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先肯定后排除
是一种肯定语在前否定语在后的
“排除”形式。通常使用的肯定、否定词
有 “是——不是”; “要——不要”; “应
该——不应该” 等。
45. (耿) 爱国的心脏停止跳动十天 了,他的表仍在继续跳动……爱国的手 表在衣兜里响着,不是滴滴嗒嗒,而是 嗵嗵震响,那是爱国的心跳。“我听到 了,我听到了啊,”她(菲菲)凄然叫着, “求求你,不要跳得这么剧烈,我都受不 了了。”突然她泪如雨下。(刘亚洲 《两 代风流》)
评析 排除对表达对象具有特殊的强 调作用。否定手表正常声响,又不直言 夸大了的“嗵嗵震响”,其目的是为了描 写菲菲的心理感觉,并通过这种心理感 觉的描写,来突出她丧失亲人的悲痛心 情。文中的排除语具有强烈的衬托、渲 染作用。
46. 天际出现了一颗银星,顽皮地眨 着眼睛。啊,是灯塔!灯塔!不是星,不 是渔火。(孔捷生《海与灯塔》)
评析 先将灯塔比喻为一颗银星,以造 成视觉和感受上的“误差”。然后运用排 除形式,加以“肯定——否定”,生动地 描绘出一幅动人的“大海灯塔图”。这种 视觉与感受上的“误差”,又微妙地造成 了感情上的跌宕,作者的欣喜赞美之情 洋溢于字里行间。
47. 对任何事情都要问一个为什么, 都要经过自己头脑的周密思考,想一想 它是否合乎实际,是否真有道理,绝对 不应盲从,绝对不应提倡奴隶主义。(毛 泽东 《整顿党的作风》)
评析 “要……不应……”或 “是…… 不是……”是“先肯定后排除”式修辞 方式的通常句式,由于肯定式的结论在 前,所以排除语在补充说明,对照的修 辞作用十分明显。
48. 请看今日之域中,竟是谁家之天 下呢? 只有人民,只有我们才能正确回 答这个问题。对的,正确的,只会是人 民,只会是我们,而决不是敌人,决不 是他们。(《解放日报》1941年5月18日 社论《请看今日之域中,竟是谁家之天 下》)
评析 排除手法可以增强说理气势,明 晰说理的层次。本例先用无可置疑的语 气肯定中国只能是人民的中国,然后用 斩钉截铁的态度否定中国决不是敌人 的,这果断、明晰、爱憎分明的语言对 于鼓舞抗日战争时期人民群众的革命 斗志,具有强大的感染力。
49. 爱情,崇尚自然和质朴。它只能 是真情的流露,挚爱的表达。它不是炫 耀光彩,待价而沽的商品,不是集美陈 珍,广泛招徕的橱窗,不是粉饰容颜,取 悦一时的化妆舞会。(华琪等编《无名者 格言》)
评析 “只能是……不是……”的排除 句式,严格而明晰地阐明了爱情的内 涵。“不是”等三句排除语,从反面设喻, 既形象化地批驳了错误观点,又为正面 立论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50. 感觉是作家各种情感、经验、体 验蒸腾出来的,不是可以任意挥霍的, 不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文学之源, …… (王蒙 王干《感觉与境界》见 《光明日报》1989年4月5日)
评析 要准确地解释概念的内涵和外 延,排除手法是不能不用的。它的作用 就在于辨析概念之间的差异性,从而使 读者不至于发生歧义。
51. 丁一到省城开会,人们让他介绍 经验,他上了台,憋红了脸,说了一句: “共产党员是钢,不是浆子……”(王蒙 《说客盈门》)
评析 例中的肯定语“共产党员是钢”, 是暗喻构成; 排除语 “不是浆子” 由反 喻充当,两个形象生动的比喻,通过强 烈、果断的排除语气表现出来,使语言 具有简洁、含蓄、深沉、令人回味的艺 术魅力。
52. 结尾,是作品的自然收束,既不 是无尾的秃鸡,也不应是硬添上矫作的 尾巴。(翁世荣等《文学写作教程》)
评析 “先肯定后排除”式排除,由于 结论在前,所以排除语的衬托、补充、说 明的作用,显得更加鲜明。末尾的两个 反喻,是抽象论点、形象化的重要表现 手法。
53. 三十年波澜起伏的文艺生活和文 学创作的进程,带给我们的教训告诉我 们,要达到真正的文学创作繁荣、百花 齐放的境界,就得尊重、按照文学艺术 的创作规律,给予作家以自由广阔的天 地,让他们写自己熟悉的生活题材,让 他们根据实际生活塑造出各色各样的 感人的人物形象来,而不要再给他们以 这样那样的约束、限制,提出这样、那 样根本达不到的要求,使他们再陷入苦 恼的泥潭里。(吴强 《我的回顾》)
54.文学史告诉我们:精湛的艺术,总 是来自辛勤的创作劳动,并不是依靠作 家的天赋。(蒋和森《红楼梦论稿》)
评析 运用排除手法在强调艺术是苦 行僧的事业,是血和泪凝成的精品,此 例揭示出了 “天才出自勤奋”这一精神 劳动的普遍规律,让读者对此产生准确 而深刻的认识。
