老之将至,身已衰矣!
  •  
    ⑴长歌行:乐府旧题。《乐府诗集》卷三十列于《相和歌辞·平调曲》,属乐府相和歌平调七曲之一。题解云:《乐府解题》曰:“古辞云‘青青园中葵,朝露待日晞’,言芳华不久,当努力为乐,无至老大乃伤悲也。”魏改奏文帝所赋曲“西山一何高”,言仙道茫茫不可识,如王乔、赤松,皆空言虚词,迂怪难言,当观圣道而已。若陆机“逝矣经天日,悲哉带地川”,则复言人运短促,当乘间长歌,与古文合也。《长歌行》古曲今不传,惟留歌辞近十首,李白这首为其中之一。
    ⑵待:一作“得”。
    ⑶荣华:草木茂盛、开花。《荀子·王制》:“草木荣华滋硕之时,则斧斤不入山林。”
    ⑷东风:春风。李白《春日独酌》诗之一:“东风扇淑气,水木荣春晖。”百物:犹万物。《礼记·祭法》:“黄帝正名百物,以明民共财,颛顼能脩之。”
    ⑸“枯枝”句:谓枯枝生新叶,皆可爱也。
    ⑹羲(xī)和:古代神话传说中的人物。驾御日车的神。《楚辞·离骚》:“吾令羲和弭节兮,望崦嵫而勿迫。”王逸注:“羲和,日御也。”
    ⑺竹帛(bó):竹简和白绢,古代初无纸,用竹帛书写文字。引申指书籍、史乘。《史记·孝文本纪》:“然后祖宗之功德著于竹帛,施于万世,永永无穷,朕甚嘉之。”
    ⑻务:需要。青春:指春天。春季草木茂盛,其色青绿,故称。《楚辞·大招》:“青春受谢,白日昭只。”王逸注:“青,东方春位,其色青也。”
    ⑼贳(shì):出借,赊欠。
    ⑽蹉(cuō)跎(tuó):失意;虚度光阴。南朝齐谢朓《和王长史卧病》:“日与岁眇邈,归恨积蹉跎。”
    ⑾销铄(shuò):熔化,消磨。汉枚乘《七发》:“虽有金石之坚,犹将销铄而挺解也。”
    ⑿欢:一作“饮”。
    ⒀倏(shū)忽:迅疾貌,形容出乎意外之快。《吕氏春秋·决胜》:“倏忽往来,而莫知其方。”蒲柳:即水杨,一种入秋就凋零的树木。蒲与柳都早落叶,这里用来比喻人的早衰。南朝宋刘义庆《世说新语·言语篇》:“蒲柳之姿,望秋而落,松柏之姿,经霜弥茂。” 
  • 赏析一
  • 赏析二
  • 赏析三
  •       《长歌行》 属乐府相和歌平调七曲之一, 曲今不传, 惟留歌辞近十首,古辞三首,魏明帝、傅玄、陆机、谢灵运,南朝梁元帝各一首,沈约二首,唐人李白、王昌龄各一首。演奏用的乐器有笙、笛、筑、瑟、琴、筝、琵琶等七种。长歌是指歌声之长,古人有云:“长歌,短歌,言人寿命长短,各有定分,不可妄求”,非是。古诗句“长歌正激烈”,“短歌微吟不能长”。亦可证。长歌与短歌是言歌声长短,而非言人寿命短长。古人在悲极痛极之时,皆以长歌当哭,宣泄积郁之情,不吐不快,故杜甫在安史之乱前夕,十年积郁,一朝迸发,“浩歌弥激烈”,“放歌破愁绝”。李白亦然,君王殊遇,才华盖世,满有希望大展宏图,一朝被谗言所毁,“赐金还山”,能不愤极痛极吗?“对案不能食”,于是“停杯投筋不能食,拔剑四顾心茫然。”继而长歌破愁,倾吞内心悲愤不能自已之情。《长歌行》 正切此情,合此理,抒写心灵。
     
             李白 《长歌行》 还受古辞的影响。长歌行古辞或写及时建功立业,不要老大伤悲;或写游仙服药,延年长寿;或写游子思乡,感伤人命短促。陆机恨功名薄,竹帛无宣;谢灵运感时光流速,壮志消磨;梁元帝的及时行乐;沈约羁旅行后倦恋金华殿,功名未著,竹帛难宣。总之李白之前运用长歌行古题者,均触景感时,抒写悲伤之情,寄寓着他们对美好人生的追求,以及追求不得的怅惘感伤的心灵。李白由此感悟人生,联想反思自己功业无成,游仙不果,重蹈古人的覆辙,陷入痛苦之中,不抒不快。于是尽情倾吞,激昂文字,悲歌式的心灵,融汇着千古人所共有的情愫,感发着人意,体验着人生的苦乐。
  •       这是一首五言古诗,全诗二十句,前十句是一个段落,后十句是一个段落,前后思想贯通,展示诗人理性与悟性相互作用的心象。诗情跳荡,变化莫测,意脉妙结,自然浑成。
     
