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续异称
是运用复指成分,从不同角度对同
一人的称谓或称说。
1. 有一回,他似乎是姓赵,但第二日 便模糊了。那是赵太爷的儿子进了秀才 的时候,锣声镗镗的报到村里来,阿Q 正喝了两碗黄酒,便手舞足蹈的说,这 于他也很光彩,因为他和赵太爷原来是 本家,细细的排起来,他还比秀才长三 辈呢。其时几个旁听人倒也肃然的有些 起敬了。那知道第二天,地保便叫阿Q 到赵太爷家里去;太爷一见,满脸溅朱, 喝道:
“阿Q,你这浑小子!你说你是我的 本家么?”
阿Q不开口。
评析 因为“穷”,地位低下,阿Q连姓 赵的资格也没有,还要遭到赵太爷的叱 骂。连续三个异称揭示出阿Q低下卑微 的身份,也揭示出赵太爷之类有钱人的 凶狠、骄狂的本质。
2.我的保姆,长妈妈即阿长,辞了这 人世,大概也有了三十年了吧。我终于 不知道她的姓名,她的经历;仅知道有 一个过继的儿子,她大约是青年守寡的 孤孀。仁厚黑暗的地母啊,愿在你怀里 永安她的魂灵!(鲁迅《阿长与山海经》)
评析 异称是一种简洁概括人物形象 的修辞手法。三个连续异称从三个不同 的角度描述了长妈妈在周家的身份,与 作者的关系和通常人们对她的称谓。表 达出作者与这位保姆之间的真挚而亲 密的感情,奠定了全文的抒情基调。
3. 中国是经历过一百多年的艰苦斗 争才从帝国主义制造的血泊中站起来 的。望着这已经回春的天鹅绒似的土 地,想起百多年来的往事,真按捺不住 一种“折戟沉沙铁未销,自将磨洗认前 朝”的心情。这条车水马龙的广州北郊 大道,这个中国近代史上的反侵略圣 地,这座人烟稠密的村庄,今年将有多 少人要前来凭吊瞻仰!(秦牧《古战场春 晓》)
评析 作者运用连续异称的修辞方式, 介绍了历史遗址三元里的现状和历史, 将历史的变迁与地貌境况的变化浓缩 在数十字之中,抒发了无限感慨之情。 这种多视点的描述事物与抒发情感的 修辞方式,使得前面蓄势文字中的抒情 意味,得到了强烈的发挥。
4.一天夜里,一个在敌占区工作的同 志回来汇报工作,带了一包给报社的信 件,到处找不到他。原来他正和村里的 一群青年人在喂牲口的草窑里印报纸。
“好大一个报社呀!”那个同志弯腰 走进草窑,笑着对他说。
马兰带着一手油墨,“咔哒”一个举 手礼:“报告! ××报社饲养员、印刷工 人、收发、通讯员、译电员、缮写员、内 勤编辑兼外勤记者马兰,向你汇报工 作。”
“几个月不见,你就有了这么多官 衔了。”
“不多不多,整整九项。”
评析 八个职务,集于一身,既介绍了 马兰的特殊身份,又描写出战争时代艰 苦的工作环境。一个任劳任怨,不畏艰 难,忠诚于革命事业的新闻战士形象跃 然纸上。乐观、爽朗的话语还揭示出这 位战士的崇高的精神世界。
5. [尾声](末)女弟子则争个不求闻 达,和男学生一般儿教法。你们工课完 了,方可回衙。咱和公相陪话去。(合) 怎辜负的这一弄明窗新绛纱。(末下) (贴作背后指末骂介)村老牛、痴老狗, 一些趣也不知。(旦作扯介) 死丫头,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他打不得你? …… (汤显祖 《牡丹亭》第七出)
评析 “村老牛”、“痴老狗”都是春香 丫头骂塾师陈最良的话。“村”是粗野, “痴”是愚蠢,连续两个异称,既写出了 陈最良与杜太守之间的性格与风貌的 差异,又刻画出春香的活泼、开朗,极 少受封建礼教束缚的神态。以及她对陈 最良的厌恶和反感。在揭示不同人物的 性格差异上,异称发挥了较好的表达作 用。
6.据女学者介绍:郑惠中年轻时可英 俊了。性格也豪爽得很,很有点风尘英 侠的派头。他是他的上司的宠儿,是同 辈的嫉妒对手,是许多小姐佳人的偶 像,他十八九岁就当连长,不久就升了 营长团长…… (鲁彦周 《于笙的浪漫 史》)
评析 作者介绍青年郑惠中的情况时, 分别从 “上司”、“同辈”和 “许多小姐 佳人”等视角出发,选用了几个不同的 侧面来描述他的形象,文字经济,概括 全面。使得读者对人物的风貌、历史、人 际关系,有着一定的了解,对进一步把 握和理解形象的性格和意义,有着很大 的帮助。
7. “说实在的,我真想提醒他们,我 不是一部写作机器,我是一个活人,一 个普普通通的活人! 我是我母亲的儿 子,是我妻子的丈夫,是我儿子的父亲, 是我哥哥姐姐的弟弟,并且是我岳母的 女婿,还是我的邻居们的邻居,……他 们可只记得我是作家协会的一个会 员!”
