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叙事写人
1. 见安排着车儿、马儿,不由人熬熬
煎煎的气。有甚么心情将花儿、靥儿,打
扮的娇娇滴滴的媚。准备着被儿、枕儿,
则索昏昏沉沉的睡。从今后衫儿、袖儿,
都揾做重重叠叠的泪,兀的不闷杀人也
么哥! 兀的不闷杀人也么哥! 久已后书
儿、信儿,索与我恓恓惶惶的寄。(《西
厢记·长亭送别》)
评析 王实甫长于运用重叠,而且用得 巧妙、恰当,韵律齐整。此曲每句用叠 字,叠字前又都配以单音节儿化名词, 使曲子读来跌宕顿错。单句有错综美, 全曲有整齐美。语言形式与思想感情和 谐而统一。
2.重重喜事重重喜,喜年年获丰收
盈盈笑语盈盈笑,笑频频传捷报。
评析 明朗、跳跃、回荡的节奏渲染出 浓烈的欢乐气氛,六组叠字所描绘出的 丰收景象美,胜过了许多笔墨。“喜” “笑”二字在上下联中,呼应顶真,加强 了欢快的节奏。
3.文字必须省俭,但也有限度,这限 度是不损害原意,不违背事实,的的确 确写出了对象的精神特征。要做到这一 点,我们有必要来锻炼自己的本领—— “画眼睛”。(唐弢 《画眼睛》)
评析 文中按照形容词重叠方式重叠 的 “的的确确”含有强调语意,加强语 气的作用。
4.南城区法院门外的布告栏里新近 贴出一张公告,吸引了许多就近居民来 往行人围拢来点点戳戳、叽叽喳喳地 看。(王小鹰 《你为谁辩护》)
评析 文中的叠字,体现出这种修辞手 法的两种表达作用。一具有音乐性,节 奏鲜明,音律和谐; 二具有描绘性,将 居民和行人观看法院公告的形态、情状 形象而生动地描绘出来。
5.我向来没有这样忍耐的等候过什 么事物,而况这身边的胖绅士的吁吁喘 气,这台上的冬冬皇皇的敲打,红红绿 绿的晃荡,加之以十二点,忽而使我省 悟到在这里不适于生存了。(鲁迅 《社 戏》)
评析 “吁吁”、“冬冬皇皇”是运用叠 字摹声,“红红绿绿”是叠字摹色,来描 摹台上演员们的穿着,有声有色,声情 并茂。三组叠字既描绘出一幅嘈杂、纷 乱的舞台画面,又增添了语言的风趣情 味。
6.将就收罢秋,穰草还没有铡,福贵 娘就死了。银花是小孩子,没有经过事, 光会哭,福贵也才二十三岁,比银花稍 强一点,可是只顾央人抬棺木,请阴阳, 顾不得照顾家里,幸亏有个东屋婶,帮 着银花缝缝孝帽,挂挂白鞋,坐坐锅,赶 赶面,才算把一场丧事忙乱过去。(赵树 理 《福贵》)
评析 此段话中四个短句连用四个单 音节的动词叠字“缝”、“挂”、“坐”、 “赶”,造成语言鲜明的节奏感,生动地 描写了 “东屋婶”的一串动作,从而刻 画出 “东屋婶”的泼辣、干练的性格。
7.过了不知多久,博士的太太疯疯癫 癫地从乐器室里吹吹打打地走出来,她 不懂音乐,惊人的噪音,冲裂了已经凝 固的夜。一场宴会终是如此结束了。(三 毛 《万水千山走遍·墨西哥纪行》)
8. 昏昏沉沉、悠悠晃晃,睁开眼,姆 妈老泪纵横,坐在床沿,声声呼唤,字 字切切。室内暗幢幢, 窗框子与鱼背 一色。(三毛《万水千山走遍·墨西哥纪 行》)
评析 叠字有着细腻的表现力。重叠后 的 “昏沉”、“悠晃”具体描写出了人物 精神到外貌的形状与情态;“声声”、“字 字切切”除了突出语意外,还增添了语 言的感情色彩。