55.劳动与创造是重要的,基本的,最 为宝贵的;但是也要学会更好地保卫自 己用劳动与牺牲所创造的一切! 千万不 要无谓地失却它,损坏它,不要轻易地 让一场风雨使我们创造的一切付诸东 流。(玛拉沁夫 《缝纫鸟》)
评析 排除是构成警句、格言的语言形 式之一。作者所肯定的是一个人所皆知 的普遍真理,所否定的又是和这个普遍 真理相悖的客观现实,语言看似平淡却 内含哲理,令人沉思回味。
56. 潘三道:“你又有什么捣鬼话?同 你共事,你是 ‘马蹄刀瓢里切菜——滴 水不漏’,总不肯放出钱来。”(《儒林外 史》第十九回)
评析 “马蹄刀瓢里切菜——滴水不 漏”是形容吝啬人行为的歇后语。因为 是比喻,语意不十分显豁,排除语“总 不肯放出钱来”在文中起诠释说明的作 用,不仅明晰地表达了主旨,也突出和 强调了说话人的思想感情。
57. 东方人于文学喜欢抒情的东西, 喜欢沉潜而有内涵的东西,但是不伤于 凝重。那感觉像玉石般玲珑温润而不像 玻璃,要像绿茶般于清香中带点涩味, 而不像咖啡加糖加牛乳。(郭沫若《沫若 文集》第十三卷)
评析 “像玉石”而“不像玻璃”; “像 绿茶”而“不像咖啡”,四个比喻组成两 个排除句式,以生动具体的形象说明了 “东方人文学鉴赏特征”这一抽象的事 理。
58. 浑身上下,恰到好处地让人感到 他早已是名成功就,第一流的小提琴演 奏家。而决非乐队里、排在倒数第一、二 名的小演奏员——琴拉得不怎么样,装 束、派头却做得十足得很。(张洁《方 舟》)
评析 “决非”即“决不是”。其后的语 句即排除部分,从表面上看,属于“先 肯定后排除式”。但从作品内容上看,作 者将反语与排除修辞手法有意结合起 来运用,使得排除语与肯定语的内涵完 全变样。可见,单从“否定——肯定”或 “肯定——否定”的语言形式上,是无法 正确把握“排除”所表达的语意内容的。
59. 但是,我们有些同志一讲到做思 想政治工作,仍习惯于开大会,做大报 告,照传照搬,搞得很沉闷,很呆板,而 不是从实际出发,采取灵活多样、生动 活泼的方式方法去切实地解决人们的 思想问题。有的同志不善于平等待人, 循循善诱,疏导谈心,而是惯于耳提面 命的生硬灌输,或者说些不着边际的空 话、套话等等。(王元化《思想政治工作 也要改革》,见《读书》1985年第2期)
评析 作者把“先肯定后排除”与“先 排除后肯定”式修辞手法相互交织,使 论述显得有条不紊,富有层次和说服 力。
60. 要是人人都明白了,人生的意义 在于付出,而不是索取,很多事情就会 好办得多。(张洁《方舟》)
评析 排除可以作为格言警句的构成 方式。“人生的意义在于付出,而不是索 取”一语,将博大而深刻的生活哲理浓 缩在“肯定——否定”这一凝练的判断 句中,给人以不尽的启迪。
61. 诗人的心中应该有更多的爱。诗 人大抵都不会装饰自己——他的努力 寻找美的特点,是为了写诗,而不是为 了标榜。诗歌虽不能说是诗人心灵的全 部,至少是一部分。诗人不应是理财的 能手,但他所搜集的形象应是最丰富 的。诗人是和童心与天真联系在一起 的。以权势度人的人是商人,而不是诗 人,诗人想看到别人的心灵,但不会想 到要从对方手里赚钱。(徐刚《桃花、榆 叶梅与诗歌》)
评析 诗是心中的流泉,是灵魂的回 声,更是美的象征,排除手法的运用,使 读者对 “诗美” 产生了质的认识。
62. 生存的小品文,必须是匕首,是 投枪,能和读者一同杀出一条生存的血 路的东西; 但自然,它也能给人以愉快 和休息,然而这并不是一种“小摆设”, 更不是抚慰和麻痹,它给人的愉快和休 息是休养,是劳作和战斗之前的准备。 (鲁迅《小品文的危机》)
评析 为了阐明小品文的特点和社会 作用,鲁迅使用了排除手法。先从正面 肯定小品文的社会性质和战斗作用,然 后在排除部分批驳了一些错误的观点, 最后又以肯定的句式说明小品文的娱 乐作用和教育作用,“先肯定后排除”和 “先排除后肯定”的两种方式结合在一 起,使说理显得全面而严密。
63. 这件事说起来真有些叫人忧伤, 因此西班牙诗人希梅内斯为它写了一 百多首诗,每首都在哭泣,每首又都在 微笑。而我却听见了一个深沉的悲歌, 引起了深思。是的,是悲歌。不是史诗, 更不是传记。(严文井《一个低音变奏》)
评析 文中用连续肯定和连续否定组 成的排除句式,对加强语气,突出语意, 强调感情,有着重要的表达作用。在鲜 明的对照中,启迪读者去品味悲歌与史 诗和传记的区别。
64.任何一件事情都是“立体”的,多 侧面的。你站在不同的“角度”,去观察、 表现它,它所呈现的面貌或思想意义也 不尽相同。……有些事情其“意义” 比 这还要复杂、多样。总之,它们往往是 “多棱镜”,而不是“单面镜”;是“五光 十色”,而不是“一光一色”。(朱金顺 刘锡庆 《诸体述要》)
