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320年至公元485年在印度历史上出现过一 个强大的王朝,那就是笈多王朝。因为这个王 朝统治者的名字都带“笈多”字样,因此便以“笈多王 朝”而闻名。他们属于什么种姓,学者们对此意见分 歧。分歧来自“笈多”一词。据《毗湿奴往世书》中记 载,婆罗门姓“夏尔玛(Sharma),刹帝利姓“沃尔玛 (Varma),吠舍姓“古布塔(Gupta),首陀罗姓“达斯” (Das),根据笈多帝国的姓来看,他们应属于吠舍种 姓,这符合印度的习惯传统。
        迦腻色伽王死后,贵霜帝国开始衰落,到公元3世 纪,帝国分裂为许多小公国,这时西部印度的萨珊王朝 兴起,南方印度出现了笈多王朝,贵霜的势力进一步削 弱。旃陀罗·笈多一世不仅统治了阿拉哈巴德、奥德 和南比哈尔,还将势力扩展到原属于那伽人的恒河和 朱木那河流域,定都在华氏城。他于公元320年即位, 通常被认为是笈多纪元的创始人,公元4世纪笈多王 朝统一了北印度,从此贵霜帝国灭亡。新兴的笈多王 朝建立,标志着印度封建制度已完全形成。
        笈多王朝在印度历史上占有很重要的地位,它的 建立在印度历史上开始了一个新的起点。它的出现, 使印度在政治、经济、宗教和文化等方面均发生了非常 重要的变化。
        阿育王皇帝死后,孔雀大帝国衰亡,印度的政治统一便宣告结 束,国家又出现了四分五裂的局面。王国林立,彼此间的矛盾重 重,斗争此起彼伏。而笈多王朝的建立,则结束了分裂的局面,重 新建立了统一的帝国。笈多王朝由于政治上的高度统一,对印度 的发展做出了重大贡献。
        笈多王朝的建立,使印度从黑暗走向光明,从贵霜帝国的瓦解 到笈多帝国的建立,这段时间在历史上被称作“黑暗时期”。笈多 王朝的建立结束了黑暗时期。正规的历史记载也从此开始,结束 了编年史的怀疑,历史事件和时间开始统一。历史学家史密特先 生说得好:“公元4世纪光明又来到了,黑暗的面纱被揭掉了,在印 度历史上又一次出现了统一和兴旺。”
        笈多帝国统一印度,使国内实现了和平安定,人民安居乐业, 国家出现繁荣昌盛的局面,并与不少国家建立了商业贸易往来关 系。这种局面在印度历史上是空前的。
        婆罗门教与梵文关系密切。在笈多时期,婆罗门教的发展,带 动了梵语的发展,在历史上笈多时期被称为梵文的顶峰时期。这 个时期文学和艺术有了很大发展,印度的文明和文化也大量传播 到国外。由于这一空前的文化发展,笈多时期也被称作印度的“黄 金时代”。
        这个时期所有繁荣局面的出现,也与当时的几位帝王的才干 有关,因此,这一时期的几位帝王值得给以介绍。
        旃陀罗·笈多一世(320年—335年),是笈多王朝第一任皇 帝,他开始执政时就宣称自己为“王中之王”(Maharajadhiraja)。 他是个自由统治者,不受任何国王限制。为了巩固自己的地位,他 与梨契察毗公主古玛尔·戴维结婚,这个婚姻有重大的政治意义。 同梨契察毗国的联姻,有助于笈多皇帝扩张自己的领域。后来,梨 契察毗国并入摩陀陀国。从此,摩揭陀声誉大增,国力大大加强。 旃陀罗笈多一世执政时期的最后一大事件是安排了自己的儿子沙 摩陀罗 ·笈多作为他的继承人。