9.七七抗战那年,祁老太爷已经七十 五岁。对家务,他早已不再操心。他现 在的重要工作是浇浇院中的盆花,说说 老年间的故事,给笼中的小黄鸟添食换 水,和携着重孙子孙女极慢极慢的去逛 大街和护国寺。(老舍《四世同堂》)
评析 作者笔墨简练,只用 “浇浇”、 “说说”动词的重叠,轻描淡写而又一语 破的地点出祁老爷此时的悠闲、自在和 安详。
10. 门里门外,羊角灯一齐挂起来。客 人们陆陆续续前前后后高高矮矮胖胖 瘦瘦各带各的神气到了。(冯骥才《三寸 金莲》)
评析 句中连续运用四组叠字,分别从 时间、次序、形貌等不同的角度写客人 的到来,简洁却又细致,流畅而又风趣, 极少的笔墨写了尽可能多的人物情态。
11.后面大船来得飞快。那明明白白 是鬼子!这几个青年妇女咬紧牙制止住 心跳,摇橹的手并没有慌,水在两旁大 声哗哗,哗哗,哗哗哗! (《孙犁《荷花 淀》)
评析 “明白”是形容词,重叠后带了 强调肯定的语气。衬托出青年妇女的紧 张情绪。
12.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
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
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
评析 “密”和 “迟”两个形容词的重 叠使用,在句式上照应了字数、韵律,在 表达上写尽了慈母一片深笃之情。朴素 自然,亲切感人。
13.春河集每年中最热闹的日子,要 算正月十六到二十那几天了。东岳庙门 前高搭着戏台唱“大戏”,男男女女,老 老少少,人山人海地拥挤着,女人们都 打扮得花花绿绿的。(王实味 《杨五奶 奶》)
评析 “男女老少”一经重叠,表示所 有的各种各样的人,“花花绿绿”描写了 女人们五颜六色的服装。看似繁复,实 则简洁。在人物的概貌描写中,叠字发 挥了重要的作用。
14. 当她把游艺室打扫完,拾掇得干 干净净的时候,我看见她忙不迭地跑到 厨房里去了。这时候,厨房里响着劈劈 啪啪的烧柴声,的的切切的切菜声,她 去帮助炊事员给小朋友们弄早餐去了。 (林遐 《无音》)
15.十七岁那年,商州当时需要干部 支援,我便找到管人事的领导,终于调 到商州来了,山城的南门外,就是日夜 流淌的丹江,呵! 丹江可真美哪! …… 我在这样的环境里工作,脑子老是清清 的,浑身上下连头发梢梢、指甲盖盖在 内,都感到是舒畅的。(屈超耘《不尽丹 江绵绵之情》)
评析 “清”、“梢”、“盖”分属形容词 和名词。带有浓郁的地方色彩,给人以 亲切感。
16. 玉宇无尘,银河泻影; 月色横空, 花阴满庭; 罗袂生寒,芳心自警。侧着 耳朵儿听,蹑着脚步儿行:悄悄冥冥,潜 潜等等。(王实甫 《西厢记》)
评析 张生爱慕莺莺,趁着月色偷偷看 莺莺,又怕被人发现,“悄悄冥冥,潜潜 等等”的叠字用法,生动、准确地描写 出张生又惊又喜,又急又怕的心情。
17. 里边嘁嘁喳喳商量一会儿,才犹 犹豫豫地开了一道门缝。一个瘦高挑儿 男人从里边堵住门。(胡健《消夏时节》)
评析 “嘁嘁喳喳”既是摹声,又是描 摹屋里人们商量事情的急促情态; “犹 犹豫豫”则描写了开门动作的迟疑与缓 慢,两组叠字,不论是在语意上还是在 感情色彩上,都搭配得十分和谐、自然。