评析 作者借助于排除手法,揭示了事 物“横看成岭侧成峰”的某种规律性。阐 明了写作过程中材料的观察和材料的 锤炼等问题。
65. 常言道: “真金不怕火炼。”我们 的老实人,无论到了什么地方,他都是 一个光明磊落、胸怀坦荡、诚恳无私 “响当当”的人。他对人对事,一是一, 二是二,实事求是,从来不会弄虚做假, 更不会乘人之危,损人利己。(成钢《老 实人颂》)
评析 老实人终究不吃亏的缘由,就在 于无论走到哪里,他都是一个大写的 “人”,排除修辞手法的运用,更便于抒 发作者对整个人生问题的思考与感想, 更能揭示出事物的内在本质。
66. 人们在情感上要求真诚,要求真 心真意,要求开诚相见或诚恳的态度。 他们要听“真话”,“真心话”,心坎儿上 的,不是嘴边儿上的话。(朱自清《论老 实话》)
评析 在排除修辞中,排除语和肯定语 是矛盾的对立统一体。“心坎儿上的”话 和“嘴边儿上的话”,形成鲜明的对比和 映照,使“真心话”的概念更加准确而 严密。
67. 高度的幽默往往源自高度的严 肃,不能和杀气、怨气混为一谈。不少 人误认为尖酸刻薄为幽默,事实上,刀 光血影中只有恨,并无幽默。幽默是一 个心热手冷的开刀医生,他要杀的是 病,不是病人。(余光中《鬼雨·幽默的 境界》)
评析 何谓幽默?作者的见解独到而中 肯,句末的排除句对“幽默是一个心热 手冷的开刀医生”的比喻,作了形象化 的解释和说明,生动活泼的说理形式把 复杂的事理表达得深入浅出,趣味盎 然。
68. 倘若不幸战败,我只会在马上战 死,决不会跪地投降。常言道: 宁为玉 碎,不为瓦全。(姚雪垠《李自成》第二 卷)
评析 作者的审美感情是通过主人公 那种“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 复还”的悲壮情调表现出来的。先肯定 后排除的语言形式,增加了悲剧情蕴, 使语言富有浪漫色彩和永恒的价值。
69. 听了我突如其来的质问,您一下 子愣住了,十分恼火,愤怒地直视着我 的眼睛,难过地说:“难道你也不相信爸 爸? 我是宁愿把自己的热血全洒在地 上,也不会做对不起党的事的!”(陶斯 亮 《一封终于发出的信》)
评析 以平淡的叙述语言,将陶铸同志 的高风亮节缓缓道来,使行文有了回味 的余地,更显出一种感情的深度。排除 与肯定形成感觉上的起伏对比,仿佛灯 塔之光照出了历史的无情与人生的无 奈。
70. 在这本书里我也记下了 “四人 帮”的罪行,我有不少的朋友是给“四 人帮”或者他们的爪牙迫害致死的。而 且有的人死得非常惨。他们死了,而我 活下来,我活着并不是为了忘掉他们, 而是为了让更多的人记住他们,为了让 他们活下去。我活着不是为了 “捞一 把”,补偿十年浩劫中的损失,我愿意把 我这剩余的血和精力,把我晚年的全部 爱和恨献给我们的社会主义祖国和勤 劳善良的人们。(巴金《怀念集序》)
评析 这是一种抒情性的排除,例句以 整齐而又深情的语言,抒发了作者为了 纪念友人,为了忠诚于祖国和人民,坚 持数十年来的执著追求而写作 《怀念 集》 的衷心。
71.《星星草》是我心灵中要献给昨天 和今天的人民英雄的花环,尽管这个花 环制作得是如此粗朴简陋。我要赞美、 要歌颂的,是星星草那样极普通的生生 不息于山野之间、遍地皆是的人民英 雄,而不是救世主。(凌力《写在<星星 草>下卷出版之前》)
评析 “排除”具有鲜明的感情色彩。作 者寓褒贬于其中,强烈的是非爱憎通过 “排除”修辞的语言形式得到尽情的表 现。
72. 对于一个诗人来说,发现 “自 我”是重要的,只是要弄清楚“自我”的 确切含义。……我所理解的自我是: 由 我的经历、秉性、修养形成的美感经验, 而一旦在作品中与思想、境界有机结合 后,达到的 “物我一境” 的 “我”。“自 我”不是自私。“自我”也不是惟我独尊。 “自我”更不是把自己凌驾于人民之上。 (徐刚 《桃花·榆叶梅与诗歌》)
评析 作者首先强调了 “自我”在诗歌 创作中的重要作用。并对“自我”的涵 义进行正面界说,然后在排除部分用排 比的形式,从反面进行阐释,从而帮助 读者理解“自我”的丰富的社会内涵,把 握住其社会本质。
73.对于别人的生活,我们充其量,只 是一份暗示,一份小小的启发,在某种 情况下丰富了他人的生活,而不是越权 代办别人的生命——即使他人如此要 求,也是不能在善意的前提下帮忙的, 那不好,对你不好,对他人也不好的。 (三毛 《倾城·说给自己听》)
评析 给别人自由,自己才能获得自 由;给别人欢快,自己才能欢快,要尊 重别人的独立人格。三毛的话不无道 理。
