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图缘
又名 《花天荷传》等,十六回。不署撰人,有“天花藏主人”序,
亦有题“步月主人订”者,存旧刊本,益智堂刊本,会贤堂刊本,积
经堂刊本,1985年春风文艺出版社出版校点本。
《画图缘》叙浙江温州秀才花栋,字天荷,文武双全,某日春游天台山,遇 一老者,仙风道骨,二人一见如故,饮酒谈心。老者临别,赠天荷以两广形势 图用及园林图各一册,并谓功名、姻缘俱在此中。时值两广不靖,峒人起事,总 戎桑国宝不能制,朝廷下旨求贤。天荷应征,为桑督府幕下参军,献奇策,桑 国宝惑谗言,犹疑不能用,天荷拂袖而去。后桑国宝用天荷所献之策,获小胜, 乃遣将官马岳追请天荷回粤。天荷一路游山玩水,至福建长乐,见一园林,与 老者所赠之园林图仿佛相似,乃求见园主,而未得见。园主柳路,字青云,乃 故京兆之子,与母杨夫人、孪生姊柳烟乡居,因受当地恶秀才赖某陷害,暂避 其锋,故不得与天荷相见。县中差役上门捕青云,误将天荷带至县衙,天荷代 青云据理力争,且又还击以赖某为首的恶徒围攻,遂被同送府中判断。适逢马 岳追至,说明原委,事遂寝。天荷为保全柳府,又请知府出告示,不准恶人混 扰。天荷回粤后,青云为报恩,千里迢迢追寻天荷,二人相见恨晚,遂成挚友。 一日,花、柳二子同游花田,遇赵参将女红瑞,赵女中意青云,而误认为天荷, 爱慕成疾。天荷因仍不得重用,偕青云同归长乐,暂寓柳府,二人读书谈艺,在 师友之间甚为相得。唯青云遵父遗命,不习诗词,专攻科举; 而其姊柳烟则锦 心绣笔,具香奁咏雪之才。故青云三番两次与天荷酬唱,均为其姊代笔。天荷 因见青云如玉树临风,且下笔如神,遂戏称欲娶一才貌如青云之淑女。青云已 存心为其姊牵红丝,遂漫允之。不久,青云入泮,旋赴秋闱,而马岳又来长乐 寻天荷,为赵女作媒。天荷知其误认,将错就错,乃向杨夫人借得碧玉连环,代 青云纳聘。及青云试归,亦为天荷作伐,以其姊之别字为姓名,诳称为天荷聘 一淑女蓝玉,天荷乃以老者所赠之画册为聘。柳烟熟玩画图,成竹在胸。适两 广军情紧急,朝廷遣御史夏侯春巡察。御史见天荷所献之策,惊为奇才,遣马 岳再赴长乐敦请。不料天荷得知其父病重,已归温州。柳烟遂依图册定大计,假 称天荷早有谋划,交马岳复命。夏侯春用其计,获胜,乃奏荐花天荷为两广总 戎,替代桑国宝。天荷奉旨赴任,先至长乐,与柳烟成婚。时青云已中进士,亦 送姊至粤。天荷与赵家说明原委,使青云娶红瑞。既而天荷出奇兵大破峒人,因 功封大勋侯,世镇两广。青云亦谋为广东知府,郎舅一处为官。后天荷重遇天 台老人,跟踪至一庙宇,乃悟此老即汉马援显灵,方知其功名、婚姻均系天定 神助。
现知天花藏主人撰、述、编、序的小说作品,共有十六种之多。然“天花 藏主人”究竟是谁?其作品到底有多少?均在探讨之中。这部《画图缘》,据其 序言中“故以此表之”一语,则极有可能是他的作品,而且是其后期之作。因 为此书的政治思想、爱情婚姻观,较之与“天花藏”名号有关的早期作品均有 差异。