18. 我哩,本来也已经入了中年了。百 事原都看得很穿,又加以这十几年的疏 散和无为,觉得这世上任你什么也没甚 大不了的事情,落得随随便便的过去, 横竖是来日也无多了。只教我母亲喜欢 的话,那就是我稍稍牺牲一点意见也使 得。于是这婚议,就在很短的时间里成 熟得妥妥贴贴。(郁达夫《迟桂花》)
19.是是非非,非非是是,是非不分;
正正反反,反反正正,反正一样。
评析 这副叠字联,写于“四人帮”横 行之际,作者将叠字和序换两种修辞手 法结合一起,怒斥了 “四人帮”倒行逆 施的丑恶嘴脸。
20. 岁月是长河,初恋是身后遥远的 航标灯,明明灭灭,昭示着青春的理想。 ……岁月纵然飘摇不定,初恋永远是细 密温柔的一片雨丝,点点滴滴、汀汀泠 泠、潇潇洒洒直落到尽头与你相伴。
初恋美丽如斯,又仅仅美丽,如斯。
21.在夜里父亲亲自听我背书,很严 厉,桌上放着一根两指阔的竹板。…… 不幸又有一处中断,背不下去; 经他再 提一字,再打一下。呜呜咽咽地背着那 位前世冤家的 “见梁惠王”的“孟子”! 我自己呜咽着背,同时听得见坐在旁边 缝纫着的母亲也唏唏嘘嘘地泪如泉涌 地哭着。我心里知道她见我被打,她也 觉得好像刺心的痛苦,和我表着十二分 的同情,但她却时时从呜咽着的,断断 续续的声音里勉强说着 “打得好”! (韬 奋 《我的母亲》)
22. 你说,你一定要去草原
是初春的情窦探头挥脑去采香吗
是缠绵的柔肠荡几缕青烟的眷恋 吗
如果是,你就潇潇洒洒地去吧
你去吧,去到旋转青春的大草原
纵有丝丝惆怅揉我淡淡的寥寂
我的相思依然是那没靠岸的轻舟
让岁月的桨橹划向远方划向玫瑰 魂
评析 “潇洒”的重叠运用,使诗本身 也显得洒脱流畅。用“丝丝”描写惆怅, “淡淡”描写寂寞,把抽象的感情具体化 了。
23. “嘿嘿,你就不知道事咯。早早一 进城,我就要先去银行里取钱,又要到 林业站开票付款,挖苗子,还得寻车雇 人装。五万多株葡萄苗,你当是小娃修 房房,做饭饭哩,恁容易?” (岳红《婆 媳之间》)
评析 名词一般不能重叠,一经重叠, 就带有修辞效果。“房房”、“饭饭”表示 出一种亲昵的语气。这种形式的名词重 叠,多用于方言和童语。
24.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 戚。乍暖还寒时候,最难将息。三杯两 盏淡酒,怎敌他,晚来风急。雁过也,正 伤心,却是旧时相识。
满地黄花堆积。憔悴损,如今有谁 堪摘。守著窗儿,独自怎生得黑。梧桐 更兼细雨,到黄昏,点点滴滴。这次第, 怎一个愁字了得。
评析 作者一开始连用14个叠字,真 如珠落玉盘,出奇制胜。“寻寻觅觅、冷 冷清清”八个叠字,抒写出作者如有所 思,若有所待,而终又若有所失的心情; “凄凄惨惨戚戚”,均属齿音,读之给人 以寒冷的感觉。后面“点点滴滴”四个 叠字,写尽了词人在黄昏梧桐雨声中如 泣如诉的天涯沦落之悲。这些富有音韵 美的叠字运用,使全篇产生了极强的感 染力。
25.我们歇歇走走,走走歇歇,如今已 是下午四点多了。困难似乎并不存在, 眼前是一段平坦的下坡土路,年轻人跳 跳蹦蹦,走了下去,我也像年轻了一样, 有说有笑,跟在他们后头。(李健吾《雨 中登泰山》)