74.唱戏唱得再好,总得有接台的人。 作家也是如此,是一辈接一辈,应该是 后来者居上,不应该像九斤老大说的是 一代不如一代。我对中国的将来充满了 乐观,不但今天乐观,我早先就乐观。我 希望诸位一切都要超过你们的前人,而 不是前人把你们缚住。只有这样,中国 才有希望。(萧军《1980年在中国作家协 会文学讲习所的讲话》)
评析 “应该是……不应该……”、“我 希望……而不是……”两个“先肯定后 排除”式排除,将作者对文学后人的殷 切期望表达得真诚而强烈,反映出老一 辈文学家对祖国文学创作事业的无限 热爱。
75. 古来一切有成就的人,都很严肃 对待自己的生命,当他活着一天,总要 尽量多劳动、多工作、多学习,不肯虚 度年华,不让时间白白地浪费掉。(邓拓 《生命的三分之一》)
评析 作者用排除手法寓人生的博大 深远于眼前的具体事物,抒发了“莫让 浮生半日闲”的积极进取的人生态度, 耐人寻味。
76. ……当着这伟大的民族自卫战争 迅速地向前发展的时候,我们需要大批 的积极分子来领导,需要大批的精练的 先锋分子来开辟道路。这种先锋分子是 胸怀坦白的,忠诚的、积极的与正直的; 他们是不谋私利的,唯一地为着民族与 社会的解放;他们不怕困难,在困难面 前总是坚定的,勇往直前的;他们不是 狂妄分子,不是风头主义者,而是脚踏 实地的富于实际精神的人们,他们在革 命的道路上起着向导的作用。(毛泽东 《在陕北工学鲁迅逝世周年大会上的讲 话》)
评析 把“先肯定后排除”和“先排除 后肯定”两种形式结合在一起,论述了 民族自卫战争中先锋分子的特点和作 用,语气果断、热烈,表意清晰、富有 感召力。
77. 因此,我必须郑重声明,这篇文 字所记录下来的,只限于一些直觉的、 粗浅的印象,一些片断的、零碎的感想, 而不是什么系统的科学的论断和分析。 (黄秋耘《关于张洁作品的断想》)
评析 这是运用排除构成的谦语,具有 委婉、含蓄的修辞作用。如果从整篇文 章来看,作者对张洁作品的评论是颇有 见地的。
78. 真正的困难,
在忧愁的时候,
不在快乐的期间。
评析 快乐的时候,朋友认识你; 不幸 的时候,你认识朋友。排除修辞手段赋 予小诗以庄严、崇高的气质,加深了诗 中的寓意。
79. 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评析 运用排除手法制作的谚语,通俗 而简洁地画出了贪官污吏横行霸道、为 非作歹的狰狞面目,也写出了老百姓敢 怒不敢言的愤怒心情。
80. 真实性是文章准确性的根本,它 要求写文章首先要实事求是地反映客 观事物的本来面目,不夸大、不缩小、不 歪曲、不说谎话。文章对客观事物的反 映是真实的,才能帮助读者正确认识世 界; 如果这种反映是虚假的,就会给读 者和人民的革命事业带来不良后果。 (张静《新编现代汉语》下册第288页)
评析 “不”是排除修辞中运用最普遍 的否定词,四个用 “不”组成的短句构 成的否定部分,在外围上限定了 “真实 性”的内涵,加强了论述的精确度和深 刻性。
81. 宪法第一条规定,中华人民共和 国是工人阶级领导的,不是资产阶级领 导的,也不是工人阶级和资产阶级共同 领导,平分天下; 是以工农联盟为基础 的,不是以别的什么阶级、阶层为基础 的I是人民民主专政。不是资产阶级专 政,更不是地主阶级专政I是社会主义 国家,不是资本主义国家。(彭真《用宪 法和法律统一思想》,见1989年5月30 日《人民日报》)
评析四组“排除”句在此作为一种衬 托的手段,有力地支起立论主体的大 厦,使肯定部分更富威势,更鲜明突出。
82.最成功的教育应该是一种最不落 痕迹的教育,而不是一种标语化、教条 化的教育。(席慕荣‘画出心中的彩虹· 床边的故事>)。
评析 。最不落痕迹的教育”是一种潜 移默化的感召和共鸣。如果没有排除语 “而不是一种标语化、教条化的教育”作 衬托,作者在肯定语中所表达的这个观、 点就会变得模糊不清。由此,可以理解 排除修辞的表达特点。
83.真,就是作者有真情实感,不是 无病呻吟,不是故弄玄虚,更不是哗众 取宠,确是有感而发,是“为情而造 文”,不是。为文而造情”。(张志民《从 “我”说起》)
评斩首先运用肯定判断语对“真”进 行明晰的界说,然后运用三个连续否定 语排除错误的观点,从反面论证论点, 再用两个肯定判断语,进一步阐明 。真”的情感实质,再用否定语排除。为 文而造情”的错误做法。整个语段将 。排除”修辞的两种形式,交替连环展 开,层次分明,说理严密而透彻。
84.印象深刻的倒是过春节,不过,重 视的是。节”,而不是“春”。记得的内 容,只一个字,就是。吃”。(茹志鹃 ‘春颂》)
评析 “春节”本是一个合成词,有意 将它拆开成为两个词。为排除手法的运 用创造了条件。肯定。节日”的形式,否 定庆祝的内容,是对世俗的吃喝风气进 行嘲讽。语意幽默风趣,表达新颖别致。