冰心老前辈笑了,她以鼓励的语气 对我说:“你要当个好作家,首先要努力 当你母亲的好儿子,你妻子的好丈夫, 你儿子的好父亲,你哥哥姐姐的好弟 弟,你岳母的好女婿,你邻居的好邻居 ……”
评析 例中叠床架屋式的异称语句,并 非文字的堆砌,而是强化语意的一种语 言艺术化手段。作者运用异称是为了强 调自己不被人理解的愁闷; 冰心老人在 作者所用异称前加一个 “好”字,循循 善诱,鼓励、指点,说明了要当个好作 家必须深入生活,联系群众,首先要作 好普通人的重要问题。寓意深长,给人 启迪。
8.在白墙的衬映下,她的脸色显得发 黄,憔悴; 微笑时,眼角的鱼尾纹清晰 可辨; 大大的眼睛,枯涩无光,而且有 点迟钝的样子。她的笑容是妩媚的,温 柔的,却很勉强,显然是为了在客人面 前保持礼貌。常雁感觉到她的眉宇间有 一层深深的愁苦。“一个从小就寄人篱 下的姑娘,能干的主妇,辛劳的教师 ……”她想着,随手拿起一本作业簿来。 (张弦 《银杏树》)
评析 例中的异称有如影视中的画外 音或旁白,以简练的语言概括了人物的 身世、职业、社会地位,引起读者的注 意,有助于故事情节的展开。
9. 本厂有些在处理龚升的问题上投 过赞成票的人们也纷纷前来,表示自己 经过慎重考虑,改变了主意。所有这些 人动机不同,调子不同,用词不同,但 都有一个共同的观点: 不能把龚升除 名。
丁一简直想不到自己竟认识这么 多人,或者竟有这么多人认识自己。丁 一想不通都这么关心龚升是因为吃了 什么药,丁一无法相信一个合同工,一 个小二流子,一个七拐八弯的表侄的处 理竟然引起了六级地震,他简直快成了 社会公敌。
评析 三个不同的称谓,说明了龚升的 身份以及微不足道的人品和人际关系。 揭示出厂长丁一因整顿工厂纪律而遭 遇的干扰和挫折。使读者清晰地看到不 正之风的严重性与可恶性,深化了小说 的主题。
10. 讲一个海员,一个水手,一个船 长,一个master的真实的故事吧…… (柯岩 《船长》)
评析 “海员”、“水手”、“船长”、“master (博士)”都是指“汉川号”船长贝汉廷。 四个连续异称画出了主人公由 “海员 ——博士”的成长轨迹。有助于读者对 人物的了解,并且使读者产生阅读兴 趣。
11.袭人见他这般光景,不像是顽话, 便着急道:“皇天菩萨小祖宗,到底你摆 在那里去了?”宝玉道: “我记得明明放 在炕桌上的,你们到底找啊。”(《红楼 梦》第九十四回)
评析 连续异称的表达方式,状写出袭 人焦急的神态,作为死心踏地的奴才, 失却“通灵宝玉” 比丢了她的性命还要 紧,难怪她这样不迭声地称贾宝玉为 “皇天菩萨小祖宗” 了。
12. 冯杰是粗犷的,又是细腻的;外部 动作果敢暴烈,内心世界则委婉缠绵; 他是一棵宁折不弯的劲松,又是一支悠 扬轻拂的芦苇;他一手握着充满火药的 手枪,另只手挥着蘸满情思的钢笔; 他 是一个勇斗恶虎的刑警,同时又是一个 柔情万丈的诗人。(杜禅《大动脉上闪烁 的警星——记擒拿“东北虎”双虎头的 刑警冯杰》)
评析 “劲松”与 “刑警”是冯杰 “外 刚”的象征,“柔情万丈的诗人”则是冯 杰“内柔”的描写。两种不同类型的美 和谐地统一在冯杰身上,热情地赞颂了 “为民除害”的公安战士,也展示出冯杰 丰富的精神世界。
13.我们仰望星空,翻开中国文艺史 闪光的一页,……一个普通的酒汉,一 位极富人情味的父母官,一颗照灼古今 的文坛巨星,从九百五十年前升起,六 十六年后陨落,引起了举国震动……这 就是苏轼——一个几乎家喻户晓的我 们的同乡。(华君武《历史人生展望》)
评析 “酒汉”写苏轼个性的放达,“父 母官”概括了苏轼为政的清廉,“文坛巨 星”赞扬了苏轼在文学上的成就。三种 称呼从三个角度评价了苏轼,可谓“言 约而意丰”。
14. 甲: “第一把手换个妇女干部嘛。 不要男尊女卑,将来主席也可以是个女 的嘛。女人也能当皇帝,到了共产主义 也有女皇。”
乙: 野心暴露出来了。
甲:“你们都知道,吕后就是个女 皇。那是妇女的典范,我学习的榜样。我 就是红色的吕后,布尔什维克的吕后, 二十世纪七十年代的‘密司’ 吕。”
评析 例中的三个称谓绝不是语意上 的简单重复,而是运用漫画式的笔触生 动地勾勒出江青得意忘形的丑态和她 那不光彩的历史。讽刺辛辣,揭露深刻, 具有很强的表达效果。