评析 “歇歇走走”“走走歇歇”是动词 颠倒反复叠用两次,表示了动作的连续 性。而后面“跳跳蹦蹦”的用法,则是 为了与前面保持音节上的一致性。
评析 王实甫长于运用重叠,而且用得 巧妙、恰当,韵律齐整。此曲每句用叠 字,叠字前又都配以单音节儿化名词, 使曲子读来跌宕顿错。单句有错综美, 全曲有整齐美。语言形式与思想感情和 谐而统一。
2.重重喜事重重喜,喜年年获丰收
盈盈笑语盈盈笑,笑频频传捷报。
(彭友元等编 《对联趣话》)
评析 明朗、跳跃、回荡的节奏渲染出 浓烈的欢乐气氛,六组叠字所描绘出的 丰收景象美,胜过了许多笔墨。“喜” “笑”二字在上下联中,呼应顶真,加强 了欢快的节奏。
3.文字必须省俭,但也有限度,这限 度是不损害原意,不违背事实,的的确 确写出了对象的精神特征。要做到这一 点,我们有必要来锻炼自己的本领—— “画眼睛”。(唐弢 《画眼睛》)
评析 文中按照形容词重叠方式重叠 的 “的的确确”含有强调语意,加强语 气的作用。
4.南城区法院门外的布告栏里新近 贴出一张公告,吸引了许多就近居民来 往行人围拢来点点戳戳、叽叽喳喳地 看。(王小鹰 《你为谁辩护》)
评析 文中的叠字,体现出这种修辞手 法的两种表达作用。一具有音乐性,节 奏鲜明,音律和谐; 二具有描绘性,将 居民和行人观看法院公告的形态、情状 形象而生动地描绘出来。
5.我向来没有这样忍耐的等候过什 么事物,而况这身边的胖绅士的吁吁喘 气,这台上的冬冬皇皇的敲打,红红绿 绿的晃荡,加之以十二点,忽而使我省 悟到在这里不适于生存了。(鲁迅 《社 戏》)
评析 “吁吁”、“冬冬皇皇”是运用叠 字摹声,“红红绿绿”是叠字摹色,来描 摹台上演员们的穿着,有声有色,声情 并茂。三组叠字既描绘出一幅嘈杂、纷 乱的舞台画面,又增添了语言的风趣情 味。
6.将就收罢秋,穰草还没有铡,福贵 娘就死了。银花是小孩子,没有经过事, 光会哭,福贵也才二十三岁,比银花稍 强一点,可是只顾央人抬棺木,请阴阳, 顾不得照顾家里,幸亏有个东屋婶,帮 着银花缝缝孝帽,挂挂白鞋,坐坐锅,赶 赶面,才算把一场丧事忙乱过去。(赵树 理 《福贵》)
评析 此段话中四个短句连用四个单 音节的动词叠字“缝”、“挂”、“坐”、 “赶”,造成语言鲜明的节奏感,生动地 描写了 “东屋婶”的一串动作,从而刻 画出 “东屋婶”的泼辣、干练的性格。
7.过了不知多久,博士的太太疯疯癫 癫地从乐器室里吹吹打打地走出来,她 不懂音乐,惊人的噪音,冲裂了已经凝 固的夜。一场宴会终是如此结束了。(三 毛 《万水千山走遍·墨西哥纪行》)
8. 昏昏沉沉、悠悠晃晃,睁开眼,姆 妈老泪纵横,坐在床沿,声声呼唤,字 字切切。室内暗幢幢, 窗框子与鱼背 一色。(三毛《万水千山走遍·墨西哥纪 行》)
评析 叠字有着细腻的表现力。重叠后 的 “昏沉”、“悠晃”具体描写出了人物 精神到外貌的形状与情态;“声声”、“字 字切切”除了突出语意外,还增添了语 言的感情色彩。
9.七七抗战那年,祁老太爷已经七十 五岁。对家务,他早已不再操心。他现 在的重要工作是浇浇院中的盆花,说说 老年间的故事,给笼中的小黄鸟添食换 水,和携着重孙子孙女极慢极慢的去逛 大街和护国寺。(老舍《四世同堂》)
评析 作者笔墨简练,只用 “浇浇”、 “说说”动词的重叠,轻描淡写而又一语 破的地点出祁老爷此时的悠闲、自在和 安详。