            诗的开端两句,总述桃李迎春得朝阳而鲜花怒放,争芳吐艳,然而它也只是荣华当年。一年一度春芳桃李,这是自然规律,因而桃李花开是春天的象征,是美好的象征。经过幽闭冬藏的寒日笼照之后,转而接受春日温暖的朝阳抚摸,使大地万物顿感复苏,呈现了活跃的旺盛的生命力,作为万物之灵的人,精神倍增,昂扬奋进,这是物之常理与人之常情。故人们把人生美好时刻称之为青春。可是作者认知不限于此,而更深入探索桃李迎春吐艳,其条件是须春阳细腻的化育,苦心无私地用功,生存发展离不开春日阳光。由此作者更悟出君臣关系的相互依存的道理,预伏后面“功名不早著”之因。日这个描写意象在古诗中曾有象征君王之意。桃李遇春阳而开,贤相逢明君而荣,自然常律与人事常理,有其相似之点,明写桃李,暗喻君臣事理。这可能是用 “得日开” 的甘苦用心吧! 美好意象的描写,深含着美好感情与对美好事物的追求。美虽美;但尤感不足之处,只是荣华当年,因而更值得珍惜。接着作者连用四句诗赞美春光之妙用,“东风动百物,草木尽欲言。枯枝无丑叶,涸水吐清芬。”东风送暖,遍吹大地万物,阳气萌发,万物从蛰伏中苏醒,争现新姿,构成了一个生命律动的美的境界。因而草木尽欲显露英姿,冬日的枯枝丑叶败落净尽。“无丑叶”的对应之意是 “竟美叶”。已经乾涸的水泉,也喷吐着清香的水柱。这四句从开端的桃李花开一点,铺叙春回大地的全景。桃李艳美又衬托东风不停地化育万物,草木换新颜,涸泉复吐清芬,尽现出春之美,写出春之境界。总上六句诗正是诗人触景所生之美感,又以平淡自然的文字与诗句,绘成春光美的形象与意境,诗人入于境中,而又出于境外,妙笔生花,与境冥合。于平淡的描写中凝聚着深蕴美与哲理性认知,然而它绝不同于自然教科书的说理。这一段后四句则由上面春光境界的描写而转入讨论,发抒感慨,是什么力量造成这一美景呢?“大力运天地,羲和无停鞭。功名不早著,竹帛将何宣”。作者依据中国古代哲学家见解,也认为这是自然界的神力,运转天地,故而有春、夏、秋、冬四季,因而也就生成了宇宙中万物的自然生存、发展、死亡的各自规律,形成了不同季节的不同景象。不过人们总是偏爱春日,而厌恶冬日,不过这是当时人们无法改变这一阴阳变化的规律。当然他们也从天地运行不止,时光流速,永无停止中,观察万物的生衰,包括人的生老病死,悟出了一个人生道理,人亦应如春日桃李花一样,要在青春的美好时刻,展示怀抱,建立丰功伟业。生时为人们仰慕赞美,死后美名留青史,千古流芳。可是在现实中的李白,虽有美好的理想和作人的价值观,以及奋进不止的精神,但由于得不到 “日”(皇帝) 的温暖抚育,年华老大,驾着六龙的日神车,驭手羲和又催赶不停,如不能在青春时早立功名,就更不能留名于竹帛的史书之中。默默无闻地离开人世,故深为痛恨。外在的无形压力与内在愤激之情的积郁,终于进发出忧患不平的心声。从过去的借鉴,目前的现状,到未来的预测,拓展时空,言浅而意深,雅正而浑厚,发展了五言古诗的传统特点。诗写到这里诗情与意旨都该停顿,但留给人们悬念是为何功名不早立,结局又如何呢?
     