15.这里大都住崖窑,显得贫寒,但在 小环的心里却引起无比亲切的感 情。——来大叔! 来老师! 来大哥! 和 你素昧平生的你的女儿、学生、小妹,看 你来了!她给你带来了不成敬意的一点 香烟、酒和糕点,同时给你带来你期望 看到的一份成绩…… (邹志安《憔悴难 对满面羞》)
评析 两组三个不同的称谓揭示了小 环与来应宗之间特殊的亲密关系。同时 也表现出小环对死者的崇敬与挚爱的 感情。异称修辞手法在描述同一对象 时,可以从不同的视角,反映人物的复 杂内心世界和复杂关系,是刻画人物形 象的有力手段。
16. 一个是以钢铁般的意志,将一颗 赤诚的心和全部知识奉献给人民,创造 了令人难以置信的生命奇迹的高士其。
一个是支撑高士其生命之树的被 高士其称为自己伟大母亲、妻子和姐妹 的金爱娣。
“今生成永诀,来世再结缘。”
高士其的灵堂前摆放着金爱娣自 己题写的挽联。
评析 对支撑高士其生命之树的金爱 娣,高士其称她为 “自己伟大母亲、妻 子和姐妹”,这是一种超常用法,从母亲 的爱心、妻子的职责和姐妹情义等几个 方面赞扬了这位平凡女性的美德和无 私的奉献精神;同时也表达了高士其对 金爱娣无限挚爱与感激的感情。
17.时人有桥玄者,谓操曰:“天下将 乱,非命世之才不能济。能安之者,其 在君乎?”南阳何颙见操,言: “汉室将 亡,安天下者,必此人也。”汝南许劭, 有知人之名。操往见之,问曰:“我何如 人?”劭不答。又问,劭曰: “子治世之 能臣,乱世之奸雄也。”操闻言大喜。 ( 《三国演义》第六十回)
评析 “治世之能臣,乱世之奸雄”,是 一对矛盾的概念,却是对曹操性格的高 度概括。异称从两方面对人物形象进行 点评式刻画,给读者留下了广阔的联想 天地。
18.是的,多少年了,
谁还记得,这里曾是刑场?
行人的脚步,来来往往,
谁还想起,
他们的脚踩在
一个女儿、
一个母亲、
一个为光明献身的战士的心上?
评析 诗歌是通过语言构筑的形式美 和节奏感来抒发情感的,异称用于诗歌 中,增强了节奏感并且抒情色彩更加强 烈而有气势。使得歌颂张志新烈士的主 题得到突出和强化。
19. 那你为什么悲伤?为什么沮丧? 只为他的妻子、知己、事业的后盾和患 难的伴侣这时正衰弱地躺在医院里。 (理由 《痴情》)
评析 作者运用连续异称的方式突出 了 “他”的 “妻子”在 “他”的生活与 事业中的重要地位,同时也反映出主人 公夫妻之间的坚贞不渝的爱情。情感真 挚、深沉,令人可歌可泣。
20.这位诞生在荷兰土地上的乞丐与 富翁,这位生活的落魄者和命运的胜利 者,这位在调色板和画布上为世界创造 出黄金钻石的智者和疯子,就像一尊雕 像供奉在我心灵的殿堂上…… (丁建元 《写给梵高的乐章》)
评析 三组矛盾的概念在荷兰伟大画 家梵高身上和谐、有机地统一在一起, 读者可以通过这些强烈的反差对照理 解他的性格、认识他在绘画艺术上的辉 煌成就。异称手法将描写和抒情结合在 一起,生动地刻画出了人物形象,也抒 发了作者的强烈感情。
21.车子缓缓启动了,我望着帕克慢 慢往回走的背影,感到从此,他不再是 一团令人捉摸不定的梦,他是一个实实 在在的帕克,一位优秀的世界级演员, 一个平易近人、富有人情味的长者和朋 友,一个慈爱的父亲、多情的丈夫,自 然,一位富有吸引力的男子汉!《程乃珊 《谢谢你,帕克》)
评析 文章结尾,运用异称和同字修辞 手法,高度地概括和评价了帕克在艺术 上的成就、个性特征以及在家庭生活中 的关系等等,使读者对作品中的人物产 生清晰而深刻的印象。“同字”的运用又 加强了抒情的力量,作者的崇敬、热爱 之情洋溢在字里行间。
22.我总认为这次发喘病,就像一九 七七年的十月那次一样,我与赵燕翼站 在先生的寓所前 ,目送先生上车去看 病,看完了病,自然还是回来。……沈 老!茅公!先生!我求您听一听,听听我 这笨人说迟了的话。(茹志鹃《说迟了的 话》)
评析 此例运用了呼告和异称相结合 的方式抒发情感。呼告是情感的爆发, 作者因情而写,所写皆情。当年,作者 处在文学道路的三岔口上,面临丧失信 心的严峻关头,文学巨匠沈老将热情赞 助的目光落到了 《百合花》上,使作者 在生活、创作上重新获得了勇气和希 望,以后又不断给她以关怀。茅盾先生 的溘然长逝,出人意料。作者回忆茅公, 怀念、敬仰、感激、悔恨、内疚之情一 齐涌上心头,怎能不声声呼唤“沈老!茅 公! 先生!”