45. (耿) 爱国的心脏停止跳动十天 了,他的表仍在继续跳动……爱国的手 表在衣兜里响着,不是滴滴嗒嗒,而是 嗵嗵震响,那是爱国的心跳。“我听到 了,我听到了啊,”她(菲菲)凄然叫着, “求求你,不要跳得这么剧烈,我都受不 了了。”突然她泪如雨下。(刘亚洲 《两 代风流》)
评析 排除对表达对象具有特殊的强 调作用。否定手表正常声响,又不直言 夸大了的“嗵嗵震响”,其目的是为了描 写菲菲的心理感觉,并通过这种心理感 觉的描写,来突出她丧失亲人的悲痛心 情。文中的排除语具有强烈的衬托、渲 染作用。
46. 天际出现了一颗银星,顽皮地眨 着眼睛。啊,是灯塔!灯塔!不是星,不 是渔火。(孔捷生《海与灯塔》)
评析 先将灯塔比喻为一颗银星,以造 成视觉和感受上的“误差”。然后运用排 除形式,加以“肯定——否定”,生动地 描绘出一幅动人的“大海灯塔图”。这种 视觉与感受上的“误差”,又微妙地造成 了感情上的跌宕,作者的欣喜赞美之情 洋溢于字里行间。
47. 对任何事情都要问一个为什么, 都要经过自己头脑的周密思考,想一想 它是否合乎实际,是否真有道理,绝对 不应盲从,绝对不应提倡奴隶主义。(毛 泽东 《整顿党的作风》)
评析 “要……不应……”或 “是…… 不是……”是“先肯定后排除”式修辞 方式的通常句式,由于肯定式的结论在 前,所以排除语在补充说明,对照的修 辞作用十分明显。
48. 请看今日之域中,竟是谁家之天 下呢? 只有人民,只有我们才能正确回 答这个问题。对的,正确的,只会是人 民,只会是我们,而决不是敌人,决不 是他们。(《解放日报》1941年5月18日 社论《请看今日之域中,竟是谁家之天 下》)
评析 排除手法可以增强说理气势,明 晰说理的层次。本例先用无可置疑的语 气肯定中国只能是人民的中国,然后用 斩钉截铁的态度否定中国决不是敌人 的,这果断、明晰、爱憎分明的语言对 于鼓舞抗日战争时期人民群众的革命 斗志,具有强大的感染力。
49. 爱情,崇尚自然和质朴。它只能 是真情的流露,挚爱的表达。它不是炫 耀光彩,待价而沽的商品,不是集美陈 珍,广泛招徕的橱窗,不是粉饰容颜,取 悦一时的化妆舞会。(华琪等编《无名者 格言》)
评析 “只能是……不是……”的排除 句式,严格而明晰地阐明了爱情的内 涵。“不是”等三句排除语,从反面设喻, 既形象化地批驳了错误观点,又为正面 立论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50. 感觉是作家各种情感、经验、体 验蒸腾出来的,不是可以任意挥霍的, 不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文学之源, …… (王蒙 王干《感觉与境界》见 《光明日报》1989年4月5日)
评析 要准确地解释概念的内涵和外 延,排除手法是不能不用的。它的作用 就在于辨析概念之间的差异性,从而使 读者不至于发生歧义。
51. 丁一到省城开会,人们让他介绍 经验,他上了台,憋红了脸,说了一句: “共产党员是钢,不是浆子……”(王蒙 《说客盈门》)
评析 例中的肯定语“共产党员是钢”, 是暗喻构成; 排除语 “不是浆子” 由反 喻充当,两个形象生动的比喻,通过强 烈、果断的排除语气表现出来,使语言 具有简洁、含蓄、深沉、令人回味的艺 术魅力。
52. 结尾,是作品的自然收束,既不 是无尾的秃鸡,也不应是硬添上矫作的 尾巴。(翁世荣等《文学写作教程》)
评析 “先肯定后排除”式排除,由于 结论在前,所以排除语的衬托、补充、说 明的作用,显得更加鲜明。末尾的两个 反喻,是抽象论点、形象化的重要表现 手法。
53. 三十年波澜起伏的文艺生活和文 学创作的进程,带给我们的教训告诉我 们,要达到真正的文学创作繁荣、百花 齐放的境界,就得尊重、按照文学艺术 的创作规律,给予作家以自由广阔的天 地,让他们写自己熟悉的生活题材,让 他们根据实际生活塑造出各色各样的 感人的人物形象来,而不要再给他们以 这样那样的约束、限制,提出这样、那 样根本达不到的要求,使他们再陷入苦 恼的泥潭里。(吴强 《我的回顾》)
54.文学史告诉我们:精湛的艺术,总 是来自辛勤的创作劳动,并不是依靠作 家的天赋。(蒋和森《红楼梦论稿》)
评析 运用排除手法在强调艺术是苦 行僧的事业,是血和泪凝成的精品,此 例揭示出了 “天才出自勤奋”这一精神 劳动的普遍规律,让读者对此产生准确 而深刻的认识。
55.劳动与创造是重要的,基本的,最 为宝贵的;但是也要学会更好地保卫自 己用劳动与牺牲所创造的一切! 千万不 要无谓地失却它,损坏它,不要轻易地 让一场风雨使我们创造的一切付诸东 流。(玛拉沁夫 《缝纫鸟》)