首先是对农民起义的态度。在盖有“天花藏”图章的《后水浒序》中,作 者对杨么起义颇为同情,乃于赞美,并对宋室朝廷有所指责:“设朝廷有识,使 之当恢复之任,吾见唾手燕云,数人之功,又岂在武穆下哉!奈何君王不德,使 一体之人,皆成敌国,岂不令人叹息?”而在《画图缘》中,作者则对峒人起事 痛加诋毁,一口一个“峒贼”、“山蛮“,并让花天荷剿、抚并用,将他们消灭干 净。因此,可以看出天花藏主人政治立场、态度的极大转变。其次是爱情婚姻 观问题。天花藏主人在《飞花咏》的序中说:“故蛾眉皓齿,莫非美人也。虽未 尝不怡耳悦目,亦必至才高白雪、情重阳春,而后飞声闺阁、颂美香奁,倾慕 遍天下也。”十分重视“才”与“情”在婚姻中的作用。而在《画图缘》的序中, 虽也有“情动人、恩感人、才美关人”的话,但却更强调“缘者,天漠然而付, 人漠然而受者也。”“失天意而妄求之,故苟且贻闺阁之羞,邪野成夫妻之辱,而 名教扫地矣”。在婚姻关系之上,居然满布天授神助之迷雾; 于男女情爱之中, 竟自紧套名教纲常之枷锁。这又是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即以上述两点而 论,《画图缘》便难以与天花藏主人早期的某些作品比肩。
然而,《画图缘》也自有其特色,尤其是在男主角花天荷身上亦有某些不同 凡响之处。如他一开始就对天台老人说:“大都贤与贤为偶,色与色为偶,才与 才为偶,各有所取耳。若我花栋者,才色人也,若无才色佳人,可与我花栋为 偶,则终身无偶可也。”(第一回)如此婚姻观,倒也说得干脆、痛快、明了,与 假道学迥然有异。而当花天荷真正得到一位才色人为偶时,又禁不住狂呼:“获 此佳偶,真过于万户侯矣!” (十五回) 如此高论,正可以与《聊斋志异·青 凤》中狂生耿去病“得妇如此,南面王不易也”的话同读。从而看出他们所共 有的轻功名、重才色的人生趣味。更有甚者,花天荷对于科举考试的蔑视,尤 非一般皓首穷经的腐儒所能比。当他的父母逼他赴试时,他竟然说:“以七篇无 用的文字搏来的文官,孩儿实实不愿去做。”“孩儿官须要做,但不喜欢做这弄 笔头的文官耳。”(十一回)这种论调,虽然仍停留在愿意做官的基础上,但已 带有十分明显的注重经世致用而反对空头文章的倾向,毕竟比那些“斯文斯文、 腹中空空”的穷酸措大的见识要高出一筹。这些地方,我们又似乎可以看到作 者在传统思想阴影覆盖下的某种探索与追求。
《画图缘》故事情节本不十分复杂,但作者故意写得曲曲折折,常常无中生 有,欲卖弄其尺水兴波的本领。实际上,则往往弄巧成拙,结果适得其反。如 柳烟代弟与花天荷当面联句一段,反显得天荷反应迟钝; 又如柳烟以丫头假冒 自己试探花天荷一段,又显得天荷举止笨拙。这些地方,均有损于人物形象,又 留下编造故事的痕迹。《画图缘》的语言倒很不错,写人、状物,颇见作者文字 方面的功夫。如写花天荷对付众无赖一段:“花天荷走出县门,早有花灌、小雨 接着。忙将长衣脱去,束一束腰带,找扎起来,紧紧立在对面照墙之下。”(第 四回)写人物神态颇为真切,而站在照墙之下,也符合单身对敌背靠墙的常识。 再如写赖秀才污陷柳路窝赃,却被天荷从中做了手脚,赖某与强盗王受均不知 内情,当堂对质一段:“赖秀才听见说贼人供出口,先软了一半,只睁着眼看王 受,一句话也说不出。