        沙摩陀罗·笈多(335年—375年),是旃陀罗·笈多一世在世 时从他的儿子们中间选拔的最佳继承者。沙摩陀罗·笈多是位雄 心勃勃的伟大的征服者。他一上任就制定了“治国方针”,开始了 他胜利的旅程。他的胜利可分五部分。即征服北印度、征服中印 度、征服南印度、征服周边国家及一些小王国。
        征服北印度。他首先向北印度发起进攻,同9个国家进行过 战争,并吞它们以后变为自己的领土。这些国王的名字是有据可 查的,但它们的国名和国土范围不详、阿拉哈巴石柱铭文说,沙摩 陀罗·笈多消灭了鲁陀罗提婆、马蒂拉(大概是北方邦的班兰夏地 区的一个统治者)、那加达塔、甘那帕蒂·那加(孔雀城的一个那加 统治者)、巴拉伐曼(阿萨姆的一个王公)和北印度的许多其他国 王。总之,旃陀罗·笈多有能力在比哈尔的大部分地区以及北方 邦和孟加拉邦的一部分地区建立了政权。
        在征服了北印度以后,沙摩陀罗·笈多还征服了布杰尔普尔、 那格普尔地区附近的18个森林国家。因为这些地区多山多森林, 因此这些国家有“森林国”之称。征服这些国家以后,沙摩陀罗· 笈多打开了通往南印度的通道。
        征服中印度以后,又开始了向南印度进发。从铭文中得知,沙 摩陀罗·笈多征服了南方12个国家,但他未把它们并入自己的帝 国,相反对它们非常宽容,这些战败国接受为沙摩陀罗·笈多的附 属国,愿接受他的统治,对他称臣纳贡。不把这些国家并入本帝国 的领土,表明了他的政治上的远见卓识。他知道,在当时,交通工 具极不发达,从北印度控制南印度不仅有困难,而且也是不可能 的。如果沙摩陀罗·笈多把南印度归为自己的版图直接管辖,那 么南印度将变为不安定的混乱地区,这必然影响到他对北印度的 统治。沙摩陀罗·笈多的这个方针为后来的统治者所继承。但是 莫卧儿王朝的皇帝们没有采纳,他们把南印度并入本帝国的版图, 其结果造成了帝国的四分五裂。
        沙摩陀罗·笈多胜利征服各国消息的很快传开,影响到其周 边国家,有些国家不战而降,甘愿接受沙摩陀罗·笈多的统治,称 臣纳贡。
        在笈多帝国的西部和西南部有这样一些小国,其国王慑于沙 摩陀罗的威力不战而降,俯首接受了沙摩陀罗·笈多的统治。这 样,沙摩陀罗几乎统一了全印度,他成了一位专制的皇帝。
        沙摩陀罗·笈多帝国的疆域北起喜马拉雅山区,南到那巴达 河流域,西至朱穆纳河和金巴勒河,东至胡格利河。沙摩陀罗·笈 多王朝末期,他的帝国几乎包括了整个北印度(除了西旁遮普、西 北边省、克什米尔、信德和西拉吉普特和古吉拉特以外)中央邦和 奥里萨的高地,以及南到马德拉斯城的这一大片领土。北印度的 一大部分地区是由帝王通过他的官吏直接管辖的。这个地区的周 围有若干朝贡的土邦,强大的中央政权是以承认地方自治的方式 建立起来的。
        沙摩陀罗·笈多在印度历史上占有重要地位,他不仅是伟大 的征服者,而且是位非常成功的统治者,伟大的学者,特别喜好文 学和艺术,还是宗教广泛传播者,是一位诗人、音乐家、军事家。
        他是一位伟大的征服者。他把父亲留下的一个小国扩张为一 个大国,他把一个四分五裂的印度合并为一个政治上统一的国家。 在当时,交通工具很不发达,要使整个北印度、中印度、南印度和周 边地区都归入他的统治之下,没有非凡的才干是不行的。
        他是一位伟大的军事家。但军事上获得的辉煌战绩并未湮没 他对音乐的爱好。他在音乐上的造诣在某些钱币上得到印证,这 些钱币上镌有他弹琵琶的肖像。在宗教方面他信奉婆罗门教,但 又容忍其他宗教信仰。