评析 排除是构成警句、格言的语言形 式之一。作者所肯定的是一个人所皆知 的普遍真理,所否定的又是和这个普遍 真理相悖的客观现实,语言看似平淡却 内含哲理,令人沉思回味。
56. 潘三道:“你又有什么捣鬼话?同 你共事,你是 ‘马蹄刀瓢里切菜——滴 水不漏’,总不肯放出钱来。”(《儒林外 史》第十九回)
评析 “马蹄刀瓢里切菜——滴水不 漏”是形容吝啬人行为的歇后语。因为 是比喻,语意不十分显豁,排除语“总 不肯放出钱来”在文中起诠释说明的作 用,不仅明晰地表达了主旨,也突出和 强调了说话人的思想感情。
57. 东方人于文学喜欢抒情的东西, 喜欢沉潜而有内涵的东西,但是不伤于 凝重。那感觉像玉石般玲珑温润而不像 玻璃,要像绿茶般于清香中带点涩味, 而不像咖啡加糖加牛乳。(郭沫若《沫若 文集》第十三卷)
评析 “像玉石”而“不像玻璃”; “像 绿茶”而“不像咖啡”,四个比喻组成两 个排除句式,以生动具体的形象说明了 “东方人文学鉴赏特征”这一抽象的事 理。
58. 浑身上下,恰到好处地让人感到 他早已是名成功就,第一流的小提琴演 奏家。而决非乐队里、排在倒数第一、二 名的小演奏员——琴拉得不怎么样,装 束、派头却做得十足得很。(张洁《方 舟》)
评析 “决非”即“决不是”。其后的语 句即排除部分,从表面上看,属于“先 肯定后排除式”。但从作品内容上看,作 者将反语与排除修辞手法有意结合起 来运用,使得排除语与肯定语的内涵完 全变样。可见,单从“否定——肯定”或 “肯定——否定”的语言形式上,是无法 正确把握“排除”所表达的语意内容的。
59. 但是,我们有些同志一讲到做思 想政治工作,仍习惯于开大会,做大报 告,照传照搬,搞得很沉闷,很呆板,而 不是从实际出发,采取灵活多样、生动 活泼的方式方法去切实地解决人们的 思想问题。有的同志不善于平等待人, 循循善诱,疏导谈心,而是惯于耳提面 命的生硬灌输,或者说些不着边际的空 话、套话等等。(王元化《思想政治工作 也要改革》,见《读书》1985年第2期)
评析 作者把“先肯定后排除”与“先 排除后肯定”式修辞手法相互交织,使 论述显得有条不紊,富有层次和说服 力。
60. 要是人人都明白了,人生的意义 在于付出,而不是索取,很多事情就会 好办得多。(张洁《方舟》)
评析 排除可以作为格言警句的构成 方式。“人生的意义在于付出,而不是索 取”一语,将博大而深刻的生活哲理浓 缩在“肯定——否定”这一凝练的判断 句中,给人以不尽的启迪。
61. 诗人的心中应该有更多的爱。诗 人大抵都不会装饰自己——他的努力 寻找美的特点,是为了写诗,而不是为 了标榜。诗歌虽不能说是诗人心灵的全 部,至少是一部分。诗人不应是理财的 能手,但他所搜集的形象应是最丰富 的。诗人是和童心与天真联系在一起 的。以权势度人的人是商人,而不是诗 人,诗人想看到别人的心灵,但不会想 到要从对方手里赚钱。(徐刚《桃花、榆 叶梅与诗歌》)
评析 诗是心中的流泉,是灵魂的回 声,更是美的象征,排除手法的运用,使 读者对 “诗美” 产生了质的认识。
62. 生存的小品文,必须是匕首,是 投枪,能和读者一同杀出一条生存的血 路的东西; 但自然,它也能给人以愉快 和休息,然而这并不是一种“小摆设”, 更不是抚慰和麻痹,它给人的愉快和休 息是休养,是劳作和战斗之前的准备。 (鲁迅《小品文的危机》)
评析 为了阐明小品文的特点和社会 作用,鲁迅使用了排除手法。先从正面 肯定小品文的社会性质和战斗作用,然 后在排除部分批驳了一些错误的观点, 最后又以肯定的句式说明小品文的娱 乐作用和教育作用,“先肯定后排除”和 “先排除后肯定”的两种方式结合在一 起,使说理显得全面而严密。
63. 这件事说起来真有些叫人忧伤, 因此西班牙诗人希梅内斯为它写了一 百多首诗,每首都在哭泣,每首又都在 微笑。而我却听见了一个深沉的悲歌, 引起了深思。是的,是悲歌。不是史诗, 更不是传记。(严文井《一个低音变奏》)
评析 文中用连续肯定和连续否定组 成的排除句式,对加强语气,突出语意, 强调感情,有着重要的表达作用。在鲜 明的对照中,启迪读者去品味悲歌与史 诗和传记的区别。
64.任何一件事情都是“立体”的,多 侧面的。你站在不同的“角度”,去观察、 表现它,它所呈现的面貌或思想意义也 不尽相同。……有些事情其“意义” 比 这还要复杂、多样。总之,它们往往是 “多棱镜”,而不是“单面镜”;是“五光 十色”,而不是“一光一色”。(朱金顺 刘锡庆 《诸体述要》)
评析 作者借助于排除手法,揭示了事 物“横看成岭侧成峰”的某种规律性。阐 明了写作过程中材料的观察和材料的 锤炼等问题。