10. 门里门外,羊角灯一齐挂起来。客 人们陆陆续续前前后后高高矮矮胖胖 瘦瘦各带各的神气到了。(冯骥才《三寸 金莲》)
评析 句中连续运用四组叠字,分别从 时间、次序、形貌等不同的角度写客人 的到来,简洁却又细致,流畅而又风趣, 极少的笔墨写了尽可能多的人物情态。
11.后面大船来得飞快。那明明白白 是鬼子!这几个青年妇女咬紧牙制止住 心跳,摇橹的手并没有慌,水在两旁大 声哗哗,哗哗,哗哗哗! (《孙犁《荷花 淀》)
评析 “明白”是形容词,重叠后带了 强调肯定的语气。衬托出青年妇女的紧 张情绪。
12.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
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
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
(孟郊 《游子吟》)
评析 “密”和 “迟”两个形容词的重 叠使用,在句式上照应了字数、韵律,在 表达上写尽了慈母一片深笃之情。朴素 自然,亲切感人。
13.春河集每年中最热闹的日子,要 算正月十六到二十那几天了。东岳庙门 前高搭着戏台唱“大戏”,男男女女,老 老少少,人山人海地拥挤着,女人们都 打扮得花花绿绿的。(王实味 《杨五奶 奶》)
评析 “男女老少”一经重叠,表示所 有的各种各样的人,“花花绿绿”描写了 女人们五颜六色的服装。看似繁复,实 则简洁。在人物的概貌描写中,叠字发 挥了重要的作用。
14. 当她把游艺室打扫完,拾掇得干 干净净的时候,我看见她忙不迭地跑到 厨房里去了。这时候,厨房里响着劈劈 啪啪的烧柴声,的的切切的切菜声,她 去帮助炊事员给小朋友们弄早餐去了。 (林遐 《无音》)
15.十七岁那年,商州当时需要干部 支援,我便找到管人事的领导,终于调 到商州来了,山城的南门外,就是日夜 流淌的丹江,呵! 丹江可真美哪! …… 我在这样的环境里工作,脑子老是清清 的,浑身上下连头发梢梢、指甲盖盖在 内,都感到是舒畅的。(屈超耘《不尽丹 江绵绵之情》)
评析 “清”、“梢”、“盖”分属形容词 和名词。带有浓郁的地方色彩,给人以 亲切感。
16. 玉宇无尘,银河泻影; 月色横空, 花阴满庭; 罗袂生寒,芳心自警。侧着 耳朵儿听,蹑着脚步儿行:悄悄冥冥,潜 潜等等。(王实甫 《西厢记》)
评析 张生爱慕莺莺,趁着月色偷偷看 莺莺,又怕被人发现,“悄悄冥冥,潜潜 等等”的叠字用法,生动、准确地描写 出张生又惊又喜,又急又怕的心情。
17. 里边嘁嘁喳喳商量一会儿,才犹 犹豫豫地开了一道门缝。一个瘦高挑儿 男人从里边堵住门。(胡健《消夏时节》)
评析 “嘁嘁喳喳”既是摹声,又是描 摹屋里人们商量事情的急促情态; “犹 犹豫豫”则描写了开门动作的迟疑与缓 慢,两组叠字,不论是在语意上还是在 感情色彩上,都搭配得十分和谐、自然。
18. 我哩,本来也已经入了中年了。百 事原都看得很穿,又加以这十几年的疏 散和无为,觉得这世上任你什么也没甚 大不了的事情,落得随随便便的过去, 横竖是来日也无多了。只教我母亲喜欢 的话,那就是我稍稍牺牲一点意见也使 得。于是这婚议,就在很短的时间里成 熟得妥妥贴贴。(郁达夫《迟桂花》)