23.我结结巴巴的,欢喜得快要跳起 来了。一定是他!不会错,一定是他!那 个名字在我的心里乱蹦,我向四周望了 一望,可没有把它蹦出来。
他微笑,默认地点了点头,好像我 的心里想就要说的,他已经统统知道了 一样。这一来不会错了,正是他! 站在 前进行列最前面的我们的同志,朋友, 父亲和师傅!
评析 这是一段回忆鲁迅先生的文字。 一次在书店中的不期而遇,使作者见到 了盼望已久的鲁迅先生。他用激动的笔 触记下了这个令人难忘的场面。文中的 “同志、朋友、父亲、师傅”等都是用来 指称鲁迅的,那久贮于心,喷涌而出的 激情被异称手法表达得淋漓尽致。
24. 天哪,天哪!对于一个不幸的未亡 人,一个柔弱的中年女性,一个虔诚的 爱情的追求者,一个刚刚开始意识到人 性的尊严的稚子,你为什么如此苛刻, 如此残忍呵…… (张弦 《未亡人》)
评析 此例以重复的感叹词语开头,为 下文的抒情定下基调,打开了感情的闸 门。其下的抒情,是通过四个排比词组, 用异称修辞的形式宣泄出来的,浓烈的 追思之情,感人肺腑,催人泪下。
25.他被帽子工厂看中了: 修正主义 苗子,安钻迷,白专道路典型,白痴,寄 生虫,剥削者。就有这样的糊涂话: 这 个人,研究 (1+2) 的问题。他搞的是 一套人们莫名其妙的数学。让哥德巴赫 猜想见鬼去吧! (1+2) 有什么了不起! 1+2不等于3吗? 此人混进数学研究 所,领了国家的工资,吃了人民的小米, 研究什么1+2=3,什么玩艺儿?! 伪科 学! (徐迟 《哥德巴赫猜想》)
评析 对于潜心科学研究的陈景润,竟 然有六顶帽子! 是 “他”的颠狂,还是 “他”不幸?置身于一个颠狂的世界,作 者将帽子工厂的各色 “产品”一一罗列 出来,读者自己不难作出判断。在对丑 类的批判、讽刺中,人们可以了解到这 个当代杰出的数学家的身世、性格、不 幸的遭遇和他执著的探求精神。
26. 十九年来,历史给人们带来多少 意外的纷扰,开了多少严峻的玩笑啊!
但是,田振山始终没有忘记这个人 ——李铜钟,这个出生在逃荒路上、十 岁那年就去给财主放羊的小长工,这个 土改时的民兵队长,这个抗美援朝的志 愿兵,这个复员残废军人、李家寨大队 的“瘸腿支书”李铜钟,就是这样一个李 铜钟,临死却变成 “勾结靠山店粮站主 任,煽动不明真象的群众,抢劫国家粮 食仓库的首犯”李铜钟了。
评析 五个不同的称谓,以时间为顺 序,全面而概括地介绍了李铜钟的出 生、经历和职务,为小说的展开造成了 引人入胜的悬念: 这个具有光荣历史、 对祖国和人民忠心耿耿的李铜钟怎么 会成为犯人呢?文中的连续异称,不仅 是局部的修辞手段,而且成为作品艺术 构思的有机组成部分。
27.我的丈夫,我痴爱的丈夫,我侍候 了大半辈子的丈夫,两个大学生的父 亲,受人尊重的外科医生,竟然做出了 这种丢脸的事情! 竟然如此绝情地背叛 了我们! (航鹰 《东方女性》)
评析 在揭示人物内心世界,抒发爱的 情感方面,异称修辞往往具有多方位透 视的独特作用。例中出现的带有修辞语 的“丈夫、父亲、外科医生”等词语,表 达了人物因丈夫的背叛而产生的内心 极度的痛苦、谴责、悲愤之情。
1. 有一回,他似乎是姓赵,但第二日 便模糊了。那是赵太爷的儿子进了秀才 的时候,锣声镗镗的报到村里来,阿Q 正喝了两碗黄酒,便手舞足蹈的说,这 于他也很光彩,因为他和赵太爷原来是 本家,细细的排起来,他还比秀才长三 辈呢。其时几个旁听人倒也肃然的有些 起敬了。那知道第二天,地保便叫阿Q 到赵太爷家里去;太爷一见,满脸溅朱, 喝道:
“阿Q,你这浑小子!你说你是我的 本家么?”