65. 常言道: “真金不怕火炼。”我们 的老实人,无论到了什么地方,他都是 一个光明磊落、胸怀坦荡、诚恳无私 “响当当”的人。他对人对事,一是一, 二是二,实事求是,从来不会弄虚做假, 更不会乘人之危,损人利己。(成钢《老 实人颂》)
评析 老实人终究不吃亏的缘由,就在 于无论走到哪里,他都是一个大写的 “人”,排除修辞手法的运用,更便于抒 发作者对整个人生问题的思考与感想, 更能揭示出事物的内在本质。
66. 人们在情感上要求真诚,要求真 心真意,要求开诚相见或诚恳的态度。 他们要听“真话”,“真心话”,心坎儿上 的,不是嘴边儿上的话。(朱自清《论老 实话》)
评析 在排除修辞中,排除语和肯定语 是矛盾的对立统一体。“心坎儿上的”话 和“嘴边儿上的话”,形成鲜明的对比和 映照,使“真心话”的概念更加准确而 严密。
67. 高度的幽默往往源自高度的严 肃,不能和杀气、怨气混为一谈。不少 人误认为尖酸刻薄为幽默,事实上,刀 光血影中只有恨,并无幽默。幽默是一 个心热手冷的开刀医生,他要杀的是 病,不是病人。(余光中《鬼雨·幽默的 境界》)
评析 何谓幽默?作者的见解独到而中 肯,句末的排除句对“幽默是一个心热 手冷的开刀医生”的比喻,作了形象化 的解释和说明,生动活泼的说理形式把 复杂的事理表达得深入浅出,趣味盎 然。
68. 倘若不幸战败,我只会在马上战 死,决不会跪地投降。常言道: 宁为玉 碎,不为瓦全。(姚雪垠《李自成》第二 卷)
评析 作者的审美感情是通过主人公 那种“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 复还”的悲壮情调表现出来的。先肯定 后排除的语言形式,增加了悲剧情蕴, 使语言富有浪漫色彩和永恒的价值。
69. 听了我突如其来的质问,您一下 子愣住了,十分恼火,愤怒地直视着我 的眼睛,难过地说:“难道你也不相信爸 爸? 我是宁愿把自己的热血全洒在地 上,也不会做对不起党的事的!”(陶斯 亮 《一封终于发出的信》)
评析 以平淡的叙述语言,将陶铸同志 的高风亮节缓缓道来,使行文有了回味 的余地,更显出一种感情的深度。排除 与肯定形成感觉上的起伏对比,仿佛灯 塔之光照出了历史的无情与人生的无 奈。
70. 在这本书里我也记下了 “四人 帮”的罪行,我有不少的朋友是给“四 人帮”或者他们的爪牙迫害致死的。而 且有的人死得非常惨。他们死了,而我 活下来,我活着并不是为了忘掉他们, 而是为了让更多的人记住他们,为了让 他们活下去。我活着不是为了 “捞一 把”,补偿十年浩劫中的损失,我愿意把 我这剩余的血和精力,把我晚年的全部 爱和恨献给我们的社会主义祖国和勤 劳善良的人们。(巴金《怀念集序》)
评析 这是一种抒情性的排除,例句以 整齐而又深情的语言,抒发了作者为了 纪念友人,为了忠诚于祖国和人民,坚 持数十年来的执著追求而写作 《怀念 集》 的衷心。
71.《星星草》是我心灵中要献给昨天 和今天的人民英雄的花环,尽管这个花 环制作得是如此粗朴简陋。我要赞美、 要歌颂的,是星星草那样极普通的生生 不息于山野之间、遍地皆是的人民英 雄,而不是救世主。(凌力《写在<星星 草>下卷出版之前》)
评析 “排除”具有鲜明的感情色彩。作 者寓褒贬于其中,强烈的是非爱憎通过 “排除”修辞的语言形式得到尽情的表 现。
72. 对于一个诗人来说,发现 “自 我”是重要的,只是要弄清楚“自我”的 确切含义。……我所理解的自我是: 由 我的经历、秉性、修养形成的美感经验, 而一旦在作品中与思想、境界有机结合 后,达到的 “物我一境” 的 “我”。“自 我”不是自私。“自我”也不是惟我独尊。 “自我”更不是把自己凌驾于人民之上。 (徐刚 《桃花·榆叶梅与诗歌》)
评析 作者首先强调了 “自我”在诗歌 创作中的重要作用。并对“自我”的涵 义进行正面界说,然后在排除部分用排 比的形式,从反面进行阐释,从而帮助 读者理解“自我”的丰富的社会内涵,把 握住其社会本质。
73.对于别人的生活,我们充其量,只 是一份暗示,一份小小的启发,在某种 情况下丰富了他人的生活,而不是越权 代办别人的生命——即使他人如此要 求,也是不能在善意的前提下帮忙的, 那不好,对你不好,对他人也不好的。 (三毛 《倾城·说给自己听》)
评析 给别人自由,自己才能获得自 由;给别人欢快,自己才能欢快,要尊 重别人的独立人格。三毛的话不无道 理。
74.唱戏唱得再好,总得有接台的人。 作家也是如此,是一辈接一辈,应该是 后来者居上,不应该像九斤老大说的是 一代不如一代。我对中国的将来充满了 乐观,不但今天乐观,我早先就乐观。我 希望诸位一切都要超过你们的前人,而 不是前人把你们缚住。只有这样,中国 才有希望。(萧军《1980年在中国作家协 会文学讲习所的讲话》)
