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叡 ·清调歌
飞舟沉洪波,旌旗蔽白日精。楫人荷轻棹,腾飞造波庭。
这是一首歌咏水师气势的诗歌,很可能只是残句,不是全篇。当时魏国与蜀、吴对峙,蜀国在诸葛亮死后,攻魏的势头减弱,东吴则大举攻魏,魏明帝曹叡曾亲征讨吴。因东吴居于江南,攻吴必用水师,曹叡在操演水师之际,为鼓舞士气,作有诗歌扬军容。除本篇外,有《棹歌行》,直斥东吴:“蠢尔吴中虏,凭江栖山阻”; 夸赞本军水师之雄武: “发我许昌宫,列舟于长浦”;“太常拂白日,旗帜纷设张。”本诗极力夸说舟行之神速和威仪之喧赫,当为同一题材的作品。从“旌旗蔽白日精”句看,不像是写一般的舟舰,而是水师的军容,甚至不是一般的水师,而是御驾亲征的威武之师。“飞舟沉洪波”与“腾飞造波庭”,都是写舟行之神速,但因水天浩茫,再大的舰船也轻如一叶,阔大的背景,既为水师渲染出浑茫的气势,也多少令人有些惊恐。《棹歌行》歌咏水师出征,也透出一些悲凄:“翌日乘波扬,棹歌悲且凉。”这很切合出征人的心理。大战将临,即使雄心再大,也不能毫无戒惧吧?况且是在“洪波”之中作战,“波庭”的浩渺衬出人类的渺小,怎能不令人有所战栗? 其苍凉感慨,犹带建安风韵。
从内容分析,本诗当非完篇,但仅存的这几句,已很生动有力。它是否原为 《棹歌行》的一解,也颇耐寻味。另外,“白日精” 中的“白”是否为衍字,也可探讨。只是后人对前代遗篇,若无确凿的版本依据,不可妄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