阿Q不开口。
(鲁迅《阿Q正传》)
评析 因为“穷”,地位低下,阿Q连姓 赵的资格也没有,还要遭到赵太爷的叱 骂。连续三个异称揭示出阿Q低下卑微 的身份,也揭示出赵太爷之类有钱人的 凶狠、骄狂的本质。
2.我的保姆,长妈妈即阿长,辞了这 人世,大概也有了三十年了吧。我终于 不知道她的姓名,她的经历;仅知道有 一个过继的儿子,她大约是青年守寡的 孤孀。仁厚黑暗的地母啊,愿在你怀里 永安她的魂灵!(鲁迅《阿长与山海经》)
评析 异称是一种简洁概括人物形象 的修辞手法。三个连续异称从三个不同 的角度描述了长妈妈在周家的身份,与 作者的关系和通常人们对她的称谓。表 达出作者与这位保姆之间的真挚而亲 密的感情,奠定了全文的抒情基调。
3. 中国是经历过一百多年的艰苦斗 争才从帝国主义制造的血泊中站起来 的。望着这已经回春的天鹅绒似的土 地,想起百多年来的往事,真按捺不住 一种“折戟沉沙铁未销,自将磨洗认前 朝”的心情。这条车水马龙的广州北郊 大道,这个中国近代史上的反侵略圣 地,这座人烟稠密的村庄,今年将有多 少人要前来凭吊瞻仰!(秦牧《古战场春 晓》)
评析 作者运用连续异称的修辞方式, 介绍了历史遗址三元里的现状和历史, 将历史的变迁与地貌境况的变化浓缩 在数十字之中,抒发了无限感慨之情。 这种多视点的描述事物与抒发情感的 修辞方式,使得前面蓄势文字中的抒情 意味,得到了强烈的发挥。
4.一天夜里,一个在敌占区工作的同 志回来汇报工作,带了一包给报社的信 件,到处找不到他。原来他正和村里的 一群青年人在喂牲口的草窑里印报纸。
“好大一个报社呀!”那个同志弯腰 走进草窑,笑着对他说。
马兰带着一手油墨,“咔哒”一个举 手礼:“报告! ××报社饲养员、印刷工 人、收发、通讯员、译电员、缮写员、内 勤编辑兼外勤记者马兰,向你汇报工 作。”
“几个月不见,你就有了这么多官 衔了。”
“不多不多,整整九项。”
(李季 《马兰》)
评析 八个职务,集于一身,既介绍了 马兰的特殊身份,又描写出战争时代艰 苦的工作环境。一个任劳任怨,不畏艰 难,忠诚于革命事业的新闻战士形象跃 然纸上。乐观、爽朗的话语还揭示出这 位战士的崇高的精神世界。
5. [尾声](末)女弟子则争个不求闻 达,和男学生一般儿教法。你们工课完 了,方可回衙。咱和公相陪话去。(合) 怎辜负的这一弄明窗新绛纱。(末下) (贴作背后指末骂介)村老牛、痴老狗, 一些趣也不知。(旦作扯介) 死丫头,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他打不得你? …… (汤显祖 《牡丹亭》第七出)
评析 “村老牛”、“痴老狗”都是春香 丫头骂塾师陈最良的话。“村”是粗野, “痴”是愚蠢,连续两个异称,既写出了 陈最良与杜太守之间的性格与风貌的 差异,又刻画出春香的活泼、开朗,极 少受封建礼教束缚的神态。以及她对陈 最良的厌恶和反感。在揭示不同人物的 性格差异上,异称发挥了较好的表达作 用。
6.据女学者介绍:郑惠中年轻时可英 俊了。性格也豪爽得很,很有点风尘英 侠的派头。他是他的上司的宠儿,是同 辈的嫉妒对手,是许多小姐佳人的偶 像,他十八九岁就当连长,不久就升了 营长团长…… (鲁彦周 《于笙的浪漫 史》)
评析 作者介绍青年郑惠中的情况时, 分别从 “上司”、“同辈”和 “许多小姐 佳人”等视角出发,选用了几个不同的 侧面来描述他的形象,文字经济,概括 全面。使得读者对人物的风貌、历史、人 际关系,有着一定的了解,对进一步把 握和理解形象的性格和意义,有着很大 的帮助。
7. “说实在的,我真想提醒他们,我 不是一部写作机器,我是一个活人,一 个普普通通的活人! 我是我母亲的儿 子,是我妻子的丈夫,是我儿子的父亲, 是我哥哥姐姐的弟弟,并且是我岳母的 女婿,还是我的邻居们的邻居,……他 们可只记得我是作家协会的一个会 员!”