王受见赖秀才如此光景,竟不知是什么缘故,也只呆着 脸没得说。” (第六回) 活画出两个心怀鬼胎却又受人愚弄的歹徒之窘态。尤其 是写花天荷初到长乐,偶见柳氏花园一段,作者将景物描写与人物心理描写融 为一体,写得曲折多致而又层次井然:“此时正是春明天气,桃红柳绿。行了月 余,忽到一处,虽在城市中,却青山绿树,小桥流水,环绕着无数人家,大有 林泉风景。花天荷立马其中,左顾右盼,宛若旧游之地。因想道: ‘此地从未曾 经过,如何光景甚熟,莫非梦中曾到?’ 又细细沉吟,忽想起天台老人所赠的画 图,第二幅景界适与此相同。因暗暗惊讶道:‘这事又奇了,莫非此中有甚缘法?’ 又想道:‘我记得画图中还有座园亭,甚是富丽幽雅,此处却无,不知又是何故。’ 因下了马,叫花灌牵着,立住脚四下观望。越看越觉与图中相似。忽看见前面 垂杨影里,隐隐约约似有路径一般。因绕着垂杨,弯弯曲曲,走一步,想一想, 愈觉与画图相似,十分骇异。逶逶迤迤,走了半箭路,忽露出四扇斑竹园门,方 知不是人家住宅。又见门是开的,料想无妨,因叫花灌牵马在外,自己带着小 雨缓缓步了入去。再细看那些厅堂台榭、树木池塘、雕栏画楹、曲径回廊,宛 然似天台老人第二幅名园图,不爽毫发,一发大惊不已。竟坐在亭子下一块卧 云石上,留连不忍去。”(第三回)在这里,景物描写是由远而近、由外而内、由 整体而局部,人物心理描写则由似曾相识到细细沉吟、进而好奇试探、最终大 惊不已; 作者先以隐隐约约之景写迷离恍惚之情,又以回旋曲折之景写惊喜交 替之情,最后又用特写镜头,使景与情全都在一块卧云石上定格。这样,就使 读者在欣赏美丽景色的同时,也与主人公一样,一份好奇心油然升起。
《画图缘》叙浙江温州秀才花栋,字天荷,文武双全,某日春游天台山,遇 一老者,仙风道骨,二人一见如故,饮酒谈心。老者临别,赠天荷以两广形势 图用及园林图各一册,并谓功名、姻缘俱在此中。时值两广不靖,峒人起事,总 戎桑国宝不能制,朝廷下旨求贤。天荷应征,为桑督府幕下参军,献奇策,桑 国宝惑谗言,犹疑不能用,天荷拂袖而去。后桑国宝用天荷所献之策,获小胜, 乃遣将官马岳追请天荷回粤。天荷一路游山玩水,至福建长乐,见一园林,与 老者所赠之园林图仿佛相似,乃求见园主,而未得见。园主柳路,字青云,乃 故京兆之子,与母杨夫人、孪生姊柳烟乡居,因受当地恶秀才赖某陷害,暂避 其锋,故不得与天荷相见。县中差役上门捕青云,误将天荷带至县衙,天荷代 青云据理力争,且又还击以赖某为首的恶徒围攻,遂被同送府中判断。适逢马 岳追至,说明原委,事遂寝。天荷为保全柳府,又请知府出告示,不准恶人混 扰。天荷回粤后,青云为报恩,千里迢迢追寻天荷,二人相见恨晚,遂成挚友。 一日,花、柳二子同游花田,遇赵参将女红瑞,赵女中意青云,而误认为天荷, 爱慕成疾。天荷因仍不得重用,偕青云同归长乐,暂寓柳府,二人读书谈艺,在 师友之间甚为相得。唯青云遵父遗命,不习诗词,专攻科举; 而其姊柳烟则锦 心绣笔,具香奁咏雪之才。故青云三番两次与天荷酬唱,均为其姊代笔。天荷 因见青云如玉树临风,且下笔如神,遂戏称欲娶一才貌如青云之淑女。