        沙摩陀罗·笈多不仅是位伟大的征服者和军事家,而且是位 有政治远见的精干的政治家。他只把北印度划为自己的版图,对 其余王国的国王采取了宽容政策,把这些王国当做自己帝国的助 手和拥护者,对这些国家显得非常慷慨和善。因此没有一个国王 起来反对他或产生起义的念头。
        他有行政管理的才干。在他执政期间,国家和平安定,人民安 居乐业。他发行过多种金币,这证明,他的王国钱、粮充足,人民幸 福。虽然他的国家领土辽阔,但对各省的管理依然井井有条。沙 摩陀罗·笈多慷慨大方,乐于助人,富有同情心,对穷人、弱者、不 幸者和无依无靠的人采取了许多援助措施。
        罗摩·笈多是沙摩陀罗·笈多的继承人,但他懦弱无能,继位 不久,受到塞种人的侵略,罗摩·笈多战败,塞种人将他活捉,并打 入牢房。罗摩·笈多被迫接受将自己的妻子让给塞种人的苛刻条 件。但是罗摩·笈多的弟弟旃陀罗·笈多二世对此感到莫大侮 辱,他英勇顽强,在关键时刻挺身而出,杀死了塞种暴君,保护了嫂 嫂特鲁瓦戴维的贞操。后来,他把塞种人逐出国外。事后嫂嫂特 鲁戴维为自己丈夫的懦弱无能而感到悲伤和羞愧,也为自己的小 叔子见义勇为而感动。终于有一天,旃陀罗·笈多阴谋杀害了自 己的兄长,并与特鲁戴维结婚,并篡夺了哥哥的皇位。
        旃陀罗·笈多二世(374年——423年)是位勇敢的国王,有 “健日王”之称。他是沙摩陀罗·笈多的儿子。自幼勇敢,有政治 远见。他将自己的女儿嫁给了德干的伐卡塔卡国王鲁陀罗逊纳二 世,这桩婚事是旃陀罗·笈多在战胜古吉拉特和索拉施特拉的塞 种人之前举办的。因此史密特认为这桩婚姻有重要的政治目的, 旃陀罗·笈多与德干的伐卡塔卡强大的王室结成联盟,在战胜塞 种人方面起到重要作用。
        旃陀罗·笈多二世去世以后,由他的儿子鸠摩罗·笈多一世 继承了王位,他的统治年代是380年—413年。由铭文得知,他维 持了祖业,保卫了国家。这个帝国从北孟加拉到卡提阿瓦,从喜马 拉雅山到尔布达河。古钱币证明,鸠摩罗·笈多一世的势力曾一 度向南扩张,可能远迄德干的萨塔拉县,他虽能力非凡,成就卓著, 但后期并不幸运。他连续遇到过外患,局势未得解决就去世了。 一个名叫布湿耶密多罗的民族首先从南方侵入帝国。这个皇族衰 落的命运由鸠摩罗·笈多的儿子塞建陀·笈多挽救过来。塞建 陀·笈多在位时间不长(455年—467年),他是在同入侵者进行战 争的情况下即位的。这次入侵被太子塞建陀·笈多击退,但获胜 不久,未得喘息,又掉头迎战从西北方涌来的匈奴的侵犯。塞建 陀·笈多在位13年,战事频繁发生。他倾注全国之力,迎战入侵 者,最后力不从心,哒人入侵北印,统一的笈多帝国也随之逐渐 解体。地方纷纷独立。到公元6世纪中叶,笈多王朝已名存实亡。
        笈多帝国不仅版图辽阔,而且有开明的政治,从法显的著作中 得知,笈多帝国治理得很好,虽然没有孔雀王朝时那种残忍和严格 的法律,但行政管理有效,社会安定,人民安居乐业,国家欣欣向 荣。政治上的统一和良好的管理,不仅促进了经济的发展,而且也 带来了文学、科学和艺术的繁荣。
        从中国著名高僧法显对当时的记载也得到证实,笈多帝国治 理得很好,虽然没有以前像孔雀王朝那种严厉而残忍的法律,但行 政管理却很有效,而且合乎人情。政治上的统一和良好的管理,就 促进了经济和贸易的发展,也促进了文学、科学和艺术的繁荣。