冰心老前辈笑了,她以鼓励的语气 对我说:“你要当个好作家,首先要努力 当你母亲的好儿子,你妻子的好丈夫, 你儿子的好父亲,你哥哥姐姐的好弟 弟,你岳母的好女婿,你邻居的好邻居 ……”
(刘心武 《记冰心》)
评析 例中叠床架屋式的异称语句,并 非文字的堆砌,而是强化语意的一种语 言艺术化手段。作者运用异称是为了强 调自己不被人理解的愁闷; 冰心老人在 作者所用异称前加一个 “好”字,循循 善诱,鼓励、指点,说明了要当个好作 家必须深入生活,联系群众,首先要作 好普通人的重要问题。寓意深长,给人 启迪。
8.在白墙的衬映下,她的脸色显得发 黄,憔悴; 微笑时,眼角的鱼尾纹清晰 可辨; 大大的眼睛,枯涩无光,而且有 点迟钝的样子。她的笑容是妩媚的,温 柔的,却很勉强,显然是为了在客人面 前保持礼貌。常雁感觉到她的眉宇间有 一层深深的愁苦。“一个从小就寄人篱 下的姑娘,能干的主妇,辛劳的教师 ……”她想着,随手拿起一本作业簿来。 (张弦 《银杏树》)
评析 例中的异称有如影视中的画外 音或旁白,以简练的语言概括了人物的 身世、职业、社会地位,引起读者的注 意,有助于故事情节的展开。
9. 本厂有些在处理龚升的问题上投 过赞成票的人们也纷纷前来,表示自己 经过慎重考虑,改变了主意。所有这些 人动机不同,调子不同,用词不同,但 都有一个共同的观点: 不能把龚升除 名。
丁一简直想不到自己竟认识这么 多人,或者竟有这么多人认识自己。丁 一想不通都这么关心龚升是因为吃了 什么药,丁一无法相信一个合同工,一 个小二流子,一个七拐八弯的表侄的处 理竟然引起了六级地震,他简直快成了 社会公敌。
(王蒙 《说客盈门》)
评析 三个不同的称谓,说明了龚升的 身份以及微不足道的人品和人际关系。 揭示出厂长丁一因整顿工厂纪律而遭 遇的干扰和挫折。使读者清晰地看到不 正之风的严重性与可恶性,深化了小说 的主题。
10. 讲一个海员,一个水手,一个船 长,一个master的真实的故事吧…… (柯岩 《船长》)
评析 “海员”、“水手”、“船长”、“master (博士)”都是指“汉川号”船长贝汉廷。 四个连续异称画出了主人公由 “海员 ——博士”的成长轨迹。有助于读者对 人物的了解,并且使读者产生阅读兴 趣。
11.袭人见他这般光景,不像是顽话, 便着急道:“皇天菩萨小祖宗,到底你摆 在那里去了?”宝玉道: “我记得明明放 在炕桌上的,你们到底找啊。”(《红楼 梦》第九十四回)
评析 连续异称的表达方式,状写出袭 人焦急的神态,作为死心踏地的奴才, 失却“通灵宝玉” 比丢了她的性命还要 紧,难怪她这样不迭声地称贾宝玉为 “皇天菩萨小祖宗” 了。
12. 冯杰是粗犷的,又是细腻的;外部 动作果敢暴烈,内心世界则委婉缠绵; 他是一棵宁折不弯的劲松,又是一支悠 扬轻拂的芦苇;他一手握着充满火药的 手枪,另只手挥着蘸满情思的钢笔; 他 是一个勇斗恶虎的刑警,同时又是一个 柔情万丈的诗人。(杜禅《大动脉上闪烁 的警星——记擒拿“东北虎”双虎头的 刑警冯杰》)
评析 “劲松”与 “刑警”是冯杰 “外 刚”的象征,“柔情万丈的诗人”则是冯 杰“内柔”的描写。两种不同类型的美 和谐地统一在冯杰身上,热情地赞颂了 “为民除害”的公安战士,也展示出冯杰 丰富的精神世界。
13.我们仰望星空,翻开中国文艺史 闪光的一页,……一个普通的酒汉,一 位极富人情味的父母官,一颗照灼古今 的文坛巨星,从九百五十年前升起,六 十六年后陨落,引起了举国震动……这 就是苏轼——一个几乎家喻户晓的我 们的同乡。(华君武《历史人生展望》)
评析 “酒汉”写苏轼个性的放达,“父 母官”概括了苏轼为政的清廉,“文坛巨 星”赞扬了苏轼在文学上的成就。三种 称呼从三个角度评价了苏轼,可谓“言 约而意丰”。
14. 甲: “第一把手换个妇女干部嘛。 不要男尊女卑,将来主席也可以是个女 的嘛。女人也能当皇帝,到了共产主义 也有女皇。”
乙: 野心暴露出来了。
甲:“你们都知道,吕后就是个女 皇。那是妇女的典范,我学习的榜样。我 就是红色的吕后,布尔什维克的吕后, 二十世纪七十年代的‘密司’ 吕。”
(常宝华、常贵田 《 “帽子工厂”》)
评析 例中的三个称谓绝不是语意上 的简单重复,而是运用漫画式的笔触生 动地勾勒出江青得意忘形的丑态和她 那不光彩的历史。讽刺辛辣,揭露深刻, 具有很强的表达效果。