青云已 存心为其姊牵红丝,遂漫允之。不久,青云入泮,旋赴秋闱,而马岳又来长乐 寻天荷,为赵女作媒。天荷知其误认,将错就错,乃向杨夫人借得碧玉连环,代 青云纳聘。及青云试归,亦为天荷作伐,以其姊之别字为姓名,诳称为天荷聘 一淑女蓝玉,天荷乃以老者所赠之画册为聘。柳烟熟玩画图,成竹在胸。适两 广军情紧急,朝廷遣御史夏侯春巡察。御史见天荷所献之策,惊为奇才,遣马 岳再赴长乐敦请。不料天荷得知其父病重,已归温州。柳烟遂依图册定大计,假 称天荷早有谋划,交马岳复命。夏侯春用其计,获胜,乃奏荐花天荷为两广总 戎,替代桑国宝。天荷奉旨赴任,先至长乐,与柳烟成婚。时青云已中进士,亦 送姊至粤。天荷与赵家说明原委,使青云娶红瑞。既而天荷出奇兵大破峒人,因 功封大勋侯,世镇两广。青云亦谋为广东知府,郎舅一处为官。后天荷重遇天 台老人,跟踪至一庙宇,乃悟此老即汉马援显灵,方知其功名、婚姻均系天定 神助。
现知天花藏主人撰、述、编、序的小说作品,共有十六种之多。然“天花 藏主人”究竟是谁?其作品到底有多少?均在探讨之中。这部《画图缘》,据其 序言中“故以此表之”一语,则极有可能是他的作品,而且是其后期之作。因 为此书的政治思想、爱情婚姻观,较之与“天花藏”名号有关的早期作品均有 差异。
首先是对农民起义的态度。在盖有“天花藏”图章的《后水浒序》中,作 者对杨么起义颇为同情,乃于赞美,并对宋室朝廷有所指责:“设朝廷有识,使 之当恢复之任,吾见唾手燕云,数人之功,又岂在武穆下哉!奈何君王不德,使 一体之人,皆成敌国,岂不令人叹息?”而在《画图缘》中,作者则对峒人起事 痛加诋毁,一口一个“峒贼”、“山蛮“,并让花天荷剿、抚并用,将他们消灭干 净。因此,可以看出天花藏主人政治立场、态度的极大转变。其次是爱情婚姻 观问题。天花藏主人在《飞花咏》的序中说:“故蛾眉皓齿,莫非美人也。虽未 尝不怡耳悦目,亦必至才高白雪、情重阳春,而后飞声闺阁、颂美香奁,倾慕 遍天下也。”十分重视“才”与“情”在婚姻中的作用。而在《画图缘》的序中, 虽也有“情动人、恩感人、才美关人”的话,但却更强调“缘者,天漠然而付, 人漠然而受者也。”“失天意而妄求之,故苟且贻闺阁之羞,邪野成夫妻之辱,而 名教扫地矣”。在婚姻关系之上,居然满布天授神助之迷雾; 于男女情爱之中, 竟自紧套名教纲常之枷锁。这又是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即以上述两点而 论,《画图缘》便难以与天花藏主人早期的某些作品比肩。
然而,《画图缘》也自有其特色,尤其是在男主角花天荷身上亦有某些不同 凡响之处。如他一开始就对天台老人说:“大都贤与贤为偶,色与色为偶,才与 才为偶,各有所取耳。若我花栋者,才色人也,若无才色佳人,可与我花栋为 偶,则终身无偶可也。”(第一回)如此婚姻观,倒也说得干脆、痛快、明了,与 假道学迥然有异。而当花天荷真正得到一位才色人为偶时,又禁不住狂呼:“获 此佳偶,真过于万户侯矣!” (十五回) 如此高论,正可以与《聊斋志异·青 凤》中狂生耿去病“得妇如此,南面王不易也”的话同读。