        在笈多时期,古代的婆罗门教吸收了佛教和耆那教的某些教 义,逐渐向印度教转化。笈多诸王喜欢拜湿婆神、毗湿奴神和太阳 神等,他们对婆罗门教的大力赞助大大加强了婆罗门教,给它以新 的动力。但佛教从此失去了活力,开始走下坡路。以前由于阿育 王的大力支持和赞助曾经使佛教在印度成为占有主导地位的 宗教。
        公元1—2世纪,大乘佛教传遍整个北印度,也传到中国。五 六世纪时,笈多王朝时期所流行的印度教开始同化正在变化的佛 教,承认释迦为印度教的十个“阿婆多罗”(神的化神)之一。再加 上笈多的统治者们对宗教采取宽容政策,不鼓励教派的偏狭,促进 了不同教派的团结。
        笈多王朝统一北印度后,给北印度带来了社会的稳定和经济 的繁荣,也为文化的发展创造了条件。特别是在沙摩陀罗·笈多 执政时期,科学文化繁荣昌盛,文学家、哲学字、科学家大量涌现, 其中最有名的有:迦梨陀娑、首陀罗伽、毗舍怯达多、圣使、彘日等。
        迦梨陀娑是位伟大的诗人和著名的梵文剧作家。他的诗共有 四部,长诗《罗怙世系》、《鸠摩罗出世》、长篇抒情诗《云使》,抒情小 诗集《时令指环》;他的剧本有三部即:《摩罗伽与火天友》、《优哩婆 湿》和《沙恭达罗》。
        《罗怙世系》是一部长诗,取材于印度史诗和往世书罗怙世系 的帝王传说。诗人歌颂了古代帝王,但多数是作者按照自己的愿 望改造过的理想人物。长诗不是以歌功颂德为主题思想。诗人在 《罗怙世系》中描写的人物身份是人间统治者,但在诗人的笔下,这 些人物都理想化了,这些理想的主要方面就是使贵族平民化。
        《鸠摩罗出世》的故事是往世书型的神话,“鸠摩罗”意思的童 子,为湿婆和雪山神女乌玛所生的儿子。这篇长诗写的是他的出 生和战胜魔王的经过。诗人在作品中提出了对婚姻的理想,他把 神仙当做了人间的模范。作品反映了作者对一夫多妻制的不满, 强调爱情从一而终,具有进步的意义。
        《云使》是一部精美而优雅的抒情长诗,抒发远离妻子的丈夫 对妻子的无限怀念之情。这部长诗代表了印度古代抒情诗歌的最 高艺术成就。这部作品语言优美凝炼,精妙比喻很多。比喻中既 有明喻,又有暗喻,多而不俗。该诗的韵律有独特之处,每节诗由 4行组成,每行17个音节,音节长短搭配。《云使》思想内容健康, 不愧为传世之作,确实达到了内容和形式的完美统一。无怪被译 成多种西方文字,在欧洲广为流传。
        《时令指环》是一部抒情小诗集,共分6章,组诗形式,描绘的 是印度的各季节的自然景色以及男女欢爱和相思之情。属于艳情 诗一类。有些诗表面上似乎没有什么内容,其实也有社会意义,反 映出古代城市中贵族的荒淫。诗中也有不少动人的比喻。一般人 认为它是作者的早期作品。
        《摩罗维迦和火友王》为一部著名的剧本,它以宫廷生活为背 景,以爱情为主题,描写了火友王和“宫娥”摩罗维迦的爱情故事, 包含了某些有历史价值的细节。这个剧的特点是诗意很少而戏剧 性较强,作品充分显示出作者确实具备诗歌和戏剧两方面的艺术 才能。
        《优哩婆湿》取材于印度的《梨俱吠陀》和史诗、往世书等神话 传说,描写的是爱情故事,剧本诗意盎然,情节曲折,戏剧性较强, 描写的生活面也较宽,表现了作者的聪明才智。