15.这里大都住崖窑,显得贫寒,但在 小环的心里却引起无比亲切的感 情。——来大叔! 来老师! 来大哥! 和 你素昧平生的你的女儿、学生、小妹,看 你来了!她给你带来了不成敬意的一点 香烟、酒和糕点,同时给你带来你期望 看到的一份成绩…… (邹志安《憔悴难 对满面羞》)
评析 两组三个不同的称谓揭示了小 环与来应宗之间特殊的亲密关系。同时 也表现出小环对死者的崇敬与挚爱的 感情。异称修辞手法在描述同一对象 时,可以从不同的视角,反映人物的复 杂内心世界和复杂关系,是刻画人物形 象的有力手段。
16. 一个是以钢铁般的意志,将一颗 赤诚的心和全部知识奉献给人民,创造 了令人难以置信的生命奇迹的高士其。
一个是支撑高士其生命之树的被 高士其称为自己伟大母亲、妻子和姐妹 的金爱娣。
“今生成永诀,来世再结缘。”
高士其的灵堂前摆放着金爱娣自 己题写的挽联。
(武勤英《爱是一首永恒的诗》)
评析 对支撑高士其生命之树的金爱 娣,高士其称她为 “自己伟大母亲、妻 子和姐妹”,这是一种超常用法,从母亲 的爱心、妻子的职责和姐妹情义等几个 方面赞扬了这位平凡女性的美德和无 私的奉献精神;同时也表达了高士其对 金爱娣无限挚爱与感激的感情。
17.时人有桥玄者,谓操曰:“天下将 乱,非命世之才不能济。能安之者,其 在君乎?”南阳何颙见操,言: “汉室将 亡,安天下者,必此人也。”汝南许劭, 有知人之名。操往见之,问曰:“我何如 人?”劭不答。又问,劭曰: “子治世之 能臣,乱世之奸雄也。”操闻言大喜。 ( 《三国演义》第六十回)
评析 “治世之能臣,乱世之奸雄”,是 一对矛盾的概念,却是对曹操性格的高 度概括。异称从两方面对人物形象进行 点评式刻画,给读者留下了广阔的联想 天地。
18.是的,多少年了,
谁还记得,这里曾是刑场?
行人的脚步,来来往往,
谁还想起,
他们的脚踩在
一个女儿、
一个母亲、
一个为光明献身的战士的心上?
(雷抒雁 《小草在歌唱》)
评析 诗歌是通过语言构筑的形式美 和节奏感来抒发情感的,异称用于诗歌 中,增强了节奏感并且抒情色彩更加强 烈而有气势。使得歌颂张志新烈士的主 题得到突出和强化。
19. 那你为什么悲伤?为什么沮丧? 只为他的妻子、知己、事业的后盾和患 难的伴侣这时正衰弱地躺在医院里。 (理由 《痴情》)
评析 作者运用连续异称的方式突出 了 “他”的 “妻子”在 “他”的生活与 事业中的重要地位,同时也反映出主人 公夫妻之间的坚贞不渝的爱情。情感真 挚、深沉,令人可歌可泣。
20.这位诞生在荷兰土地上的乞丐与 富翁,这位生活的落魄者和命运的胜利 者,这位在调色板和画布上为世界创造 出黄金钻石的智者和疯子,就像一尊雕 像供奉在我心灵的殿堂上…… (丁建元 《写给梵高的乐章》)
评析 三组矛盾的概念在荷兰伟大画 家梵高身上和谐、有机地统一在一起, 读者可以通过这些强烈的反差对照理 解他的性格、认识他在绘画艺术上的辉 煌成就。异称手法将描写和抒情结合在 一起,生动地刻画出了人物形象,也抒 发了作者的强烈感情。
21.车子缓缓启动了,我望着帕克慢 慢往回走的背影,感到从此,他不再是 一团令人捉摸不定的梦,他是一个实实 在在的帕克,一位优秀的世界级演员, 一个平易近人、富有人情味的长者和朋 友,一个慈爱的父亲、多情的丈夫,自 然,一位富有吸引力的男子汉!《程乃珊 《谢谢你,帕克》)
评析 文章结尾,运用异称和同字修辞 手法,高度地概括和评价了帕克在艺术 上的成就、个性特征以及在家庭生活中 的关系等等,使读者对作品中的人物产 生清晰而深刻的印象。“同字”的运用又 加强了抒情的力量,作者的崇敬、热爱 之情洋溢在字里行间。
22.我总认为这次发喘病,就像一九 七七年的十月那次一样,我与赵燕翼站 在先生的寓所前 ,目送先生上车去看 病,看完了病,自然还是回来。……沈 老!茅公!先生!我求您听一听,听听我 这笨人说迟了的话。(茹志鹃《说迟了的 话》)
评析 此例运用了呼告和异称相结合 的方式抒发情感。呼告是情感的爆发, 作者因情而写,所写皆情。当年,作者 处在文学道路的三岔口上,面临丧失信 心的严峻关头,文学巨匠沈老将热情赞 助的目光落到了 《百合花》上,使作者 在生活、创作上重新获得了勇气和希 望,以后又不断给她以关怀。茅盾先生 的溘然长逝,出人意料。作者回忆茅公, 怀念、敬仰、感激、悔恨、内疚之情一 齐涌上心头,怎能不声声呼唤“沈老!茅 公! 先生!”