                  诗的第二段头两句照应开端,深化诗意。桃李既然是专在追求青春,应青春而显美容。那么有人能赊取太阳,使其不动,青春不是永在吗?“谁”字有疑问之情,本是不能之事,设想其能,从幻想中慰勉自己,从幻境中享受快感,从而减轻了心里压力,从困境得到解脱。然而幻想是暂时的,当其转化为现实之时,也就从狂热转化为冷静,用理智滤取生活的轨迹,明确是非与得失,于是铸成“富贵与神仙,蹉跎两相失”的痛定思痛的诗句。对于自己的言行作出了新的判断,知昨日之非。追求富贵功名,神仙长生,这是统治阶级的享乐意识和人生价值观。当了官是实现人生价值的标志,自然富而且贵。于此又滋生长生不死的幻想和妄求,目的永远保持自 己的权贵地位与富裕的生活条件,名与利两收。求官不得则游仙,表示超然物外,清高自恃,平等官吏,也能获得美名。可在唐代它又是作官的终南捷径,初盛唐的封建士人多通此径。

              李白亦不例外,拜谒官吏,寻访名山高僧仙师,获取功名富贵。于今两相失败,一事无成,虚度年华,悔恨不及,再次跌入痛苦的深渊之中。进而想到古人曾说:“人生非金石,” “寿无金石固,岂能长寿考”,于是发展成为“金石犹销铄,风霜无久质”。就算人生如金石之固,可金石在长久的风霜侵袭与磨蚀之下,也会使完整之体粉碎为沙砾,何况人又非金石呢?春之桃李、草木、清泉等也自然难以保持它们春日美姿了。言外之意,人不能长生,其功名富贵就要及早得到,否则就有得不到危险;既或得到了也难以长存。所以古人求仕的经验,“早据要路津”,实现竹帛留名的人生价值。表面上看这两句与前两句无关,然而它是似断实连,是对游仙长生的否定。诗意的发展,感情跳荡,思潮起伏的写照,因而表现为诗句的跳跃性,留给人们以悬念,追求究竟,诱人深入,弄得水落石出。当其悔恨昨非之时,必然改弦更张,作出新的抉择,“畏落日月后,强欢歌与酒。”及时行乐,纵情歌唱,酣饮消忧。否则就要落在时间的后面,衰朽之躯,想行乐也不可能了。空空地走向死亡世界,白活了一生。一个“强欢”,透露出其内心曲隐之愁情,是不情愿地作欢情,是无欢心地造作欢情,是借歌与酒消解胸中愁情,是一时的麻醉。这种有意识麻醉自己是心灵更痛苦的表现,这是李白艺术上超常的表现,发人人所感而尚未意识到的内心深曲,令人拍手叫绝。这是大家路数,而非小家捉襟见肘的手法。

               然而,就是这一点强作排解的自我克制的希望,也难以达到与满足,痛心地写下了结尾诗句,“秋霜不惜人,倏忽侵蒲柳。”严酷的秋霜从无仁爱之心,萧杀万物,于人也无所惜,突然间降临,侵害我这蒲柳之姿。蒲柳为草木之名,体柔弱而经不起风霜,经霜而枯枝败叶,苦无生机。这里是用典,《世说新语》 记载,顾悦与梁简文帝同岁,而顾发早白。简文帝问顾“卿何以先白?”顾答:“蒲柳之姿,望秋而落;松柏之姿,经霜弥茂。”蒲柳之姿是顾自指,松柏之姿喻简文帝。李白用此典切合自己身份,微贱之躯,怎能经得风霜摧残呢! 秋霜这里既是自然的威力,同时又是象征邪恶的政治势力的残酷打击。倏忽,形容出乎意外之快。以不可抗御的力量打击毫无准备的柔弱微贱之躯,其结果不言自明。结句不仅含蕴丰厚,而感情也至痛。令人不平,催人泪下。真是可以称作长歌当哭之作。
  •          李白这篇乐府诗综合前人同题之作的长处,而自成一格,以气为主,以自然为宗,清新俊逸,奇伟特出,是大家手笔。诗以比兴诗句开其端,触景生情,但它并非泛咏桃李荣谢,人生无常,及时行乐之作,而是表现出用常得奇,抒写出超出常人的胸怀壮思,生命的价值。绝非庸庸碌碌的小人私欲,它是盛唐时代精神的高扬。它描写出一代人的精英的爱国衷肠,对美好的自然春景的赞颂,对爱美与追求美好理想的倾诉,对自己事业无成的愤懑及自我解脱不成的痛苦,敞开心扉,让人们尽情了解他的内心衷曲。一颗跳荡的心,激荡的变化,万端的感情,牵动着优美的自然画面,透视出社会的不公正。美好理想总是难以兑现,为此而忧患着,抗争着,终不免遭受秋霜的厄运。美好的人性遭受摧残,不是一个时代的现象,而是阶级社会中共有的现象。盛唐社会尤其如此,令人深思。
     
             李白成功地塑造这天才者遭受厄运的心象,还借助于他熔铸古诗的叙事、抒情、议论手法于一炉,运用得出神入化,挥洒自如,成为一个完整艺术表现体系,只见诗境美,而不见技法。这正是李白所追求的清真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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