        《沙恭达罗》是迦梨陀娑获得世界名声的作品,在印度,这个剧 是梵语古典文学中的经典作品,已传诵千余年。《沙恭达罗》是一 部叙事诗,故事出于大史诗《摩诃婆罗多》,以罗摩为故事重点,描 写罗摩在位前后的帝王传说。《沙恭达罗》的艺术成就充分表现出 迦梨陀娑的聪明才智。就戏剧而言,它的场次安排衔接恰当,场场 有矛盾,幕幕景不同,逐步达到高潮,然后迥环婉转现出结局,这正 是印度古典戏剧的完整严密的结构。剧中人物的性格非常鲜明, 往往着墨不多而神态活现。台词机警灵活,往往意在言外,充分显 现出人物性格并给人以深刻印象。在运用梵语方面,作者创造了 古典文学中的典范,“丽而不华,朴而不质,音调和谐,富于暗示。” 诗中不断涌现清新自然的比喻,突出了作者所特有的才华。总之, 这剧本不愧为诗人的成功之作。它不仅是印度古典文学中的不朽 作品,而且属于世界文学的光辉遗产,具有永久的艺术魅力。
        首陀罗伽是位古典梵语剧作家。他的代表作《小泥车》,是一 部古典梵语名剧,也是一部不可多得的现实主义作品。它以进步 的观点直接反映了古代印度城市人民的生活与斗争,给我们描绘 了当时社会的生动图画。它广泛描写了城市贫民的生活,也揭露 了当时社会里法律和正义的虚伪本质,具有强烈的政治性。作者 爱憎分明,欢呼善良的受迫害的人的胜利,指出胜利的关键是政治 上推翻统治者。作者的艺术手法是现实主义的,他坚持用进步观 点来揭露现实矛盾,而且塑造了很好的人物形象。因此,《小泥车》 是印度古典文学中的一个高峰,是珍贵的文学遗产之一。
        毗舍佉达多是位古典梵语剧作家,他的代表作是《指环印》,这 是一部著名的写政治斗争的戏剧。这个剧本的特点是从头到尾写 政治,政治斗争就是一切,朋友关系、夫妻关系都从政治利益考虑, 政治斗争有明斗和暗斗。但多在暗场,主要的内容是暗斗。一方 是新朝宰相,力图巩固新国家,消灭对抗的旧朝势力。另一方是旧 朝宰相,在本朝覆灭之后,还力图纠集各种力量,不顾一切地推翻 新君,实现复辟。双方都忠心耿耿各为其主。很明显,这是封建时 代王国政治的反映。作者把政治斗争提到首要地位,表现自己的 谋略和所见到的实际斗争。剧本的主题符合人民的愿望,得以流 传至今。
        笈多王朝时期,在天文学和数学方面也获得了高度的发展,伟 大的天文学家有圣使和彘日等。重要的天文著作有《太阳手册》和 《圣使集》等。“圣使”即阿耶婆多,《圣使集》是他的天文学论文集。 阿耶婆多确定了太阳年的长度,为365.3596805天,同现代的计算 非常接近。当时,他曾认为,地球不但按其轴心自转,而且绕太阳 公转。另一位天文学家彘日与阿耶婆多处于同一时代。他通晓希 腊和罗马的天文学,从中吸取了包括黄道12宫符在内的许多内 容。他写了许多星相学方面的著作,例如《广博观星大集》和天体 观测指南方面的著作以及《五部悉檀多续篇》等。印度天文学家描 绘过天体的运动以及天体在黄道和昼夜平分线方面的位置。均计 算准确。他们指出12个太阳月为一年,一年分六季,每季两个月。 预报过日食、月食,而且在没有望远镜的情况下,对星球的运行轨 道作过很精确的计算。当时对二十八宿进行了比较精确的观察, 在历法方面,他们把一年分为12个月,每月分为30天,每隔5年 加一闰月,以调整岁差。