23.我结结巴巴的,欢喜得快要跳起 来了。一定是他!不会错,一定是他!那 个名字在我的心里乱蹦,我向四周望了 一望,可没有把它蹦出来。
他微笑,默认地点了点头,好像我 的心里想就要说的,他已经统统知道了 一样。这一来不会错了,正是他! 站在 前进行列最前面的我们的同志,朋友, 父亲和师傅!
(阿累 《一面》)
评析 这是一段回忆鲁迅先生的文字。 一次在书店中的不期而遇,使作者见到 了盼望已久的鲁迅先生。他用激动的笔 触记下了这个令人难忘的场面。文中的 “同志、朋友、父亲、师傅”等都是用来 指称鲁迅的,那久贮于心,喷涌而出的 激情被异称手法表达得淋漓尽致。
24. 天哪,天哪!对于一个不幸的未亡 人,一个柔弱的中年女性,一个虔诚的 爱情的追求者,一个刚刚开始意识到人 性的尊严的稚子,你为什么如此苛刻, 如此残忍呵…… (张弦 《未亡人》)
评析 此例以重复的感叹词语开头,为 下文的抒情定下基调,打开了感情的闸 门。其下的抒情,是通过四个排比词组, 用异称修辞的形式宣泄出来的,浓烈的 追思之情,感人肺腑,催人泪下。
25.他被帽子工厂看中了: 修正主义 苗子,安钻迷,白专道路典型,白痴,寄 生虫,剥削者。就有这样的糊涂话: 这 个人,研究 (1+2) 的问题。他搞的是 一套人们莫名其妙的数学。让哥德巴赫 猜想见鬼去吧! (1+2) 有什么了不起! 1+2不等于3吗? 此人混进数学研究 所,领了国家的工资,吃了人民的小米, 研究什么1+2=3,什么玩艺儿?! 伪科 学! (徐迟 《哥德巴赫猜想》)
评析 对于潜心科学研究的陈景润,竟 然有六顶帽子! 是 “他”的颠狂,还是 “他”不幸?置身于一个颠狂的世界,作 者将帽子工厂的各色 “产品”一一罗列 出来,读者自己不难作出判断。在对丑 类的批判、讽刺中,人们可以了解到这 个当代杰出的数学家的身世、性格、不 幸的遭遇和他执著的探求精神。
26. 十九年来,历史给人们带来多少 意外的纷扰,开了多少严峻的玩笑啊!
但是,田振山始终没有忘记这个人 ——李铜钟,这个出生在逃荒路上、十 岁那年就去给财主放羊的小长工,这个 土改时的民兵队长,这个抗美援朝的志 愿兵,这个复员残废军人、李家寨大队 的“瘸腿支书”李铜钟,就是这样一个李 铜钟,临死却变成 “勾结靠山店粮站主 任,煽动不明真象的群众,抢劫国家粮 食仓库的首犯”李铜钟了。
(张一弓 《犯人李铜钟的故事》)
评析 五个不同的称谓,以时间为顺 序,全面而概括地介绍了李铜钟的出 生、经历和职务,为小说的展开造成了 引人入胜的悬念: 这个具有光荣历史、 对祖国和人民忠心耿耿的李铜钟怎么 会成为犯人呢?文中的连续异称,不仅 是局部的修辞手段,而且成为作品艺术 构思的有机组成部分。
27.我的丈夫,我痴爱的丈夫,我侍候 了大半辈子的丈夫,两个大学生的父 亲,受人尊重的外科医生,竟然做出了 这种丢脸的事情! 竟然如此绝情地背叛 了我们! (航鹰 《东方女性》)
评析 在揭示人物内心世界,抒发爱的 情感方面,异称修辞往往具有多方位透 视的独特作用。例中出现的带有修辞语 的“丈夫、父亲、外科医生”等词语,表 达了人物因丈夫的背叛而产生的内心 极度的痛苦、谴责、悲愤之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