评析 “应该是……不应该……”、“我 希望……而不是……”两个“先肯定后 排除”式排除,将作者对文学后人的殷 切期望表达得真诚而强烈,反映出老一 辈文学家对祖国文学创作事业的无限 热爱。
75. 古来一切有成就的人,都很严肃 对待自己的生命,当他活着一天,总要 尽量多劳动、多工作、多学习,不肯虚 度年华,不让时间白白地浪费掉。(邓拓 《生命的三分之一》)
评析 作者用排除手法寓人生的博大 深远于眼前的具体事物,抒发了“莫让 浮生半日闲”的积极进取的人生态度, 耐人寻味。
76. ……当着这伟大的民族自卫战争 迅速地向前发展的时候,我们需要大批 的积极分子来领导,需要大批的精练的 先锋分子来开辟道路。这种先锋分子是 胸怀坦白的,忠诚的、积极的与正直的; 他们是不谋私利的,唯一地为着民族与 社会的解放;他们不怕困难,在困难面 前总是坚定的,勇往直前的;他们不是 狂妄分子,不是风头主义者,而是脚踏 实地的富于实际精神的人们,他们在革 命的道路上起着向导的作用。(毛泽东 《在陕北工学鲁迅逝世周年大会上的讲 话》)
评析 把“先肯定后排除”和“先排除 后肯定”两种形式结合在一起,论述了 民族自卫战争中先锋分子的特点和作 用,语气果断、热烈,表意清晰、富有 感召力。
77. 因此,我必须郑重声明,这篇文 字所记录下来的,只限于一些直觉的、 粗浅的印象,一些片断的、零碎的感想, 而不是什么系统的科学的论断和分析。 (黄秋耘《关于张洁作品的断想》)
评析 这是运用排除构成的谦语,具有 委婉、含蓄的修辞作用。如果从整篇文 章来看,作者对张洁作品的评论是颇有 见地的。
78. 真正的困难,
在忧愁的时候,
不在快乐的期间。
(冰心 《繁星》)
评析 快乐的时候,朋友认识你; 不幸 的时候,你认识朋友。排除修辞手段赋 予小诗以庄严、崇高的气质,加深了诗 中的寓意。
79. 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谚语)
评析 运用排除手法制作的谚语,通俗 而简洁地画出了贪官污吏横行霸道、为 非作歹的狰狞面目,也写出了老百姓敢 怒不敢言的愤怒心情。
80. 真实性是文章准确性的根本,它 要求写文章首先要实事求是地反映客 观事物的本来面目,不夸大、不缩小、不 歪曲、不说谎话。文章对客观事物的反 映是真实的,才能帮助读者正确认识世 界; 如果这种反映是虚假的,就会给读 者和人民的革命事业带来不良后果。 (张静《新编现代汉语》下册第288页)
评析 “不”是排除修辞中运用最普遍 的否定词,四个用 “不”组成的短句构 成的否定部分,在外围上限定了 “真实 性”的内涵,加强了论述的精确度和深 刻性。
81. 宪法第一条规定,中华人民共和 国是工人阶级领导的,不是资产阶级领 导的,也不是工人阶级和资产阶级共同 领导,平分天下; 是以工农联盟为基础 的,不是以别的什么阶级、阶层为基础 的I是人民民主专政。不是资产阶级专 政,更不是地主阶级专政I是社会主义 国家,不是资本主义国家。(彭真《用宪 法和法律统一思想》,见1989年5月30 日《人民日报》)
评析四组“排除”句在此作为一种衬 托的手段,有力地支起立论主体的大 厦,使肯定部分更富威势,更鲜明突出。
82.最成功的教育应该是一种最不落 痕迹的教育,而不是一种标语化、教条 化的教育。(席慕荣‘画出心中的彩虹· 床边的故事>)。
评析 。最不落痕迹的教育”是一种潜 移默化的感召和共鸣。如果没有排除语 “而不是一种标语化、教条化的教育”作 衬托,作者在肯定语中所表达的这个观、 点就会变得模糊不清。由此,可以理解 排除修辞的表达特点。
83.真,就是作者有真情实感,不是 无病呻吟,不是故弄玄虚,更不是哗众 取宠,确是有感而发,是“为情而造 文”,不是。为文而造情”。(张志民《从 “我”说起》)
评斩首先运用肯定判断语对“真”进 行明晰的界说,然后运用三个连续否定 语排除错误的观点,从反面论证论点, 再用两个肯定判断语,进一步阐明 。真”的情感实质,再用否定语排除。为 文而造情”的错误做法。整个语段将 。排除”修辞的两种形式,交替连环展 开,层次分明,说理严密而透彻。
84.印象深刻的倒是过春节,不过,重 视的是。节”,而不是“春”。记得的内 容,只一个字,就是。吃”。(茹志鹃 ‘春颂》)
评析 “春节”本是一个合成词,有意 将它拆开成为两个词。为排除手法的运 用创造了条件。肯定。节日”的形式,否 定庆祝的内容,是对世俗的吃喝风气进 行嘲讽。语意幽默风趣,表达新颖别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