        当时的数学也很发达。印度人很早就知道了数学和定位计数 的进位法。在笈多帝国时代,开始有了“0”的符号,“0”的应用使进 位更臻于完善。在开方、解方程和求圆周率等方面也有一些成就。 古代印度数学经由阿拉伯人传至欧洲,故有“阿拉伯数字”之称。
        在艺术方面,成就也很高,但可惜后来受到严重破坏。文森 特·史密斯在谈到笈多朝代时说:“三种密切相连的艺术:建筑、雕 刻和绘画得到了特别高的成就。”著名学者辛哈很惋惜地指出:“笈 多时期的大部分建筑和庙宇不幸都被穆斯林侵略者毁坏。故而要 对那个时代的建筑给予详细而精确的叙述是不可能的”。
        在笈多王朝时期,雕刻无疑达到了一种高度的水平。在底奥 加尔的一座石庙和在比泰岗的一座砖庙就是现存的样品,鹿野苑 已经证明,它是笈多的人物画和浮雕的宝库。笈多王朝的雕刻品 不仅是所有后代印度艺术的典范,而且对东南亚地区的艺术也有 很大的影响。马来半岛、苏门答腊、爪哇、越南、柬埔寨、甚至西里 伯斯的雕刻都具有笈多艺术不可磨灭的特征。
        笈多艺术最重要的贡献是发展了佛教和婆罗门教两种宗教神 祇的完美形态。在鹿野苑出土的大量佛像应当认为是全印度最精 美的作品之一。在马杜拉和其他地方也曾发现过佛的石像和铜 像。在占西县德奥加尔庙的一些做工精巧的嵌板上刻有湿婆、毗 湿奴和婆罗门其他神祇的像,在其他地方也有类似发现。这些神 像都是精美的艺术品。它们具有一种美丽的外观,充满着风韵和 尊严,总之,笈多雕刻的特征是崇高的理想主义与高度发展的和谐 感与美感的有机结合,设计和制作都十分精致。
        驰名于世的阿旃陀石窟的建造年代是公元前2—7世纪,石窟 最负盛名,可谓笈多时期的代表作品,也是古代印度艺术的一支绚 烂的花朵。阿旃陀石窟的绘画与雕刻虽然是为宗教服务的,但内 容都以当时的现实生活为基础,洋溢着浓厚的生活气息。是当时 印度社会生活的写照,反映出社会各阶层(从统治者到所谓“贱 民”)的真实面貌。在表现技艺上,构图和谐紧凑,人体肌肤富于质 感,线条舒展,笔法洗练,色泽鲜艳,达到了很高的艺术水平,至今 为各国艺术家们所推崇,不愧为印度艺术的宝库,人类文化的奇 迹。因此,前往参观考察者终年络绎不绝。
        在笈多王朝时代,金属铸造工艺也表现了出色的技能。在印 度新德里的古都布高塔附近矗立着一根铁柱,它不但是德里最引 人注目的古迹,也是全印度最珍贵的古迹之一。据有关科学家研 究,该铁柱含铁成分很高,系铸造而成,尽管长年累月雨淋日晒,但 至今它的外表仍光滑不锈,毫无损坏。由此表明,印度古代冶金技 术水平之高。
        印度在笈多时期,同东西方各国继续保持着友好往来。有文 献和碑铭证明,在笈多王朝时期,印度的航海家和军事冒险家的商 业和殖民事业把印度的宗教和文化带到了爪哇、苏门答腊、高棉等 地。阿旃陀石窟的壁画说明,早在公元7世纪印度和波斯就互换 过大使,早在贵霜时期与罗马就有了接触,到了笈多时期,这种联 系仍然保持。笈多时期的钱币制度可能还受到罗马的影响。在笈 多时期印度与中国仍保持着联系。在公元4、5、6世纪期间,印度 各地派了一些使者到中国。其中鸠摩罗什是最著名的。克什米尔 的皇太子求那跋摩曾使爪哇人改信佛教,他于公元431年死于中 国的南京。中国当时赴印度的高僧中法显则是一位突出的代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