从而看出他们所共 有的轻功名、重才色的人生趣味。更有甚者,花天荷对于科举考试的蔑视,尤 非一般皓首穷经的腐儒所能比。当他的父母逼他赴试时,他竟然说:“以七篇无 用的文字搏来的文官,孩儿实实不愿去做。”“孩儿官须要做,但不喜欢做这弄 笔头的文官耳。”(十一回)这种论调,虽然仍停留在愿意做官的基础上,但已 带有十分明显的注重经世致用而反对空头文章的倾向,毕竟比那些“斯文斯文、 腹中空空”的穷酸措大的见识要高出一筹。这些地方,我们又似乎可以看到作 者在传统思想阴影覆盖下的某种探索与追求。
《画图缘》故事情节本不十分复杂,但作者故意写得曲曲折折,常常无中生 有,欲卖弄其尺水兴波的本领。实际上,则往往弄巧成拙,结果适得其反。如 柳烟代弟与花天荷当面联句一段,反显得天荷反应迟钝; 又如柳烟以丫头假冒 自己试探花天荷一段,又显得天荷举止笨拙。这些地方,均有损于人物形象,又 留下编造故事的痕迹。《画图缘》的语言倒很不错,写人、状物,颇见作者文字 方面的功夫。如写花天荷对付众无赖一段:“花天荷走出县门,早有花灌、小雨 接着。忙将长衣脱去,束一束腰带,找扎起来,紧紧立在对面照墙之下。”(第 四回)写人物神态颇为真切,而站在照墙之下,也符合单身对敌背靠墙的常识。 再如写赖秀才污陷柳路窝赃,却被天荷从中做了手脚,赖某与强盗王受均不知 内情,当堂对质一段:“赖秀才听见说贼人供出口,先软了一半,只睁着眼看王 受,一句话也说不出。王受见赖秀才如此光景,竟不知是什么缘故,也只呆着 脸没得说。” (第六回) 活画出两个心怀鬼胎却又受人愚弄的歹徒之窘态。尤其 是写花天荷初到长乐,偶见柳氏花园一段,作者将景物描写与人物心理描写融 为一体,写得曲折多致而又层次井然:“此时正是春明天气,桃红柳绿。行了月 余,忽到一处,虽在城市中,却青山绿树,小桥流水,环绕着无数人家,大有 林泉风景。花天荷立马其中,左顾右盼,宛若旧游之地。因想道: ‘此地从未曾 经过,如何光景甚熟,莫非梦中曾到?’ 又细细沉吟,忽想起天台老人所赠的画 图,第二幅景界适与此相同。因暗暗惊讶道:‘这事又奇了,莫非此中有甚缘法?’ 又想道:‘我记得画图中还有座园亭,甚是富丽幽雅,此处却无,不知又是何故。’ 因下了马,叫花灌牵着,立住脚四下观望。越看越觉与图中相似。忽看见前面 垂杨影里,隐隐约约似有路径一般。因绕着垂杨,弯弯曲曲,走一步,想一想, 愈觉与画图相似,十分骇异。逶逶迤迤,走了半箭路,忽露出四扇斑竹园门,方 知不是人家住宅。又见门是开的,料想无妨,因叫花灌牵马在外,自己带着小 雨缓缓步了入去。再细看那些厅堂台榭、树木池塘、雕栏画楹、曲径回廊,宛 然似天台老人第二幅名园图,不爽毫发,一发大惊不已。竟坐在亭子下一块卧 云石上,留连不忍去。”(第三回)在这里,景物描写是由远而近、由外而内、由 整体而局部,人物心理描写则由似曾相识到细细沉吟、进而好奇试探、最终大 惊不已; 作者先以隐隐约约之景写迷离恍惚之情,又以回旋曲折之景写惊喜交 替之情,最后又用特写镜头,使景与情全都在一块卧云石上定格。这样,就使 读者在欣赏美丽景色的同时,也与主人公一样,一份好奇心油然升起。