19.是是非非,非非是是,是非不分;
正正反反,反反正正,反正一样。
(张纯静《对联形式趣话》)
评析 这副叠字联,写于“四人帮”横 行之际,作者将叠字和序换两种修辞手 法结合一起,怒斥了 “四人帮”倒行逆 施的丑恶嘴脸。
20. 岁月是长河,初恋是身后遥远的 航标灯,明明灭灭,昭示着青春的理想。 ……岁月纵然飘摇不定,初恋永远是细 密温柔的一片雨丝,点点滴滴、汀汀泠 泠、潇潇洒洒直落到尽头与你相伴。
初恋美丽如斯,又仅仅美丽,如斯。
(刘翎 《初恋人生》)
21.在夜里父亲亲自听我背书,很严 厉,桌上放着一根两指阔的竹板。…… 不幸又有一处中断,背不下去; 经他再 提一字,再打一下。呜呜咽咽地背着那 位前世冤家的 “见梁惠王”的“孟子”! 我自己呜咽着背,同时听得见坐在旁边 缝纫着的母亲也唏唏嘘嘘地泪如泉涌 地哭着。我心里知道她见我被打,她也 觉得好像刺心的痛苦,和我表着十二分 的同情,但她却时时从呜咽着的,断断 续续的声音里勉强说着 “打得好”! (韬 奋 《我的母亲》)
22. 你说,你一定要去草原
是初春的情窦探头挥脑去采香吗
是缠绵的柔肠荡几缕青烟的眷恋 吗
如果是,你就潇潇洒洒地去吧
你去吧,去到旋转青春的大草原
纵有丝丝惆怅揉我淡淡的寥寂
我的相思依然是那没靠岸的轻舟
让岁月的桨橹划向远方划向玫瑰 魂
(何首乌《你说,我要去草原》)
评析 “潇洒”的重叠运用,使诗本身 也显得洒脱流畅。用“丝丝”描写惆怅, “淡淡”描写寂寞,把抽象的感情具体化 了。
23. “嘿嘿,你就不知道事咯。早早一 进城,我就要先去银行里取钱,又要到 林业站开票付款,挖苗子,还得寻车雇 人装。五万多株葡萄苗,你当是小娃修 房房,做饭饭哩,恁容易?” (岳红《婆 媳之间》)
评析 名词一般不能重叠,一经重叠, 就带有修辞效果。“房房”、“饭饭”表示 出一种亲昵的语气。这种形式的名词重 叠,多用于方言和童语。
24.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 戚。乍暖还寒时候,最难将息。三杯两 盏淡酒,怎敌他,晚来风急。雁过也,正 伤心,却是旧时相识。
满地黄花堆积。憔悴损,如今有谁 堪摘。守著窗儿,独自怎生得黑。梧桐 更兼细雨,到黄昏,点点滴滴。这次第, 怎一个愁字了得。
(李清照 《声声慢》)
评析 作者一开始连用14个叠字,真 如珠落玉盘,出奇制胜。“寻寻觅觅、冷 冷清清”八个叠字,抒写出作者如有所 思,若有所待,而终又若有所失的心情; “凄凄惨惨戚戚”,均属齿音,读之给人 以寒冷的感觉。后面“点点滴滴”四个 叠字,写尽了词人在黄昏梧桐雨声中如 泣如诉的天涯沦落之悲。这些富有音韵 美的叠字运用,使全篇产生了极强的感 染力。
25.我们歇歇走走,走走歇歇,如今已 是下午四点多了。困难似乎并不存在, 眼前是一段平坦的下坡土路,年轻人跳 跳蹦蹦,走了下去,我也像年轻了一样, 有说有笑,跟在他们后头。(李健吾《雨 中登泰山》)
评析 “歇歇走走”“走走歇歇”是动词 颠倒反复叠用两次,表示了动作的连续 性。而后面“跳跳蹦蹦”的用法,则是 为了与前面保持音节上的一致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